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的公寓门前有两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守着，警戒线还在，方兰带着几个人在里面搜查，云楚进去了，时寒则是在外面回避等候。

许是这层楼出了这样不吉利的事儿，许是太晚了大家都关门休息了，整层楼静悄悄，暖白色的灯光照耀范围内的一方天地，远处的黑暗望不见出处，如蛰伏的巨兽，等待时机吞噬一切。

他立于走廊中央，盯着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殷红。

屋内，云楚开门见山的问，“方队长，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暂时没有。”方兰和屋内的工作人员都戴着白色手套，大家都还在查看。

“这间屋子，挺干净整齐。”云楚只是扫了一眼，便感觉到收拾的人像是有强迫症，整齐的夸张。

林成虽是独居，也不妨碍他将女人带回来，这间屋子，有女人的气息。

“案发前每天都有清洁工过来收拾屋子，的确很整齐，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原样，耳钉我们已经拆开看了，的确是假的。”

“戴一枚假的耳钉就想陷害人，未免太低级了。”云楚嗤笑。

云楚主动提出要看一看林成的公寓，尤其是浴室，这种请求方兰不应该答应，可她还是放云楚进去看了。

她缓步走到浴室门口，一股不太好闻的味儿串入鼻端，很杂。

方兰说：“那枚耳钉当时是从浴室里捞起来。”

林成的浴室很大，不单单是一个洗澡的空间，里面还有电视电脑以及一个小书架，那一缸染红的水无波无澜，顶上暖白色的灯光粼粼的映在殷红的水面上。

云楚环顾浴室一圈，没有碰任何的东西，微微夜风吹动暗色窗帘，“唰”的一声，她拉开窗帘，城市的夜光璀璨，笼罩着迷离。

这一片的公寓是四方的设计，每一栋的住户都能看到另外三栋住户家的阳台，四栋公寓中间有一个大喷泉，苍树环绕。

云楚随意的往外看，笑道：“这个位置真是奇妙啊，如果他洗澡不拉窗帘，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这个，方兰就没发表意见了。

云楚盯着四周亮灯的房子，“他和周围的住户关系好吗？”

“还不错，据我们了解到，逢年过节他会给邻居送礼，邻居觉得他这个人很友好。”

“花了钱总得得到一些好印象嘛。”云楚沉默了半晌，再次放远了目光，柔声道：“方队长最近要注意人身安全啊。”

“有人要对我下手？”方兰眼皮子一跳，脸色唰的沉了下来，干他们这一行，危险自然是不必说了。

云楚掩鼻离开令人不适的浴室，盯着她逐渐发黑的眉心，越来越浓，不过片刻的功夫，“防止狗急跳墙。”

她又看了林成的卧室和书房，脚步停在书桌与书架之间，纤纤玉手轻轻划过直立的书，停顿在一本杂志上，“一本时尚杂志混入这些专业书中总会显得格格不入。”

她抽出杂志，侧手穿过，摸到不一样的触感轻轻一按，厚重的书架缓缓移动，露出后面一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