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催四请,孟景淮却依旧没有上前,只是给身边站着的侍卫打扮的男子递了个眼神。
这魁梧的侍卫挎着刀冷着脸,走上前单手拿过太监手里的圣旨,而后又回到了孟景淮的身边。
随后就听他薄唇轻启道:“臣,谢主隆恩。”
虽然内侍对于他的态度轻慢颇有微词,但是他一接触到眼前这个男人杀神一般的视线,还有那个侍卫从没从佩刀上拿开过的手,他立马像是一只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哼,丁文辰上蹿下跳这么久,结果就派了这种软脚虾来给本王下马威吗?”
男人含着薄怒的眉眼看上去更加绝美,令天地为之失色。
而他口中的丁文辰,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尊贵的太子殿下。
对于孟景淮一个异姓王直呼太子名讳的这件事情,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侍卫无动于衷,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
他手里拿着圣旨请示:“王爷,这圣旨......”
孟景淮随着他的声音低头瞥了一眼,随后冷冷地蹦出两个字来。
“烧了!”
侍卫没有任何质疑,在楚亲王府,从上到下都长着同一张嘴,孟景淮说烧了,那就是烧了,扬了灰,洒了尘,第二天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在这微凉的时节里,竟然催得人背脊流汗。
跪在炉子边上的人,流汗却并非全是因为那一灶炉火。
而永安侯府里的厨房两个管事还有一并伺候的厨娘丫鬟,分成了三排,全都整整齐齐地跪在厨房里。
唯有江禾锦一人端坐在前面,悠闲地一口口吃着酥油做的小糕点,品着玉照捧上来的清茶。
“说吧,到底是谁干的?”
江禾锦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永安侯夫人的燕窝丢了,而且少了很多,夫人派身边的大丫鬟彻查这件事情!
而她现在之所以还能够如此稳当地坐在这里喝茶审问,是她提前发现了端倪。
这种栽赃嫁祸的事情玉明从前没少干过。
要么是她蓄意让江禾锦接近侯府的两位少爷,试图拉进和“家人”之间的关系,事后却又反咬一口说是小姐自己心怀不轨,想要名正言顺地留在侯府,所以妄图用美色勾引少爷。
要么就是玉明自己偷吃了什么东西之后,全都赖在江禾锦头上,说是她要吃,指示自己偷的。
江禾锦早就预料到自己打了玉明那一巴掌,她不可能没动静,所以早就对她产生了提防之心,这次才能够及时发现玉明偷偷藏在自己屋子里的,那个被吃得剩下一点渣子的燕窝盒子。
玉明满头是汗的跪着,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错。
明明应该是她把燕窝盒子放到了江禾锦的房间,再让她娘余婆子去夫人处告状的。
这搜查起来自然就应该证明是江禾锦偷了燕窝,到时候再能狡辩也逃不过人赃俱获,她也好出了那一巴掌的恶气。
可眼下,余婆子前脚刚去告阴状,后脚江禾锦就让玉照把玉明抓了起来,揪到厨房里跪着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