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江禾锦,哦不对,是蒋河在益民药铺工作的第十五天。
她已经熟悉了药铺工作的规律。
每日辰初到药铺里,和“瘦麻杆”刘掌柜一起盘点库存药材,给坐堂的大夫打下手,给抓药的师傅跑腿,一直到巳初时分,打扫完药铺的卫生就可以离开了。
虽说每日只在药铺里呆一个时辰,可江禾锦做的活也不少,基本店里的杂活都被她一个人包揽了,虽说砍柴挑水之类的体力活都有其他的粗使杂役去做,但她经手的活也足够她忙活到放工。
偶尔坐堂大夫比较忙碌的时候,她也能帮着看两个病人。
并且这些病人回去之后,都纷纷表示这个小药童开的药,比大夫开的药更加对症,钱花的更少不说,病也好的更快。
是以,特意来找江禾锦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
就这么忙忙碌碌,一个月光景就过去了。
江禾锦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三十天里没一天请过假。
当她拿到月钱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自是无比真心。
这一吊钱是她辛辛苦苦一个月的血汗钱啊!
刘掌柜看她捧着一吊钱眯缝着眼睛笑眯眯地就觉得好笑。
他一甩衣袖道:“小蒋啊,你来我们药铺也有一个月了吧?”
江禾锦先把钱仔仔细细地收好之后,再回他的话:“掌柜的,是有一个月了。”
同时,她在心里想着,这“瘦麻杆”突然提起这一茬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开除她?
她甩了甩脑袋,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
且不说她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事情,就她能够给人看病,这可不是随便哪个药铺的药童能做的。
接着,就听刘掌柜莞尔:“别害怕,我也不是要害你,只是最近这药铺里有些风言风语,对咱们的药铺不好啊。”
“什么风言风语?我怎么没听过?”
嘴上是这么问,可江禾锦心里却觉得好笑。
一个药铺,撑死了能有多大,有多少人,还风言风语,搞得像是皇宫里一样,难不成这姓刘的还拿自己当个土皇帝?
一联想到眼前的“瘦麻杆”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假模假式地坐在药铺的烂椅子上,脸上的狗皮膏药和痦子上的那根毛,同他的衣服一样迎风招摇,江禾锦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刘掌柜不知道她的神游天外,老神在在地说:“我们的崔大夫啊,都快被这流言蜚语逼走了,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呢?”
一提起崔大夫,江禾锦心里就有谱了。
这个崔大夫就是她帮着打下手的那个,虽说是有几分真材实料,却只懂得照本宣科,不会辩证施治,所以很多人吃了他开的药方,虽说当时会有好转的迹象,但很快就会重新造访药铺。
他的方子不对症,自然没办法控制病情或者根除病根了。
偏这个崔大夫还自视甚高,好几次看见有几个病人,到了药铺直接点名蒋河看病,他自然对江禾锦就没了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