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养心殿的,正是明世宗朱厚熜。
方才他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并未出现在门外。
因为他正在修炼大龙象神功,源自于一次签到奖励。
朱厚熜穿越到大明已经三月有余,前世是位历史学教授。
一次醉酒昏睡竟穿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兴献王身。
可谁能想到,这竟然让他觉醒了暴君签到系统。
三个月的时间,朱厚熜几乎走遍了兴献王的所有府邸,获得了丰厚的签到奖励。
而在北直隶登基快两月,趁着夜色,也走过了不少宫殿。
此时单膝跪地在养心殿前的雨化田,便是他获得的签到奖励的一种。
势力名臣之一的雨化田。
西厂众多暗卫,此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少年天子。
没想到他唇红齿白、皓眸星眉,端的是俊美无比。
面容雍贵华美的雨都督与陛下相比,竟直接被比了下来。
但此时的陛下,身哪里有少年的稚嫩。
隐隐透出的则是睥睨天下的威严。
朱厚熜走了几步。
身旁大内侍卫缓缓分开两道。
不少人,前袭两朝,还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少年天子,一时看的痴了。
轻轻接过那卷被血迹浸透的丝皂,朱厚熜能够感受到这份密报从北疆传出的艰辛。
“平身吧!”
朱厚熜语气淡漠,竟伸手将雨化田扶起。
雨化田目露惊诧,忙急道:“陛下,雨某脏,血气未干……”
“雨化田,你于朕有功,于大明有功,这份血气,正是朕需要的,何来脏污之说?”
雨化田震惊非凡,弯腰久久未起。
雨化田属于自己的势力,朱厚熜怜惜无可厚非。
他此番举动,不过是做给周围几千名大内侍卫看的。
收买人心、帝王权术,朱厚熜一个历史学教授,比谁都懂。
礼遇下士,赏责分明,他,是一个政治清明的皇帝。
朱厚熜捏着丝帛,抬脚返回养心殿,“随我来吧!”
路过应无世时,朱厚熜脚步微顿,“护卫有功,去内务府领赏!”
应无世双眼放光,叩首拜谢,“谢主隆恩!”
……
养心殿主位,朱厚熜看完了带血丝帛的密报,放进火炉烧毁。
事关武宗身死秘闻,在朝之前,他还不准备被人知晓。
此时的张锐提督东厂,锦衣卫被钱宁掌控。
这两人都是奸诈阴险之人。
且两人都非自己人,属于前朝遗老,乱世宦官。
不过东厂是掣肘锦衣卫的棋子,而西厂又是掣肘东厂的棋子。
朱厚熜任一始,就启用了西厂。
利用帝王权术制衡一厂一卫。
不过明日之后,三卫都将是自己囊中之物。
“那几人已经抓好了?”朱厚熜淡漠的出声。
雨化田不敢直视,微微躬身。
“回陛下,已带回京都,藏在诏狱!”
“好,明日早朝,你于宣政殿外等候!这几人都带来!”
雨化田蓦然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天子。
陛下这是要喝令群臣?
大朝刚定,根基不稳,陛下这番作为势必影响巨大。
那两颗钉子的影响力实在太大。
雨化田心中涌起一股炽烈热感,紧张的脚指头恨不得已在地叩出了诏狱的构图。
“雨化田,你就是朕出奇制胜的第一剑,你愿意当这把锋鞘吗?”
雨化田内心一阵激动,颔首道:“臣万死不辞!”
“去吧,明日宣政殿,带你看一场好戏!”
“喏!”
雨化田领命而走,带着二百余名属下迅速返回西厂疗伤。
……
雨化田走后,养心殿内,朱厚熜斜靠在胡床之。
“龙山,你害怕吗?”朱厚熜醇厚的嗓音冷不丁的响起。
一位面容慈祥的太监从照壁之后行出,正是朱厚熜过去的世子伴读黄锦,别号龙山,朱厚熜经常唤他黄伴。
黄龙山此时眼眶有些湿润,伴随兴献王成长至今,竟成了这大明之主。
隐隐间,朱厚熜身透出的皇帝天威,让他倍感欣慰。
他不求朱厚熜站的多高,只求简单平安就好。
伴读十数年,他是看着朱厚熜长大的。
“皇爷,老奴都这个年纪了,还怕什么!皇爷在哪,老奴心就安定在哪,自然是不怕的!”
朱厚熜点点头。
“明日之后,龙山就掌印吧!魏彬自然也是要清洗的!”
黄龙山微微一愣,接着狂喜。
此前他还有些担忧世子年纪太小,临危受命终有些仓促。
可今日的几件事情一看,陛下心中早就对朝堂和天下局势了然于胸。
忧愁和烦绪顷刻间荡然无存,这才是我大明的霸气皇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少年天子又何妨?
黄龙山激动拜服,“陛下,老奴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
翌日一早。
朱厚熜便在黄锦和侍女的伺候下开始穿崭新的龙袍。
武宗驾崩已百日,今天将是朱厚熜第一次早朝。
更是第一次面见内阁和六部及各路京官朝臣。
戴皇冠的刹那。
朱厚熜淡漠道:“宣朝吧!”
应无世守在门外,低头迎着朱厚熜出门,拱卫着朝宣政殿行去。
他隐隐开始觉得。
今日的大明,已有伏虎之态,在世界的东西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