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五的金额到账后,程安怀拒绝了徐兆的接送,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买部手机。拥有一部手机,以后做什么都要方便很多。
说多不多,也能安稳过一段时间了。
虽然对于她的目标来说,这两万五委实不够看的。
“给我拿一款这个吧。”程安怀指着一部最新款的opal手机道。
柜员欣喜若狂地从专柜里将手机拿出来,突然有些质疑地看向她。“小妹妹这款七千元,你确定要买吗?”
程安怀大手一挥,将银行卡甩过去。
“好的,您稍等。”柜员满面微笑的拿起银行卡,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新手机到手装上手机卡,程安怀先把徐兆和徐朝然的号码保存到通讯录,这是走之前徐兆让老管家给她的,再分别给两个号码发了个短信后算是完成了任务。
想到分别时徐朝然看着自己还在一直发愣的表情,她笑了笑,真是比程离哥可爱多了。
回到家已经是二十二点半了,大门已经落锁。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般,转身就打算走。
“回来了?”这声音听着还是这么令人想揍人。
程安怀瞥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了,废话这么多干嘛,爸妈都在里面等你呢。”程离哥不耐烦催促道。
等她?
她唇角抿了抿,和程离哥一起进了屋。
“还知道回来?”王文娟坐在凳子上掰着刚晒干的玉米,看到她眉头高高皱起。“今天你去徐家做了什么?”
“和同学喝了两杯茶。”
“喝茶这么久?”王文娟将手中的玉米往篮子里一丢,生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听程珊说你在学校扇同学巴掌,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不想读的话立马退学!”
“好啊,我无所谓。”程安怀面无表情道。
“好了好了,怀怀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有文化以后出去才好找工作,要是退学你让她去做什么?跟你一样去厂里上上班回家就种地掰玉米吗?”
“程良,你凭着你的良心说话,你这么说对得起我吗?”王文娟气急败坏道。“我教育你女儿你反而反过来教育我?这个家里哪份力不是我出的?你以前生病我把我所有嫁妆都给你拿去治病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错了!我错了!”程良后悔一时嘴快惹恼了媳妇,不敢再说什么。
程离哥听得烦躁回了房间重重把门一关。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王文娟一顿,看向声音来源处。“什么东西响了?”
程安怀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买了手机的事情,也不想解释,直径回了房间。
王文娟想也不想的冲上来,一手使劲拽着程安怀肩头的衣服,另一只手去掏她的口袋。
看到这么崭新的手机,王文娟怒了,就要将手机甩到地上时忍住了,顺手甩了程安怀一巴掌。“程安怀!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冰冷的手机甩在脸上不是冰凉的触感,而是火辣辣的疼痛。
王文娟一个农家妇女力气自然不是一般的大,程安怀的左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种什么瓜就得什么豆您不知道吗?”程安怀觉得耳朵都还在嗡嗡作响,她一把抢回了自己的手机,往外走了出去。
“从哪里偷来的手机?是不是徐家?”王文娟怒火中烧,见女儿没听到般头也不回,咬牙说道。“今天你走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回来!”
一旁的程良张了张嘴,想叫住女儿,却始终没出声,一直到程安怀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你的好女儿!”王文娟瞪了眼程良。
程良叹息一声,问道。“怀怀现在出去,她可以住哪里?”
“她需要我们管?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多了去。”王文娟翻翻眼皮低声骂道。“这个小白眼狼。”
对于王文娟的话程良自然不敢反对更不敢抗议,默默将没有收拾好的玉米放置好,才慢吞吞地回了房间。
已经走到村口的程安怀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浑浊好似刚刚的不快倾泻而下。
即使已经对他们失望透顶,但是面对王文娟的无情打骂和程良的无动于衷,还是不能做到毫无波澜。就在刚刚,她甚至差点以为一家人是因为担心她晚归家不放心才等着她。
没想到是一通斥责质问,还有一巴掌。
拿出手机查看了下信息,是徐朝然发来的。
【到家了吗?】
【到了。】
想了想,下载了个出租车软件,正打算叫一辆出租车。
突闻不远处有一阵阵吃力的喘气声,程安怀的脚步一僵。
不是吧,什么玩意?
又撞鬼了?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
她只能随着声源慢慢走去,月色笼罩这边树林,河水倒映的夜景波光粼粼,一道身影在地上扭曲的爬着,朝着河水靠近。
程安怀心跳不止。
水鬼?
只见水鬼噗通滚进了河里,现在的鬼都这么贪玩的吗?
程安怀转身就想走,视线扫过一旁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椅。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是他?
这个轮椅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亲自推着这个轮椅,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嫁给林琴琴的儿子程琥了。
程琥虽然不喜说话,对她却是百般包容。
哗啦啦的声音传来,程安怀回过神,迅速跑上前跳入河中找人。
抓住一只冰凉的手,吃力的往岸上游。
上岸后程安怀怕了拍程琥的脸“醒醒,程琥。”
程琥依然昏迷不醒,她没办法,只能将程琥扶起,用膝盖狠狠对着他的腹部一使劲。
水咳了出来,程琥悠悠转醒,毫无生欲的眸子的看向她。
“不就是瘫痪吗?又不是残疾,不是不治之症,有什么想不开的?”程安怀没好气道。“你做这些傻事之前能不能想想你的父母?”
“你…怎么在这?”程琥内心有些诧异,这个时间点按道理不会有人发现才是,他声音又突然低沉道。“你不希望我死吗?我死了,我妈就不会想方设法让你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