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4章 她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免单。4000(1 / 1)醋糖不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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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怏怏一抬头便看到了立在车身上的身影,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勾勒出他的完美线条,修长的腿随意的搭着,手里拿着烟,星火在空中微闪,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在看到陆怏怏的那一刻,闪过一丝怔然,然后掐掉手头的烟头,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旁若无人的朝陆怏怏走了过来。

陆怏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角噙着笑,也不着急离开,没什么情绪,似乎故意在等他过来。

不出所料,周徐谦确实朝陆怏怏走了过来,且步伐看似自然却暗里多了几分急促,狭长的眸里也多少带了点紧张。

直到周徐谦走近,陆怏怏的面前被一个好大的身躯堵住如同一面墙,将她封得严严实实的。

陆怏怏这才认真的打量着她觍着脸在后面跟了十几年的男人,一头硬且短的黑发整理得很是妥帖,饱满的额头下是浓密的眉,弯弯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双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黑眸,不过不同以往的厌恶,里面装了些许她不太懂的东西,紧接着是如峰般高挺的鼻梁,以及唇形美好的唇瓣,唇色有些淡却将他的冷清衬托得淋漓尽致。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赏心悦目,无论是冷漠还是淡薄,陆怏怏都喜欢他的一撇一动,不过如今,这喜欢的代价太大了,大到她不敢再去触碰。

陆怏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出车祸倒下的那一瞬间看到了谁,也不会忘记是谁让她在那冰冷的病床上如同死人般躺了一年,吃喝拉撒都那张床上,整个人麻木的任人宰割。

陆怏怏的眼底渗透出几分若有若无的恨意,只是转瞬即逝,变成了那副敷衍人的假笑,时间让她磨练成了一个圆滑的女人,懂得收敛,也不再是当初的那般肆意洒脱了。

周徐谦静静的凝视着陆怏怏,自然是注意到了陆怏怏的情绪,只是转换太快还来不及他捕捉就已经消失殆尽,连一丝影子都不曾留下。

周徐谦眼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然后强忍着心里的那抹冲动,压着嗓子开口:“去哪?我送你。”

陆怏怏从未见过周徐谦给她好脸色过,更没有想过周徐谦有一天会站在她面前,跟她和颜悦色的说一声:“去哪?我送你。”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陆怏怏却觉得有些好笑,这大概是这十几年来周徐谦第一次这么跟她还能和谐的相处?或者说话?

陆怏怏轻轻的笑了笑,声音如银铃般的好听,很是动人,只是笑里穿插了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对他的,还是对她的。

周徐谦始终站在原地,任由陆怏怏似笑非笑的嘲讽,从前陆怏怏的眉眼里全是他,即使再怎么恼怒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喜欢,可是此刻的陆怏怏,无论是从脸上还是眼睛里都只有薄薄的一层厌恶以及嘲弄。

周徐谦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却又装得面无改色,一派的冷静,只有他知道,这层伪装下早已经是慌不择路。

陆怏怏没有回应周徐谦,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周徐谦,良久才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周徐谦,你喜欢彼岸花么?”

周徐谦皱了皱眉,彼岸花?通往地狱且永生永世不想见?他本身就不喜欢花,更可况还是这般晦气的花,周徐谦抬了抬眼皮,还是配合着陆怏怏,回了句:“不喜欢。”

陆怏怏轻笑出声,她自然是知道答案的,不会亲自从周徐谦口里听到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以前也不喜欢,可是现在似乎还挺喜欢的。

一朝别,永不见,是苦是笑是悲是甜都一人饮下,不理后人,不顾来生,图片刻毁灭式的疼痛,然后浴火重生谁也不认识。

陆怏怏笑着笑着眼角的泪便缓缓的滑了下来,慢慢的经过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温热的水珠也不知不觉变得冰凉,蹿进了脖子里,惹得一阵颤。

周徐谦眉头一皱,抬手轻轻的抚摸过陆怏怏流过的泪,一滴一滴都被他的手指抹去,空留下余温,周徐谦的眼里复杂一片,却是溢出疼惜。

岁月总是待他太残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敢轻易惹下任何的事,只是怕自己爱的人受伤,无论是云惜还是她,他都做不到。

咖啡馆的门外,聚集了不少人,全都下意识的停下来,盯着不远处郎才女貌的人儿,一个人脸上挂着泪却笑得开怀,一个人弯着身不顾世俗一点一点的替她擦着泪,画面唯美而又动人,只是有那么几分凄凉穿插在其中,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季节,可生生演绎出了寒冬荒凉的景象,不像久别重逢的喜悦,倒似不复相见的悲凉。

周围人都被这莫名的情绪所感染,谁都没有先离开,也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有心人将这幅画面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在这信息化的时代,这张照片才放出去几分钟便被成千上万的疯传,一张没有配图的照片却被友想出了无数个故事,有悲有喜。

而当事人还沉迷在现场,谁也没有动。

直到陆怏怏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周徐谦才强硬的拉着陆怏怏上了旁边停靠的法拉利,非富即贵,再加上两人的容貌身高都是上乘,且两人的那照片被有心人拍得完美而又唯美,这场爱情便被友疯狂的传颂,有的人也开始深挖两人。

陆怏怏本来是想做后面的,却被周徐谦塞进了副驾驶,蒋轻故坐在副驾驶上有些n,若是从前,她是非副驾驶不坐,不管周徐谦乐不乐意她都挤了上去,即使同宋云惜同坐一辆车,陆怏怏也丝毫不退让,霸道的占领着这个女朋友专属的座位。

如今再次坐上这个位置,陆怏怏只觉得喉咙有些苦涩,面无表情甚至连余光都不愿意落在旁边开车的周徐谦身上,只是侧着身静静的看着窗外川流的车,以及一晃而过的树,还有街边的商店,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装饰得如白昼般的耀眼。

