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谈话,三人谢绝了萨瓦多要共进晚餐的请求,离开了萨瓦多基地。
朗尔贝带着部分武装分子驾车将他们给送离新特街区,直到跨越了比斯盖桥,等他们彻底安全后才离开。
三人回到阿霍斯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贴心的服务生将他们引到了房间。一进门看到白花花的床,他们忍不住一头栽了上去——一晚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更是数次在死里逃生,他们的精神已经临近崩溃,急切的需要休息。
好在房间够大,床位也比较多,不会出现男男一床比谁的内衣更艳的尴尬局面。
粗略的分配好床,三人快速的进入了梦乡,就连一向睡觉很轻的徐子清都进入了熟睡。
...
山崩地裂、火山喷发,火山口溢出的岩浆朝着四面八方流去,喷出的火山灰与天空连在一起,犹如沙尘暴席卷而来。
天空并不是蓝的,而是呈现出死亡般的灰,天边尽头一望无际的暗红,就连闪烁的雷都是红色的。
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降临了。
这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山川下有着一个村庄。村民们似乎被这遮天蔽日的诡异景象和涌动的岩浆给吓到了,他们争相逃窜,要逃离这里。
站在村民们中央的徐子清听着周围的哭喊声,目光一片迷茫,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纽约度假呢吗?
这是...要世界末日了吗?
像是被拨开了暗雾,晦暗的天空中有道金光闪烁。徐子清抬头望去,顿时被惊呆了——一名人影沐浴于圣光之中,左手持烈焰之剑,右手覆璀璨光盾,全身都散发着黄金之光,背后六道白色羽翼静立!
“又是天使吗...”徐子清喃喃道。
最近覆在他周围的怪异事件太多了,而一切的背后都有着这个所谓‘天使’的影子...
他朝着天空中那道影子大喊,但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它就像是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雕像,矗立在山巅的最高处,俯瞰着渺小的人类,等待着灾难的发生。
徐子清被一个奔跑的村民给撞了下,差点没摔倒在地。那村民慌张的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跑了,就像是身后有洪荒猛兽在追他...不,是他们,所有的村民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跑。
徐子清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森林中已经为数不多的鸟群朝着四处飞去。他向后看了看,身体当场石化。
翠绿的山林中,一抹亮眼的红色正朝着山脚下突袭!虽然从远处看岩浆的动作十分缓慢,但徐子清知道,那是汽车都追赶不上的速度!
喷发出的岩浆会途径村子!
徐子清面色巨变,也顾不得朝着空中悬浮的天使喊叫了,朝着远处拔腿狂奔!
村庄虽然处在山脚下,但这里地势特殊,四周被低矮的山体环绕,形成了‘半盆地’,想要离开就只有一条路!
可这就意味着,当岩浆混合物将这个半盆地给屯满,依然会从这个豁口溢出来...
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这种级别的灾害已经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了,他们能做的就只有跑...
可徐子清很快就注意到了奇怪的点:村民们只顾埋头赶路,居然没人抬头去看天空中的六翼影子...
如果说大部分的人都因为灾难降临而没心情看,徐子清倒是能够理解。可令他诧异的是,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抬头,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怎么说也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角色,连瞅都懒得瞅一眼未免也太不给它面子了...
就好像...看不到一样?
徐子清心中一动,赶忙朝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位老人跑去:“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老人瘦弱的身躯背着个花布包袱,跑步踉踉跄跄,就算后边有人叫自己也不回头...也许他有些耳背。
徐子清年轻腿长,奔跑的速度比老人可快多了,没过几秒就和他并驾齐驱了:“老先生,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老人这才瞥了他一眼,匆匆忙忙的道:“你有什么事情?”
“您能看到天上的天使吗?”徐子清问。
老人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天使?你该不会被吓出幻觉了吧?”
徐子清一愣,连带着跑路的速度都慢了些,他又抬头瞄了两眼,圣光依旧刺眼。
“您真的看不到?”徐子清又追了上去。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老人不耐法的道,心想这年轻人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差了...可悲。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徐子清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谢谢后,一溜烟跑远了,老人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只能暗骂晦气。
徐子清跑的过老人,跑的过村民,但却跑不赢岩浆,它的速度太快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将整个半盆地给吞噬,然后一泄如洪。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与轰鸣,徐子清面色发白,只能玩命的向前逃窜,但这终究是徒劳。
岩浆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二百米了,赤红的巨兽将树林碾开,徐子清几乎能感受到后背传来的灼烧感!
突然,徐子清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完了...”
徐子清苦笑一声,这下应该是寄了。
二百米的距离对于奔涌的岩浆来说,眨眼就到!
可与此同时,天空中如雕像版肃穆的天使突然动了,它低头看向正在地上滚的七荤八素的徐子清,挥动烈焰之剑,一道圣光从空中径直向下,硬生生阻断了岩浆前流的趋势!
一剑,竟恐怖如斯!
天使脸上的虚无金光逐渐消退,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容...
徐子清的后脑勺经过剧烈的撞击,已经昏过去了。如果他还醒着,一定会发现这张脸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
徐子清猛的坐了起来,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看着熟悉的房间和正熟睡的二人,他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了窗户边,将窗帘稍稍拉开一个角。天已经亮了,巴黎又恢复了白天的车水马龙。在行走的路人中,男人看起来都很疲惫,女人则是精气神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