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前进。
翟默在思考一个问题,装逼是否混江湖的一种必备手段?
胡坤一开始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将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然后自己抽出刀子虎躯一震,又把胡坤弄的不敢轻举妄动。
挺有趣的!
“王小兄,进城吗?”胡坤刚死了两个搭伙的,可是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也许是经历太浅情谊不深,也许是习惯了。
“当然。”翟默的计划就是先去黑云城,适应一段时间之后再去南面更大的桑晋城,进铠锯武学堂混一混,弄个正规的身份再说。
“那可要连夜赶路了,给马省点力气。”胡坤伸手掰动了侧边的一个开关。
翟默看过去,发现那边有一块晶石,连接着后面的车轮子。
竟然是个动力系统,还带光线的。
果然厉害。
“累了,我先睡一觉,你仔细看着点马,撑不住了再叫醒我。”胡坤打了个哈欠,钻进里面,倒头就睡。
这家伙倒是心大,就不怕翟某人突然给你一刀?
翟默有些愣神,倘若换过来,他未必敢睡。
江湖险恶,果断一点的话此时就应该一刀剁了胡坤,不过有些下不去手,他刚才只是吓唬了自己而已,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而且还是靠着他的马车才能赶路。
“你刚才倒是先砍我一刀啊!”
翟默暗自苦笑一声,只得拿过马鞭,翘着腿子观看大道两旁的风景。还好之前已经睡过一觉了,现在精神还算饱满。
跑远一点就下车,分道扬镳。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不过翟默的视线却没怎么受到影响,依旧能看很远。
马儿很敬业,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速度,跑了足有几个小时,周边终于有村落了,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嬉闹声,一派繁荣。
不知道离黑云城还有多远。
翟默决定就在这里下车。
既下不去狠心,又不敢在马车上睡,那就只能离开。
“胡老哥,醒醒,我要走了!”翟默拉住马,转头大喊。
“到了?”胡坤钻出来,看到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和此时的位置,疑惑道:“这不是还没到吗,你不去城里了?”
“暂时不去了,找地方休息,马车挺颠的,怎么睡的着。”翟默随口解释。
其实马车跑的很稳当,因为官道非常平坦。
“王小兄可是担心睡觉的时候我突然给你一刀?”胡坤果然是个老江湖,一句点明。
不待翟默辩解,胡坤续道:“我知道,因为那两个搭伙的死于非命而我却表现漠然那件事让王小兄心有戒备,不过老哥真不是那种人。”
“没说你是那种人,真想找个床睡一下,在野外睡了好几天了。”翟默轻笑,抱拳道:“谢了,搭了一趟便车。”
说罢跳下马车。
防人之心不可无。
“唉!”
胡坤叹了一口气,“就凭王小兄刚才驾了那么久的车却不动手便知你绝非趁人之危的人,老哥佩服之至。混江湖是该小心点,不过王小兄是个人才,往后若是得空,可去城东寻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大动荡,说不定大家到时候能搭伙赚大钱呢,”
你可别说搭伙赚钱了,和你搭伙可没什么好下场。
才死了两个傻蛋呢。
大动荡指的应该是针对半魔的行动,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权利架构是怎么样的,由谁首先发出这等命令。
没听石永义说过有什么皇帝国王一类,倒是听说过不少的工会和联盟,权利和实力都挺大的,足以左右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有机会我一定去找老哥,后会有期!”翟默再度抱拳告辞。
“后悔有期!”胡坤坐稳,策马奔腾,瞬间远去。
翟默这才跳下官道,不过并没有直奔远处的村落,而是找了个位置颇高的地方隐藏了起来。
等了大约一刻钟,马车的声音又响起。
胡坤原路返回了。
他手上拿着一个照明物,低头查看痕迹,抽出腰间的大刀,跃下官道,循着痕迹慢慢前进,嘴中念念有词。
走了一段距离,劲气来袭。
砰的一声,胡坤只觉后背好似被巨石狠狠撞了一记,惨嘶一声,刀子脱手而出,往前飞出三四米才跌倒在地,浑身剧痛,抽搐不停。
袭击他的正是翟氏冲击波。
全力出手,还是后背偷袭,胡坤没死已是命大。
提着刀子的翟默出现在满嘴是血、伤势严重的胡坤面前,犹如杀神。
“嘿,王小兄,你这是何意?”胡坤内心慌乱不已,勉强提起笑容。
“胡老哥,内行人就不要说外行话,这次是你自己找死,与我无关,我真没想过杀你,心里甚至还有些感激,但是现在不动手都不行了。”翟默拎着刀子,眼神冰冷。
尼玛的,这就是江湖险恶。
难怪石永义千叮万嘱,万事一定要小心一点。
“误会,天大的误会。”胡坤呼吸困难,还在极力辩解:“刚才老哥仔细想了一下,王小兄这种人才,若是就这么错过就太可惜了,所以想着同进同退……啊……”
翟默砍完左腿,对着右腿又是一刀,深可见骨,鲜血飙飞,疼的胡坤声嘶力竭,大汗淋漓。
“难道不是为了我的包袱?”
翟默从包袱里摸出一枚金铠令扬了扬,笑道:“这种有三十几枚呢,都是辛苦抢来的,你说我会不会小心一点?”
“认栽,我认栽,我有钱,愿意全部拿出来,只求小兄饶我一命。”
胡坤终于知道眼前这小子是个狠角色,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机颇深,现在唯有苦着脸求饶,希望能捡回一条小命。
早知如此,他是死都不会返程的。
就刚才那个冲击波的威力,就算铁甲来了也不敢放空后背硬挨一记。
他一直没有放弃抢夺包袱的心思,在他看来,包袱里一定要好东西,之前在马车上他是装睡的,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
“认你妈的栽!”翟默伸出左掌抵在失去行动力的胡坤肩上。
灰芒打闪,胡坤一阵抽搐,昏迷过去。
翟默站起来,手起刀落,一刀削向胡坤的脖子,避开飞溅的鲜血,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胡坤,吐了一口唾沫:“钱?现在整个马车都是翟某人的了……”
在胡坤的衣服上擦了擦刀子,收回鞘内。
蹲下摸了一番,只搜到一些零碎的铠令,还有几个饰品,都是不值钱的货。
回到官道上,将马车赶离官道,找了个地方栓起来。
睡一觉再说。
明天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