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锦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够真正意义上地保障自己日后的安全和稳定的生活。
她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离开永安侯府,自立门户。
可想法虽好,要实际操作起来却是极为困难的。
不说孟景淮是个不稳定因素,两年约定之后,他会不会帮助自己还是两说,就是永安侯夫妻都不是好对付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尚未出现的江语欢,这些问题成为了阻碍在江禾锦面前的重重障碍,时时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
正所谓饭要一口口吃,江禾锦明白自己的目的不是一蹴而就的,在那天到来之前,她必须要积攒下足够多的人脉、金钱资本,以保证她后续的生活无忧。
而面前这个刘掌柜,显然就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才。
哪怕在得知益民药铺黑心换药的情况下,也能够清醒地保全自身,甚至不动声色地达成目的。
江禾锦不相信那些账本是刘掌柜一次性偷出来的,那么多的账本,想要一次全都弄出来必然惹人注目。
估计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和打算,只是刚好让她瞎猫撞见了死耗子。
是以,只要是人才,江禾锦觉得就可以吸纳为己用。
刘掌柜思忖再三,道:“蒋小哥的意思是,让我为王爷做事?”
江禾锦笑着摇头:“非也,非也,不是为了王爷,而是为我。”
“为你?”刘掌柜觉得困惑。
眼前的蒋河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坐诊大夫,虽然年轻了一些,虽然长相隽秀了一些,可他拥有的全部资源不过都来自于楚亲王的施舍。
难不成她还有其他身份?
见他满脸疑惑,江禾锦也不卖关子了,轻笑道:“我不是什么蒋河,这不过是我为了在外混口饭吃而用的化名,我的真名是江禾锦。”
“江禾锦?”刘掌柜在舌尖默默咀嚼着这三个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他一时想不起来也不奇怪,永安侯府的养女江禾锦是个女的,蒋河是个男的,前者恶名在外,后者温吞亲和,是个人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而江禾锦只是默默地伸出一根食指,沾了一点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永安侯”三字。
桌上的水渍很快蒸发在空气中,字迹也随之消失不见。
但刘掌柜则一直保持着如遭雷击的状态。
“刘掌柜不必惊讶,楚亲王和江禾锦定亲这事,想来你在坊间也是有所耳闻的。”
江禾锦笑着说道,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无关。
那刘掌柜何止是有所耳闻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楚亲王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才会看上江禾锦这么一个刻薄寡恩的女人。
京城里谁家不知谁人不晓,永安侯府的养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她当街殴打辱骂下人,故意踩烂其他贵女的衣服帕子,往人家身上泼茶水,等等恶行就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可面前的这个“蒋河”竟然说她就是传闻中的恶女江禾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