周徐谦认真的开车,余光却全都落在了陆怏怏身上,她变了不少,没了往日的嚣张,如今也懂得收敛起来了,在他从来肆意妄为,可如今却是安安静静的落在车里,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隔的很近,周徐谦却莫名的觉得很遥远,遥远到触不可及。

周徐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如墨水般黑的眸子里悠悠的滑过一丝丝害怕。

也许是情绪紧绷着,陆怏怏有些困,陆怏怏慢慢的闭了眼睛,却是睡不着。

索性闭上眼睛隔绝外面的世界,不愿多加交谈。

周徐谦停车的时候才发现陆怏怏已经睡着了,周徐谦也不着急叫醒她,坐在车上,恍惚的打量着身边的人,他找了一两年却了无消息,他虽然有些失望却没有放弃过,最后他拿陆家开刀,他想陆家出事她肯定会出现吧。

一切都按着他预料的发展下去,他在医院看到了她,第一眼的时候周徐谦有些不敢相信,她一身穿着素净,身上基本找不到一件首饰,甚至连她最喜欢的口红都不曾涂,她以前极爱的长发也被剪了,整个人瘦得像没吃饭似的。

周徐谦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是心里像是被针锥了般疼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一针一针的将他的心弄得千疮百孔。

陆怏怏其实没有睡着,再说了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发毛,陆怏怏也装不下去,索性睁开眼睛,没什么声调的开口:“我饿了。”

周徐谦嗯了声,解开安全带,示意陆怏怏下车,陆怏怏也不矫情,她确实饿了,而且身无分文,所以对于周徐谦带她吃饭这件事并没有生气或者怎么样,在陆怏怏的世界里已经没了黑白分明,只有狼狈,她也不会为了那所谓的面子而让自己的肚子饿着。

就算今天她不同周徐谦吃饭,这顿饭还是逃不掉,此刻周徐谦还念着一丝旧情或许能从他嘴里得到一点点东西,后面她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什么。

陆怏怏下了车,心平气和的看了眼“锦瑟”,她知道这家店是周徐谦开的,只是她一次也没有来过,只听说是宋云惜无意说了句吃饭的时候被狗仔p什么的,一个月后周徐谦便开了这店,然后定了规矩说什么没有得到他允许的人不能入这名单里。

而这规矩就三条,第一条就是记者不能入内,后面两条陆怏怏已经懒得去问了,只觉得这店是为了谁开便没有那个兴致去吃了,尽管旁边的人不停的跟她说什么那家新开的锦瑟很是好吃,服务态度很好且老板是个神秘人什么的。

陆怏怏当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话,众人见陆怏怏没有多大的兴趣也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过锦瑟。

只是有一日,陆怏怏从一个旁人的口里得知一个狗仔想混进去拍一个当红明星,被这个神秘老板直接送进了警察局且让他在娱乐圈再也混不下去时,陆怏怏才派人去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当红明星就是宋云惜。

如今再次站在这,亲眼看了看那挂着的锦瑟两个字,陆怏怏只觉得这门口的灯光有些耀眼,刺伤了她的眼睛。

陆怏怏歪头看了眼周徐谦,嘴角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颇有些打趣的开口:“听说这店的神秘老板有个三不准,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

周徐谦淡淡的瞥了眼陆怏怏,知道她是在挖苦,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能,随时都能。”

陆怏怏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会儿呆滞,只是很快便被掩饰过去了,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陆怏怏也不再同周徐谦说了,只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隔着一小段距离,不至于跟丢也不至于过于亲近。

只是途中周徐谦有意无意的放慢步伐等着陆怏怏,可陆怏怏也只是跟着装傻的放慢。

到门口,服务员拦住了陆怏怏,说她不能入内,陆怏怏朝服务员开怀的笑了笑,看样子很是开心,服务员有些奇怪的盯着陆怏怏,下意识的觉得这人精神不正常,怎么被拒绝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而走在前面的周徐谦见陆怏怏还没有进来,转回去便见到了这一幕。

只听陆怏怏清脆的声音从嘴里不着痕迹的吐露出来:“早听说这店不是一般人能入的,我今日算是见着了。周徐谦,你不是说我随时可以来么?怎么刚说出去的话就被打脸了?”

周徐谦的脸色不好看,黑得能滴出墨,没什么波澜的看了眼门口的服务员,朝心惊胆战的经理说了句:“我不想在江城看见他。”

经理满头大汗的点头表示下次不会了,路过陆怏怏时偷偷打量了一会儿,只一眼便觉得身后那道杀人的目光让他顿时想要落荒而逃。

周徐谦朝陆怏怏走了过去,朝旁边的经理说了句:“她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免单。”

只几个字,经理却觉得是经历了好多,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甚至连眼神都不敢落在陆怏怏身上,怕一个不小心落得如那服务员一样,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不同于其他客人的甚至连慕先生都不一样。

陆怏怏只是嗤笑一声,再次说了句:“我饿了。”

周徐谦便直接吩咐了经理准备好几道菜,虽然是店内的招牌菜,可陆怏怏眼底却是有片刻的不自然,因为从周徐谦口里吐出的那几样菜名全是她陆怏怏喜欢的。

陆怏怏虽然有些好笑,却是饿得不行,也懒得计较,只是跟着周徐谦进了包间,陆怏怏扫了眼,嗯,一如既往的装修模式,简单粗暴,确实是周徐谦的风格。

只是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时,陆怏怏的脸上有些难看,那是她十岁得奖时的作品,而上面的人是周徐谦,周徐谦顺着陆怏怏的视线看了过去,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

却是没有开口说,只是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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