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那个身穿皮革,头发结成绳,腰间挂着一条油亮皮鞭的男人时,江禾锦就确定,这一定就是方书言口中的仁巴切。
只见那仁巴切怒目圆睁地站起身来,冲着外头嚷嚷道。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踢老子的房门!”
江禾锦从诫谄的手中接过银票盒子,将锁扣打开,手一扬,一张张的银票像是风中飘散的雪花,落在仁巴切的面前。
“是你姑奶奶我,这是买下方书言的银两,给我磕个响头,我就让你带着钱安全离开!”
江禾锦不无得意地说道。
她身后站着聚宝阁的人,还有诫谄,怕他一个仁巴切作甚。
面对如此侮辱,仁巴切二话不说,咬着牙径直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冲着江禾锦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鞭子即将接触到她面部的一瞬间,诫谄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仁巴切的鞭子。
“休得无礼!”
话音刚落,就见诫谄以迅雷之势攻击到了仁巴切的面前,一个窝心脚直接把人又踹回了房间里。
仁巴切倒在被自己撞的粉碎的桌子中间,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说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说话间,他的唇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
江禾锦恍若未闻,两步走到房间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受伤的男人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天,你只有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去给方书言磕头认错才能平平安安地离开。”
“呸!”仁巴切啐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方书言就是我手里最低贱的一个奴隶,还想让我下跪,他还以为自己是......啊!!!”
不等仁巴切把话说完,江禾锦就抬起一只脚踩上了他被碎木刺扎穿的膝盖。
“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江禾锦知道仁巴切要说的下一句话。
能收容一个战俘,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来历。
仁巴切对于方书言的真实身世多少应该清楚一点,而这对于后者来说却是致命的。
一旦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宣扬开来,他敌国世子的身份,就足以让皇帝忌惮并直接下旨赐死。
到时候别说方书言,就连买下对方的她也要一并遭殃。
所以,她不能让仁巴切说出一句真话。
仁巴切的腿钻心般地疼,可比他的腿疼更让他害怕的是面前手无寸铁的江禾锦。
他被她如同死神降临一般的眼神吓到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看见过任何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够拥有如此令人畏惧的眼神。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的方书言一般。
那眼神里是沾染着杀气的。
“我、我会听话的,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八面玲珑如仁巴切,自然知道自己不是诫谄的对手,面前这个小姑娘又是如斯恐怖,所以还是服软以求早点脱身的好。
然而,江禾锦却像是看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非但没有挪开自己的脚,反而从地上捡起了他脱手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