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张飞沉重的叹了一口,随后便沉声说道。
“现如今十常侍把持朝政,整个大汉被这是个阉人搅得那是鸡犬不宁!”
“我空有一身本事,却只能偏居一隅,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张飞说着,一口便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南华老道确是有些拧皱着眉头,看向了吴彦飞。
“天道昭昭,自有定数,道友你既修道门,本就不该沾染这尘世因果。”
“当心因果轮回,给道友你带来天劫啊。”
南华老道说这话,本也是好意。
修道之人,本就该清心寡欲,不沾染人世因果。
只不过吴彦飞他确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再加上吴彦飞本就并非道门中人,对南华老道的这番话也是有些不认同。
“道兄所说,我也知晓,只是愚弟通过这三个月来,在尘世生活却得出了另外一番道理。”
南华老道将手中酒杯放下,双目紧盯吴彦飞,“愿闻其详。”
吴彦飞借着夕阳余光看向屋外,九尾狐与槐树精二妖忙的是热火朝天,还有那些欢快地吃着猪肉的村民。
反问向南华。
“道兄,我等道门中人,修道之举,所修为何?”
这一句话,还真给南华老道问住了。
别看他修炼道法几百年,这几百年间他还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吴彦飞提了出来,也让他陷入沉思之中。
“贫道自幼修道,却从未想过这等问题。”
“但道法修行,自应顺应天命,独善其身。”
吴彦飞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一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桌子上看着门外的百姓。
“独善其身啊……”
“天下万物,谁人不想独善其身、漂游四海,但万事万物皆被天命所困。”
“我认为修道本意,乃为天下苍生,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修道之人岂可独善其身?”
吴彦飞此言一出,听的那张飞是哈哈大笑。
“苏兄好魄力啊!”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岂可只为自己着想!”
“来,俺张飞敬你一杯!”
但对于吴彦飞的话,南华老道却不敢苟同,连忙应声说道。
“道友你这可是动了尘轮之心了呀!”
“道友你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切莫走了你截教门中那些先辈的老路,而招来天劫啊!”
见这老道如此激动的模样,吴彦飞也只是淡然一笑。
他口中的天劫,说的自然是商周之战的封神大劫,在那一劫难之中。
截教道人要么是堕入轮回,要么是封印镇压,要么另投佛教。
总之,在封神大劫中,截教道人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善终的。
“师兄莫要惊慌,以我这点微末道行,还引不来天劫降临。”
“我只是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能更多地帮助一些人。”
话说至此,南华老道也是愤愤地将酒碗摔在桌子上,碗中的酒滴泼洒出了几分。
“天道昭昭,自有轮回。”
“尘世中人,未断七情六根,尔虞我诈,人人皆以自身利益为重来伤害他人,巧取豪夺。”
正说着,门外忽有一年轻男子,趁着一老者不注意之时,偷偷掳走了那老者碗中猪肉,以及老者放在桌上的钱财。
南华老道抬手一指,指向了那年轻男子。
“道友你看,人人皆为如此,只是有的人将此等偷鸡摸狗之事做的满面光华,为的也只是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
“你再看那老者,只是为了多讨得一口肉吃,只是他碗中猪肉已经够他一餐温饱,此乃贪心作祟。”
“如此尘轮中人,因果自有报应,道友何必理睬?”
“我阐教虽不干涉人间,但我阐教独善其身乃是为了做人间的保护伞,所以斩妖除魔就是为了避免,有非人之物霍乱人间纲常。”
“哈哈哈哈哈……”吴彦飞听后仰天大笑,“道兄你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前世的吴彦飞身为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CEO,自然也是看遍了人生百态,比起这几百年间不食人间烟火的道人来说。
更加清楚人的略根性。
“道兄你且听我说来。”
“这老者为了多乞食一口猪肉,实则是因为家中有卧床不起的孙儿,为抚养孙儿这老者不顾自己颜面,前去乞食,并不为己,怎为贪心?”
张飞闻言,暴躁的性子当即便按捺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去教训那个年轻男子。
“这厮好无道理,那老者家境如此凄惨,怎能偷他的钱粮!”
吴彦飞见状赶忙拉住了张飞,但见张飞满脸怒气地回首问道。
“你拦我作甚!?”
吴彦飞满脸笑意地给张飞倒满了一碗酒,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翼德兄弟,不必如此暴躁。”
“这年轻男子,自幼便在父母虐待下成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更是无人教他何事该做,何事又不该做。”
“此番行为,只是他存活至今的生存本能,这又如何能责怪与他?”
闻此一言,张飞这才不情不愿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吴彦飞刚刚倒上的美酒喝尽。
“此人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诶——与汝等说话,实在是太费脑子,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喝我的酒吧。”
“总之,我是看见不公打不公,看见不平打不平,哪里管得了他那么多!”
南华老道见此,用手指摸着酒碗的圈口,凝声问道。
“即是如此,道友你现在对这老者与那年轻男子之事不闻不问,你现在这做法岂不是和我阐教一样?”
吴彦飞笑着回答道。
“但我提供了猪肉斋饭,让这老者与孙儿有肉可食,让那男子能饱餐一顿,怎是一样?”
“正所谓,有教无类,天下万物皆可成仙。”
“被世人所认为的凶恶妖物,此刻不也正在为百姓做事?”
一说到此处,南华老道的脸上顿时便浮现出了些许的怒气。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任他有何前因,但此刻所做之事,就是邪!”
吴彦飞倒也不怒,只是悠悠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
“此话不假,正邪之分却是有之,趋吉避凶乃人之本性。”
“但我道门若能让世人普种善因,岂会再有恶果?”
张飞见两人对话逐渐地锋锐起来,也是哈哈大笑着打着圆场。
“你们二人讲话,俺张飞那可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今日咱们再次饮酒,休要提及,来来来,喝酒、喝酒!”
见张飞提起了酒杯,吴彦飞也提起了酒杯站起,想要终止这个话题。
因为他知道,想要一个人承认自己是错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的时候,就算是嘴上认错,心里也一定是不服的。
“这阐、截二门,争吵了上千年了,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今日我们不提道门只管饮酒就是。”
南华老道见二人举杯致意,他也不好在做女儿姿态,当即便提起酒杯站了起来。
三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后,才再次落座。
南华老道刚一落座,便向张飞问道。
“壮士我见你炼体以到凝血境界,敢问壮士你为何不修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