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他们跟张铁丝确实有短暂接触，但每次都是警告她不要再骚扰艺人，保持距离。

警局也曾拘留张铁丝一两天，但她毕竟是精神病人，后来也就放了。

王队长很记得苏蕊那双眼睛。

特别尖锐的一双眼，不能多看，好像能洞悉自己内心的想法。

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像下棋高手一样已经提前落好子，等你走进她预设的题目。

一番审讯下来，要是棋逢敌手倒也罢了，然而她一点破绽都没有，水准不知高出多少级别。

乱拳打在棉花上。

这种挫败感，王队长干了30年刑警，从未遇见。

但是，老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女人没这么简单。

还有那个顶流最后故意引导他去询问经纪人，也似乎是有意为之。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又或者，他也跟自己有同样的疑心？

~

苏蕊跟萧雨走出警局，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说什么。

萧雨是因为心里不舒服，苏蕊则是因为看懂了全局，早已成竹在胸。

今天萧雨是被警察带来的，而苏蕊是自驾而来，很自然便由她载萧雨回去。

然而，开车时，她突然提了个建议。

“毕竟死的是你粉丝，媒体也捕捉到了这件事，她又是个孤苦无依的，于情于理，你该去看她最后一面。”

萧雨微微一颤，似乎猜到她想说什么。

他摇摇头：“算了，我累了，想去你自己去吧。”

“萧雨！”

她罕见地执拗着，眼神盯着萧雨的侧脸。

“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张铁丝的尸体就在白鸦岗殡仪馆，我们必须去一趟。”

萧雨失笑：“大经纪人，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殡仪馆不是餐厅酒店，除了死者家属或者是告别仪式，哪能让你随便想见就见？”

苏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哦……这样吗？我对国内殡仪馆的管理不太了解，那我再约约时间再去拜访吧。到时候也会帮你空出档期。”

“随你的便。”

萧雨随口应了声，戴上墨镜，倚在一边假寐，看起来很疲惫不想再被打扰。

苏蕊冷静地开着车，心里却是冰凉的一片。

萧雨，

你怎么会对殡仪馆这么熟悉？

除非，

那里有什么人或事，你特别关心。

真希望这一次，也是她自己多心。

~

数日后，白鸦岗殡仪馆。

今天是张铁丝出殡的日子。

由于她无依无靠，由政府和民间组织出资赞助她的告别仪式。

有不少萧雨粉从新闻上听说了这件事，都主动跟殡仪馆预约到场，结果当天居然来了不少人。

现场跟以往不同，布置了很多粉丝的应援物。

因为张是萧粉，所以仪式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满场子的萧雨海报和彩灯。

乍一看，也不知道死的是谁。

刘迎宾硬着头皮拿着扩声器主持大局：“尊敬的各位来宾，请保持安静，庄严肃穆对待死者遗体，将对死者的追思放在心里，现在请默哀3分钟！”

粉丝们本就抱着凑热闹的心来的，对张铁丝本人并没有多少感觉，只觉得她又瘦又丑，有辱萧粉的身份。但碍于死者为大，大家都默默低下头，暂时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