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樾——”
低沉的叹息声极具诱惑性,元和靠近苏青樾身侧,大手轻抚如墨的青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肩上,惹得她轻轻一颤,她稍微用力推开身侧之人,素手一扬,一袭宫装白裙包裹在身上,半挽青丝,典雅尊贵中透出几分洒脱。
“元和哥哥,你想做什么?”
苏青樾调皮地冲他眨眼,然后跑开来。
海风吹拂,满树摇落花雨,白衣少女,笑容明媚,三千青丝滑落肩头,奔跑捉弄人,怀里还揣着一只胖小鸟,顽皮可爱,不再是高居九重天的仙子,清冷孤寂。
元和在一旁看着她这样子,终于放下了心中隐忧,苏青樾之前固然明净如水,纯粹无瑕,却是波澜不惊,似乎万事万物皆不引起她的关注,与世隔离,如今这样,才是她最放松的姿态吧。
“阿樾,有我在,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与此同时,望仙宗,立在山峰上一座凉亭上,一白衣一红衣,一貌似谪仙一妖邪魅惑,二者容貌特点各有千秋,他们一人饮酒,一人喝茶。
山间偶有飞鸟掠过,午后阳光,光阴浮尘,凭添几分悠闲。
偷得浮生半日闲。
红衣男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提着酒壶,当头一口灌入咽喉,酒水顺着下鄂滑落,沾染衣衿,他衣裳半敞,露出大半的胸膛,侧卧仰头喝酒,放荡不羁。
“离昕,又为了木灵萱欺负你家小徒弟?”
白衣男子,也就是离昕,他一本正经地端坐在石桌前,姿态优雅地泡茶,袅袅青烟升腾,衬得白衣男子更似仙人,他听了这话,平淡无奇地说:“青樾顽劣,总是与人起争执,是应该好好教导。”
殇月,也就是红衣男子,眉头上挑,“哦,是这样吗?”
“你那徒儿性子着实无趣些,像少了魂,可大体是不错的。”
“至于本灵萱这个女人嘛,不是善类!”
离昕执茶杯的手一抖,滚荡的茶水四溅,“灵萱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该以这么大的恶意而随意揣测一个人!”
“哈哈哈哈……”殇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们与我不熟,我随口一说的事,你尚且如此维护,那你小徒弟呢?”
“木灵萱与你无关,苏青樾才是你弟子,你考虑过她吗?”
离昕冷静地说:“灵萱也是望仙宗的人,作为师叔,我不能见她受委屈,苏青樾可是一流世家苏家嫡女,家室优渥,谁又能委屈得了她!”
“呵呵……”殇月喝了一口酒,望着远处天空,山高水远,亭台楼阁,花树成林,假山怪石,飞剑划过天穹,弟子嬉闹,心中悠然自得,“你呀,离昕,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千万不要后悔……”
“没什么可悔的……”
离昕想到初次见木灵萱的时候,春日繁花盛景,石上溪流咚咚,鸟雀丛中飞,小女孩被几个野孩子欺负哭了,跑到溪边看着漂亮的蝴蝶,水汪汪的眼睛一闪一闪,一下子忘了先前的不愉快,没心没肺扑着蝴蝶玩,欢笑嬉闹,隔得很远也能听到清盈悦耳的声音,渐传渐远,一片欢欣愉悦,孤寂淡漠如他也不免受了感染。
“灵萱天真烂曼些,没什么坏心思,青樾面上清冷,什么都不说,怕不是冷心冷肺。”
见他如此执拗,虽顾及老友提点两句,但是殇月毕竟不是多事之人,说到底苏青樾不过是见不到两面的人,何必为她打抱不平,惹得大家不愉快,不甚在意道:“你看着就行,我也就不多说了。”
壶里的酒光了,他拍拍酒坛,随手一扔,碎了一地,他转移话题道:“关于仙海秘境出世你怎么看?”
“仙海秘境出世,牵动的人不少,甚至还引出仙界之人,何况是关于海仙子的,其中传闻不少,此番秘境出事绝非简单,牵扯太广,一不注意可能引起修仙界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