洛七弦正在巡视新的办公环境,却被助理任焕贞咋咋呼呼的一声给惊住:“做什么?知不知道何为稳重?”
闻言,任焕贞立时放缓了脚步,缓步走到洛七弦跟前,道:
“刚刚收到一封合约函,是一家著名的品牌商发来的。”
话落,随手将打印出来的函件递上。
从露台退下来后,南潇就重新回到了会场。
既然洛七弦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那么相对于之前所做的那些安排,前者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帮好友“收拾残局”,若是被两者碰到一起,不仅起不到好的效果,相反还会适得其反。
“潇潇。”季凉先声夺人。
就在南潇安排好一切,准备从会场离开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等候她已久的季凉。
以及,那个她亲密挽着的男人季凉现任未婚夫,北辰。
这是距上次之后,她和北辰的首次会面。
没有想像中的各种不自在,不管南潇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面上表现出的是一派从容淡定,仿佛当日那番话并非出自她所言,她也从未喜欢这个人十数年之久。
南潇并未出声,但却顿住了脚步,她看向季凉,示意她“有话快说”。
一副不欲与她多做纠缠的样子。
见南潇如此,季凉心中无端升起一股不快。
她为何能表现的像现在这般云淡风轻?
别人不知道,季凉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南潇自打十四岁就喜欢上了那个拯救她于为难之中的男人,但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两人能够见面的次数很少,加上生活中的北辰一直是不苟言笑、自带威严的模样,会无形中给人许多压力,尤其是那时候年纪还不算大的南潇。她对他有一种敬畏之心,自是不敢轻易表白,以至于到后头都形成了习惯。
是以北辰一直不知道有个女孩儿从青春年少到花信年华,痴痴地喜欢了他十多年。
直到那日她与北辰的订婚宴
季凉没想到南潇会出现,更是以那副狼狈的姿态,而且还说了那样一番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好在,订婚宴并未因为她的出现而打断,但到底还是在了季凉的心中打下了一个结,就像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只要南潇出现,这根刺就会隐隐作痛,提醒她,她现在得来的一切都是窃取的别人的成果。
思及此,她目光一暗,但当她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脸上又重新扬起明媚的笑容:“怎么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是还在为之前那件事生姐姐的气吗?”
说到这里,季凉略作停顿,咬了下唇,似乎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又开始婊演了
从小到大,自家小姨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南潇明里暗里不知“承受”过多少次。
很少有人会袒护她,因为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她争不过季凉都是应该的。小时候,她不会哭,长大后,她不会撒娇,就因为她懂事,所以她自小承受的就比季凉多得多。
而大部分,都是季凉给予的。
因此她对这个小姨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事实证明,这都是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季凉再次迎上南潇的视线,道:“姐姐也是有苦衷的啊!你现在长大了,要学会站在父母的角度考虑事情,像那种单方面切断联系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做了。看着姐姐内疚自责,我的心里也很不落忍”
说的跟真的一样。
若不是一向了解她的南潇,外人一定被她这泫然欲泣的表情给蒙骗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明白何为绿茶婊,但当她了解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小姨。
对于清楚她内心本质的南潇来说,莫名有一种看小丑表演的感觉。
对于看惯了季凉在家里专横跋扈模样的南潇来说,尽管习以为常,但还是不免让她生出一阵恶寒。
随后她就明白季凉为什么会这么做了,这是专门来恶心自己的吧?顺带炫耀一下她新入手的未婚夫,南潇真想伸出手试一试,看季凉的鼻子能不能拉长。
季凉的话看似是在为南潇母女的感情做调和,实际上却是在暗示南潇的不懂事。
似乎突然明白了季凉的目的,但她并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地等季凉再度开口,弄清她要说的话,才能合理的针对。
从现在开始,她要竭尽全力抹黑她,即使以后真相被曝光,北家也不会选择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做女主人。
顺便还可以拉着她心爱的男人当着她的面秀恩爱,一吐季凉心中的不快。
“小姨真是深知我心啊!知道我正要启程回家,所以特意过来提点我的?”南潇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明知季凉不怀好意,她却不得不抽出身应付,谁让她是自己的长辈呢?南潇在心里自嘲一笑。
闻言,季凉面色有些不好看。
她那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对待自己的长辈的吗?
若不是介于北辰在场,她早就扬手教育这个外甥女以行长辈之责了。
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只能忍着,待日后找机会再发作。
季凉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那日的事情我听说了,姐姐也是有苦衷的,你身为子女的,要学会体谅自己的父母。”
要知道,一个军人世家是不会允许自家有作风不良的人进入的,哪怕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能看出你这个人的品格怎么样。
一个小辈对自己的态度不好,往小了说是这个小辈没教育好,但换个角度就是当长辈的没有做好,才导致小辈不待见长辈。
而南潇这副明显不待见自己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身边这位洞察力惊人的部队军官。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进入北家,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
于是出言进行挽救:“可不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要成熟,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让姐姐姐夫跟着担心。”季凉端起长辈的架子,有些责难的看着南潇。
但她忘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此时的南潇已经毫无顾忌了,北辰对她的印象好不好,也不会让他们现在的关系发生转变,是以她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