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睁着眼倒在地上,目光逐渐涣散,脖间的血还在不停的喷出,地上染红了一片。
几人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瞬间转变为惊恐,连忙后退几步,拔剑做出御敌的姿势。
夜皓尘的剑仍然插在剑鞘里,仿佛从未离开过,刚才谁也没看见他出剑,但他们中武功最强的二哥,已经死于他的剑下。
寒彻冰川的双眸,移到刚才说到春香院的那人身上,那人顿时觉得后背发凉,汗毛竖起。
“自断舌头,饶你不死。”
那人面色瞬间惨白,瞅了瞅地上还在不停冒血的二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狠了一口气,掏出一把小刀,发出一声惨叫。满嘴是血,舌头已掉落在地上。
旁边的几人连忙扶住他,警惕看着夜皓尘。
“滚。”丰润的唇,只冷冷吐出一个字,寒入骨髓。
几人如获大恩般,连滚带爬逃离大染坊。
屋子外一群看热闹的人,看夜皓尘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和敬意。连带着看苏流年的目光,都不同之前。
苏流年就很懵,她刚才还来不及生气,人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黑瘦子淡然放下刚拟好的生死契,眼中未见丝毫波澜,这种事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夜皓尘棱角分明的手指握笔,行云流水般,在生死契约上落下名字。苏流年拿起毛笔,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虽然只是游戏,但也吓得不轻。关键是,那人死不瞑目,死后直勾勾盯着自己。
很快进来一腰间别着根红腰带的黑衣男子,淡定的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粉,撒在尸体身上,尸体便以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浑浊的血水,最后尸骨无存。
另一个杀手,拿来一个陶罐,将陶罐里的东西倒在血水里。黑色的小虫在血水里蠕动,虫子身体越来越大,身体越变越红,而地上的血水越来越少,直到消失。
那杀手利索地将小虫子一条条捡进陶罐,抱走。
而地上,再不留一丝痕迹,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刚才被夜皓尘一剑封喉的人,从此人间蒸发了。
苏流年一想到自己万一暴露,也是这样的结局,手里的毛笔就更抖了。
夜皓尘眼中有些不耐烦,色女在搞什么?连名字都不会写了?
冷冷问道:“需不需要帮忙?”
在苏流年的视觉看来,夜皓尘此刻阴冷邪恶的神情,潜台词的意思:再磨蹭,我一剑封你喉。
吓得苏流年鬼画桃符般,将自己的名字落在“夜无尘”旁边。
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一美一丑,就显得格外别扭。
苏流年字迹丑陋,夜皓尘也没有怀疑,毕竟她从小在乡野之地长大,没人教写字也很正常。
俩人被分配到一间简单而朴素的房里,屋里只有一张床。
苏流年望着房里唯一的床,愣了几秒之后,很自觉地将床上其中的一个枕头抱起,“今晚我睡地上。”
夜皓尘什么也没说,径直从苏流年面前走过,正襟危坐在床上,但并没有要立刻躺下要睡觉的意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坐在床面前木榻之上的苏流年,因一整日的精神紧绷,已疲惫不堪,困意疯狂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