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麒在寿康宫自然是没得到太后的好脸色。
他出了宫想了想,还是去了宰相府。
这个时辰凤陌卿刚用过晚膳,她在书房画着画,就被陈姨唤了出去,说是王爷又来了。
直到坐下来她还有些不耐:“王爷你这一日里,究竟是要来几次我宰相府?”
丰麒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强行给自己挽尊:“本王来可不是蹭酒喝的!”
凤陌卿盯着他手里的酒杯不说话。
丰麒讪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道:“我来,其实是有事要告诉小公子,你昨日才同皇兄定了关系,可今日啊,太后娘娘就带了一名女子进宫!这女子啊,还是太傅家的嫡女……”
丰麒喋喋不休,凤陌卿却忽的愣住了。
让她这般的不是丰麒说的话,而是她脑中忽的出现了一道传音。
“陌卿,回天族一趟,师父出关了。”
她愣愣地看了一眼丰麒,这人说到兴头上却忽的被她打断:“王……王爷,我忽的有些事要离开一阵子……若是他们问起,便说我很快会回来!”
她说罢,还没听丰麒的反应,就站起身出了府门。
几乎是消失在丰麒视线的同一瞬间,她的身影就离开了凡间。
陈姨出来,见凤陌卿不在,还疑惑地问了句:“公子人呢?”
丰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慢悠悠道:“她被皇兄伤透了心,要出去一阵子。”
陈姨:“……?”
……
这一边,天族。
凤陌卿回了天族就直奔星月宫,锦安正在准备衣服,见她回来惊喜道:“小殿下!战神大人方才来过了,让你会回来准备好了便直接去宴会上!”
她许久未见凤陌卿,有许多话想同她说,偏偏眼下又着急的紧。
“宴会开始了?”
锦安点点头:“本来神帝大人出关之前天帝便下令唤您回来,可不知为何拖延到了今日,如今诸位仙子都在宴席上了。”
凤陌卿了然:“想来又是谁在给本殿下使绊子,既然已经迟了,那便不急了罢。”
锦安将衣物首饰都拿来:“好,我定要将小殿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他们看花了眼!”
凤陌卿被她逗笑:“又不是参加选妃……”
……
宴会上。
神帝闭关多年,如今出关,天族皆来道贺。
彩鸾殿金丽堂皇,众仙已经都坐了下来。
神帝在天帝天后身畔,墨弦在神帝身边,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空位。
太子丰晟还在历劫,现下不可能回来,那个位置是谁的,众仙自然都清楚。
“不知今日小殿下可回来了?她在凡间玩乐也有些日子了,怎的连神帝大人出关都不回来……”
月老听不惯这话,出言打断:“是通知小殿下的人出的错,战神方才给小殿下传信,一会小殿下便来了,云玉仙子还是管好自己再说罢!”
云玉仙子被他的话说的脸青一块白一块,喝了口酒没有应声。
二皇子丰炀坐在下座,闻言戳了戳身旁的仙子:“小殿下怎的还不来呀,好些时候未见,我都有些想念她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也够席上的人听到。
天帝笑了笑:“炀儿别急,知道你同陌卿关系好,她很快便会回来了。”
丰炀点了点头,乖巧道:“父皇说的是,那炀儿不急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恭迎凤小殿下!”
众仙都站起身来,云玉仙子不情不愿地起身,瞧见席上那身份尊贵的天帝和神帝也带着些期盼地看向外面,心头更是不快。
凤陌卿换了在天族时的打扮。
一袭金色流云仙裙,头上的发饰是凤族的珠钗。
脚步缓缓,婷婷袅袅。
“小殿下!小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月老直接下了席位过来牵住她,也不管什么身份礼仪。
他这开了头,众仙都乱了套。
花神岐锦,二皇子丰炀,以及众多同凤陌卿处得好的神仙都下了座位,围在凤陌卿身边嘘寒问暖。
凤陌卿还是笑着,接着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陌卿,过来。”
轻轻的四个字,殿中喧哗,却都明显的震到每位神仙的脑中。
众仙回了位置,暗道神帝出关后,果然实力又强了不少。
没有人挡着凤陌卿,她这才往上位上看过去。
神帝鬓边垂着两缕银发,单从脸上看不出他的年龄几何,谁能想到他是同这天地一般年龄的神帝呢。
凤陌卿缓缓走了过去,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那年凤族被灭,神帝因为没有及时到达救下凤族而心生愧疚,将凤陌卿安顿好随即闭关直到如今。
“师……师父。”
神帝看着她,却又像是在看别人。
凤陌卿是天族最美的女仙,这是众仙一致认同的,却又因为她乃凤族,故而对外最美的一直都是云玉仙子。
小殿下静静看着人的时候,眼底也是带着光的,那一双眼睛动人心魄,泛着春意而不自知。
和多年前天族那位美人一模一样。
神帝的目光混沌了片刻,才缓缓清明了些。
“多年不见,陌卿长大了。”
月老笑了笑:“那是自然,神帝当年闭关时,小殿下还是个孩童呢。”
众仙也笑了起来。
除了在历劫的丰晟,天族诸位都已到了。
宴席这才开始。
……
宫中。
“你……说什么?”
丰晟手里拿着的笔忽的就掉了。
“陌卿她走了?她去哪里了?”
丰麒叹了口气:“还不是知晓了皇兄你将别的女子留在宫里,生气跑了!我早便说过,这女子一旦动了心,就会变得小气,皇兄你瞧瞧,小公子这不就离开了!”
丰晟唇瓣颤了颤,心头涌上一阵不安。
“她可有说些别的?”
丰麒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小公子临走前说了,她很快会回来的,估计等她不难过了,就会回来了罢。”
丰晟握紧了拳,却又无力地放开。
“陌卿她自小就在京中长大,她能去哪里呢……”
丰麒继续添油加醋:“唉,她心里难过,自然去哪里都无所谓了,主要是让她暂时逃离这个伤心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