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锦把二人来回斗法的全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和永安侯府其他人见过的次数不多,只记得江成的冷漠和两个兄长的厌恶。
今日倒是让她大开眼界,没想到这江成这么厉害,还想从猛虎口中夺食。
不过,她也不能够看着孟景淮一个人支撑着,而她什么都不说坐享其成,那样只会让永安侯夫妇认为,楚亲王提亲只是他自己的一腔热情。
她不表态的话,难保日后永安侯夫妇不会起别的心思。
这么想着,江禾锦一改往日的沉默,径直站起身来躬了躬身。
“侯爷,去年王爷班师回朝,锦儿曾和王爷有过一面之缘,那一次之后,锦儿便情难自已,没想到王爷也是如此,自古两情相悦最是难得,还请侯爷和夫人成全。”
她说的并非空穴来风。
去年,也就是孟景淮受伤回京的那一年,永安侯府的确全家都去城门楼子边上的一家酒馆见识了进京的仪仗。
包括江禾锦。
不过那个时候,江禾锦对这场面不感兴趣,加之又和几个贵女有了口角,所以自己跑到街上逛了一圈。
这事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但永安侯府的人都只以为她是自己走迷路了,“失踪”了两个时辰。
现在看来,这倒是一个解释她和孟景淮之间关系最好的托辞。
说完,江禾锦还不忘含羞带怯地偷偷瞧孟景淮一眼。
她是本着做戏做全套的想法,却不知道这一眼让轮椅上的孟景淮竟然有些燥动难安。
从前朝中权贵往他王府里塞人的不少,就连皇上皇后都“赏赐”过不少女人。
那些女人献媚讨好的也有,却都不如堂下的这个小姑娘。
不论她们多么柔情似水,温婉柔顺,都比不过江禾锦的一个眼神,让他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心绪不宁。
宋氏听完江禾锦的话眯了眯眼,却是附在永安侯耳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接着,就听永安侯笑道:“原来锦儿和王爷那么早就有一段缘分在呢,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好多加阻挠了,王爷所提定亲一事,就如此定下吧。”
江禾锦看得出来,江成脸上的皮笑肉不笑。
毕竟她粉碎了江成要好处的想法,心中必然有些恼恨。
可即便再恼恨又如何,他吃罪不起孟景淮,就只能摁下自己心里的不忿。
孟景淮生父生母早逝,所以定亲这事,全都是他的得力随从安排部署,而他本人只要张嘴吩咐一声就是。
等到他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要求江禾锦相送。
后者自然乐得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甚至还站在孟景淮的身后,帮他推着轮椅。
孟景淮其实可以自己靠双手推轮椅的,但是只要想到身后那个小丫头笑容谄媚得眯起了眼睛,他就忍不住放任她了。
“王爷,您可真厉害,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来提亲了。”
江禾锦的声音自耳后响起。
孟景淮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挑着眉道:“既然知道本王待你好,那你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