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尘想着就是后牙槽疼。
这女人确定她这小人的模样真的是让傅瑾尘恨得牙痒痒。
“公主殿下!”
两人孩子啊对峙着,这边就听到一道兴奋的声音,此次皱眉,转身一看不就是前两日给自己诊脉的沈瑜么。
当即就是露出一抹微笑:“沈公子,你这是又要进宫给谁问诊吗?”
傅瑾尘看着那刺眼的笑容时,脸色更加的难看,这区别待遇是不是有些大了。
沈瑜留意到她身后的傅瑾尘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这傅瑾尘今日进宫被骂了么,这么可怕。
“不是不是,刚巧路过而已,殿下这是去哪?”
今日顾辞容光焕发,身穿着鹅黄白藏针半袖红地华纹锦鹤氅和劲黑水路飞花布妆花缎,下身是玉白车凝针绣缠枝莲纹锦斜裙,披了一件淡粉落绷瑶池集庆图轴斗篷,头发绾了个简单发髻,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素白玉兰钗子,细长朱玉点缀,耳上挂着点翠云石玦,细腰曼妙系着鹅黄白如意流苏丝绦,上挂了个银丝线绣莲花香袋,脚上穿的是绣玉兰花羊皮牙靴。
白玉鹅蛋脸,无任何瑕疵,略施粉黛更是增加几分的艳丽,一双明眸,波光潋滟,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出去逛逛。”言语平和,却没有什么亲近感,礼貌又疏离。
沈瑜却当做没有察觉般惊喜道:“刚好我也是去逛逛,听闻今日集市极为的热闹,殿下要一起么。”
顾辞微微皱眉,她不喜热闹,更何况是人多的地方。
“殿下走吧。”傅瑾尘已经没有耐心等着她回复,直接沉声道。
顾辞想拒绝,沈瑜又凑了过来:“城中集市,买卖东西多,还有其他国的带来的特产和小玩意儿,殿下可以看看如今的燕都。”
沈瑜一说,顾辞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也点头答应了。
时隔八年的燕都与以往相比是要热闹几分,加上之前打仗趋势的影响,城内的百姓不能大肆喧嚣,拘谨得连生意都有些难做,如今大燕大胜,除了欢庆这份喜悦,更多的人都出来凑热闹起来。
顾辞三人一路前行,傅瑾尘走在前面,一身朝服还未换下,但凡见到的都以为他是办案的。
只要一出现,人人都问候,顾辞瞧着,大半的百姓并不是普通的见到官儿的行礼,甚至知道他就是傅大人。
这货名气倒是不小啊。
沈瑜一遍给顾辞介绍一遍也看到了顾辞时不时抬头往前看去,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当即了然,便说道:
“殿下是好奇傅大人么?”
顾辞挑眉,您说话可真是不怎么漂亮,您哪只眼睛看见本公主好奇他了。
当即连挂微笑,眼带刀片的瞅过去,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沈大夫说话真逗。”
沈瑜:“……”不是我,我没有,听我解释。
前面行走的傅瑾尘虽说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过一直留意着身后两人的动静,沈瑜说的话他也自然听得清楚。
不过沈瑜说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顾辞浑身上下透着嫌弃他的意浓烈得都能开染坊了,他不会那么自以为是的觉得顾辞是好奇他。
今日集市,来的人比以往多,这厢三人又将走到了靠近集市最中间的部分,傅瑾尘登时也有些后悔跟着过来了。
遂放慢了脚步,可以与顾辞保持一步的距离,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前行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拥挤,相反的沈瑜还要左右谦让,这一下速度也跟着缓慢了下来,很快落在了人群之中。
顾辞自动的跟着傅瑾尘的脚步,不过目光是落在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上面,常年的征战,早就将她久远的少女情怀打得烟消云散。
如今戎装换女装,日子也平静了下来,路过难免也会勾起久违的小情怀,却是少了那份冲动,如今多了几分克制。
顾辞一遍看着,一遍观察着这些商贩和那些买卖的客人。
她在集市东张西望观看,来往的人却也在看着她,顾辞的美惊艳到了所有人。
燕都美人云集,但是像顾辞这种给人带来直接冲击感。
一双凤眼潋滟,温柔含情,肌肤白如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朱唇樱红,阳光散发,润泽光滑,一举一动都透着稳重,妖娆迷人却并没有轻浮,如今在这人群集中之地,倒是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美而妖娆恣意得勾人不过也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燕都集市区域少,城中四个门口,这边东边集市,来往商道,西边官道主要让朝廷办事方便,南边就是买卖牲畜,毕竟那边人虽多,去的人却是各家吓人之类的,毕竟味儿熏人,一般人家都不愿去那边。
北面就是出水道口,朝着码头的水运路。
不过燕都很大,东西南北坐落有致,城中就是居住的落户,东西南北四通,百姓居住中间,也是分了东西南北四个角落,中间横叉了两条马路,将整个燕京分为四块,就像是一块豆腐中间上下一刀切。
人多吵杂,也拥挤,顾辞一遍左右张望,自动的跟着前面走,锦衣罗群修长,这箱不知道谁推动了一下她,一个猝不及防,直接往前仰了一下,脚步没有停滞,直接才到了罗群。
情况有些不妙,急速的停下力道的推入,眼看就要摔下午,显然这若下去,还不得破相。
周遭的人见有人倒了纷纷后退,生怕给自己惹了祸事。
“小心。”
低沉的声音率先开口,一把拉住即将摔倒的人。
顾辞慌乱之中也抓住了神来的手,宽厚的手掌皆与她的手一样在指节下面有一层薄茧,这是常年拿刀剑留下的痕迹。
浅浅的暖意,从掌心处传来,异样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一股异样,乖乖的,陌生得让人颤栗。
顾辞借着那道力站了起来,抬眸对上一双深邃温冷的眸子,顾辞有些心慌,立刻调整了一下姿态,站直了身,直接推开了傅瑾尘靠近的身体,有些尴尬的往一旁侧了过去。
想要缓解一下这种微妙的窘境道:“这沈公子怎么不见,我们要等他吗?”
身边的人,眼眸复杂的看着他,气息也跟着冷顺了下来。
果然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