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然奇怪她的反应,也转过头,只见徐兆的脸色也是逐渐转青。
徐朝然再次拿出九枯木,然而这次着九枯木并没有任何作用。
这才想起来,刚刚使用的是第九次,也是最后一次。
九枯木是父亲寻高人得到的,现在他又该去哪里寻?
程安怀却没有留意,她的关注点,全在徐兆的脖子上。
一双蜕皮的手缠绕着徐兆的脖颈,越缠越紧。
身后黑沉沉一片,一头乌发挡住了脸,感受到程安怀的视线,那‘人’蓦地转向她,露出一直蜕皮的脸阴恻恻一笑。
程安怀心下一跳。
周围的宾客都只在慌张或者惊讶徐兆突然发病,并没有人发现徐兆身后的东西。
这...怕是撞鬼了。
她身体有些僵硬,想转身都感觉四肢被冻住了似的。
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重生回来竟然有了阴阳眼。
古河大师知道了肯定乐得要喝水高唱一曲今天天气好晴朗了,就连他本人都要念术语才能开的阴阳眼。
虽说她害怕这些东西,再不救徐兆,恐怕要被这东西勒得窒息而亡。
程安怀暗自安抚自己不必害怕,这只鬼比前世见到的那只鬼可爱多了,那只可是能把自己吓晕过去的。
这般想着,心中逐渐冷静,手中摆着术法阵,念起了古河大师曾教给她的口诀。
直到指尖感受到一股热气,往徐兆身上一弹。
长发鬼突然触电般松开徐兆,还是被震到了两米开外,空洞的眼血淋淋盯着程安怀,再次抓向徐兆。
徐兆身上仿若有结界般,她的手一触碰就被弹开,长发鬼痛苦地歪着头嘶嚎一声,身形不断扭曲变换,直至消失。
程安怀觉得周身更阴冷了几分,看着长发鬼消失的位置皱了皱眉。
为什么徐家会缠上怨鬼?
徐兆手下所置办的慈善机构不少,按道理鬼怪一般不会缠上这种大德之人,难不成徐兆只是表面正派?
徐兆重重地咳了好几声,吃力的呼吸着,脸色才好转起来。
徐朝然放下心来,他刚刚一直关注着程安怀,总觉得她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别人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是他一直留意着。
她动手的时候,父亲才缓了过来。
那边一定有导致父亲发病的东西。
程琅被这一变故有些吓住了,没有留意程安怀的动作,迟疑问道:“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徐兆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下,并不打算继续留下来,他看向程安怀:“程安怀,有时间去我家坐坐吗?”
看着面前的少年面色多了几分成熟冷静,正要开口拒绝。
“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一旁的程珊听了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插嘴道:“朝然哥,我们一家子难得聚一起,下次再让怀怀陪你去行不行?”
徐朝然没理会她,静静看着程安怀。“是关于九枯木的事。”
程安怀本不想去,一听九枯木,心想九枯木说不定和古河大师有些关系,可以打听一下。
她点点头,上前一起帮着搀扶徐兆。
见他们走远的程琅等人也是十分不解,程珊还在为刚刚直接被徐朝然忽略的事情生气咬牙,她看向程良。“小叔,听说怀怀最近在学校扇了同学的巴掌,我担心班主任知道了要罚她的。”
程良一脸诧异,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的性格在学校会与人打架。
身旁的王文娟气急败坏道:“这个学费真是白给她交了,让她去学校打架的吗?看她回去我怎么收拾她!”
程良一边觉得在兄弟面前倍觉尴尬,一边安慰着怒火中烧的妻子。
一旁的程珊想到等程安怀回家会被她妈怎么收拾,心情才好转了些许,不再那么生气了。
已经上车的三人在车上诡异的安静。
司机感觉到气氛过度安静,犹豫地放起了音乐。
徐兆在后座闭目养神,没什么力气去说话。
徐朝然轻咳一声,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前座安安静静看窗外的少女。“程安怀,刚刚谢谢你了。”
程安怀心想道谢不是应该的吗,毕竟她那么怕鬼。“不客气,尽我所能而已。”
“刚刚你看到了什么?”徐朝然开门见山问道。
程安怀将手伸向窗外,抓了抓流动的风,享受从指间不停划过带来的舒适感。“看到了,来自一个女人的不甘。”
一旁的徐兆突然睁眼看向她,面色怪异,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察觉到父亲的异样,徐朝然又问道:“能不能将你所看到的都详细告知我?”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局外人是不能随便参与进别人的恩恩怨怨的。”程安怀转过身子拍拍胸口做出后怕的表情,眼睛却是闪亮亮地看着徐兆。“要遭反噬的,生命诚可贵。”
徐朝然怔怔看着她清秀的脸庞,一时间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小丫头,五万够不够?”徐兆突然出声。
程安怀笑眯眯。“友情价两万五就行。”
“但你得把刚刚你所看到的一字不漏告诉我。”徐兆现在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已无大碍,精神气也恢复了过来。
徐朝然没想到程安怀一句话父亲出口就出五万,虽然知道现在的大师收费极高,但是面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学,徐朝然还是有种同学骗自己父亲买保健品的感觉。
不过一会,司机将车停到后院,帮徐兆开了车门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恭敬递给程安怀。
“你还没有到办银行卡的年龄,这张卡的密码就在上面,稍后我会让管家给你入账两万五。”徐兆看着自觉上来搀扶自己的儿子和小丫头,莫名觉得很欣慰。
“那谢谢徐伯父了。”程安怀依旧笑眯眯点点头,笑得快看不见的眼眸里熠熠生辉。
徐朝然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程安怀,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能是更换班级的原因吧,环境不同,身边的人不同,性格也会变得不同。
她似乎...更开朗了,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没有小心翼翼,没有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