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承下楼扫了一圈周围见没有蒋轻故的踪迹,眉头一皱,朝刘妈开口:“刘妈,太太呢?”
刘妈疑惑的看了看,摇了摇头,回复:“刚刚太太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怎么这一会儿就不见了呢。”
慕司承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往后花园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见蒋轻故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目光呆滞,身子瘦弱,整个人身边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无奈,多了几分孤寂与落寞。
慕司承望了几秒钟,抬腿走了过去,坐在蒋轻故身边,不经意的开口:“怎么了?”
明明只是简单的问,蒋轻故却觉得是涉入心窝般,疼痛蔓延全身,久治不愈,蒋轻故只觉得奔腾而来的疲倦让她措手不及,毫无半点办法,只有硬生生的抗下。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只是一个简单家庭的孩子,遇上一个适合的人结婚生子,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每天为些琐事烦恼也无所谓。
蒋轻故眼底细碎的疲倦全都砸在了慕司承的心上,惹得他忍不住猝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皱眉却又多的是对她的疼惜。
蒋轻故红唇张了张,犹豫不定的开口:“慕先生,如果我求你帮陆家,你会同意么?”
慕司承的黑眸凉凉的望着蒋轻故,看着蒋轻故略微紧张的手指不停的搅动着,呼吸也有些急促,似乎是很期待也很害怕。
半晌没有听到慕司承的回复,蒋轻故尴尬的笑了笑,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开口:“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慕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这事跟你也没有关系。”
蒋轻故眉眼间有些失望,视线偏开,落在不远处开得正盛的紫罗兰上,花瓣娇弱可那香气却是飘得远,她的鼻息里满是。
蒋轻故记得年少时,怏怏曾被一个女生嫉妒,将她的照片贴在校报上公开的诋毁她,怏怏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好像不管也不问任由事情发酵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然后直接将一大叠照片和证据甩在了那个女生的头上,语气轻松的朝女生说:“惹谁都不要惹陆怏怏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就算是倾家荡产的,我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懂么?”
蒋轻故只觉得她霸气侧漏,这么简单直接的回应,这一战陆怏怏完胜,且将她肆意妄为,不好惹纨绔的恶媛身份弄得妥妥的。
蒋轻故回忆到这不禁多了几分怀念,从小到大,她从未同她分开这么久,想念自然是想念的,可是比起想念,她更希望她平安。
蒋轻故倒是挺庆幸小时候怏怏爱同她哥哥玩,哥哥也爱教她一些简单的技巧,她倒是没有学会多少,怏怏倒是得了真传,反侦察能力很强,不然也不可能躲过周徐谦的追踪。
“我和他虽然是兄弟,可有些事我也不便插手,我能做的也只是维持现状,不继续恶化下去。”慕司承不咸不淡的声音溢了出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蒋轻故自然知道慕司承说到这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只要不恶化就好了,如今陆家几乎是自身难保,江城上下又有谁敢同周徐谦作对,慕司承这一承诺已经算是插手了,蒋轻故自然不会再提其它要求。
蒋轻故知道陆家情况糟糕,却没有想到糟糕到如此地步,蒋轻故赶去医院时,陆母正瘫坐在地上满身疲倦的看着抢救室,蒋轻故顾不得什么,跑过去抱住陆母,稍微安抚了一下陆母的情绪。
蒋轻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陆姨,陆叔怎么了?”
陆母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抢救室还亮着的灯,因为哭的久,声音也有些哽咽,手指冰凉的握住蒋轻故,“你陆叔因为接了通电话气得怒急攻心,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下更是要他的命啊。今天公司那些老股东们纷纷让你陆叔让出董事长的位置,说什么如今公司股份极速下跌让公司蒙受了很大的损失,说是聘请周徐谦来当执行董事长。虽然你陆叔并非要当这个董事长,可是他怕怏怏受苦啊。”
蒋轻故扶着陆母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安慰:“陆姨,怏怏没事的。你放心,她肯定没事。你现在的事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也病倒了。陆叔肯定没事的,陆姨你别担心。”
蒋轻故刚说完抢救室的灯就熄灭了,蒋轻故和陆母都急切的跑了过去,看着出来的医生,纷纷开口:“医生,陆叔没事吧?”“医生手术怎么怎么样了?”
医生脱下口罩,脸上露出轻松,开口:“手术挺成功的,只是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受什么刺激。一会儿就转普通病房,记得饮食清淡些。”
蒋轻故点了点头,扶住快要摔到的陆母。
陆父还没有醒过来,蒋轻故让刘妈熬了鸡汤和粥送了过来,强迫着让陆母喝了碗汤吃了小半碗的粥,陆母脸色很苍白,想必是好久没有休息了,蒋轻故劝她回去休息也被她给拒绝了,蒋轻故没有办法,只得在一旁让她眯一会儿。
陆母也确实熬不住了,坐在床头趴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困了。
蒋轻故见陆母睡着了,关上病房的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刚接痛,蒋轻故便破口而出:“周徐谦,你以为你这样做怏怏就回来?你若是真了解怏怏就应该知道你和她不可能了。你这样只会让她更恨你。陆叔被你气得心脏病复发,刚刚才抢救过来”
蒋轻故还没有说完,便被周徐谦冷冽的声音给打断了:“你说什么?在哪家医院?”
蒋轻故顿了顿,直接挂了电话,不再同周徐谦说下去。
挂完,蒋轻故又拨了慕司承的号码,慕司承深沉的嗓音传过话筒落入蒋轻故的耳朵让蒋轻故差点泪目:“慕太太,怎么了?”
蒋轻故压抑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强装镇定的开口:“没事,就是我今天可能晚点回去。”
“怎么了?出事了?”蒋轻故即使再怎么伪装也没有逃过慕司承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