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巨大的骨刺直插地面,将放映厅里的个别几人的一只手臂直接贯穿,鲜血顺着惨白的骨刺流向地面,被血肉一样的地板吸收。
冷枫皱着眉头,看着被骨刺贯穿依旧没有表情的刘郁,他感觉这个女孩子不太简单。
至于这些骨刺怎么来的,自然是一轮答题了。
题目很简单,问人有几根指头。
徐苟很快就答对了,二十根,不过刘郁就没这么好运了,幕布可不会放过一个贯穿她的机会,不仅仅是题目问题,还有刘郁的语言能力,除了徐苟没人听得懂。
徐苟神色里流露出不在意的样子,眼里却下意识流出一行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很怕鬼怪的他此时选择闻着空气里夹杂着腐臭的血腥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向由皮肉组成的幕布。
刘郁被钉在原地,看到徐苟站起来以后下意识也想站起来,但是被深入地下的骨刺限制住,让她挣脱不能,流下的鲜血越来越多。
“神明大人,保护他!神明大人,求你保护他。”
刘郁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使劲拔着骨刺,但是这根骨刺却纹丝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一句话能缺失几个片段的刘郁像神明祈求却十分流畅。
她见实在拔不出骨刺,沉默了片刻,然后硬生生将手扯出来,一整只手只剩下了两根手指头连着一丝筋肉和碎骨。
她全程面无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掉在地散落的血肉被蠕动的地板吞噬。
刘郁扯掉摇摇晃晃的手指丢到地,甩了甩鲜血如注的手看了一眼皮肉幕布。
前进一步抱住徐苟,让他的衣服沾满了她的血肉骨碎。
“我……洗……你……好……别……听……”
“嗯,你受伤了……这种伤口即使是你应该也要过几天才能恢复吧?”
徐苟下意识揉了揉刘郁的头,一脸担忧地想要触碰她的伤口,然后顿住,改为轻轻捏刘郁的下巴。
他之前见到过刀子一下插进她的头颅而她什么事都没有的情况,所以这伤应该不算什么,但是……他有些心疼。
徐苟看着剩余的人,然后抬头看向幕布,握紧拳头,努力克服着自己对鬼怪的恐惧,微微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平静。
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零星的蓝色代码。
这抹蓝色在漫天的红色里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冷枫却忽然感到一丝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徐苟身的蓝色数据和他手的极恶锁链是差不多的东西。
冷枫嘴角渐渐扬,捏了一下清玲的手掌,感觉这场游戏有些好玩了。
此时的徐苟身,那些蓝色的不断变化的数据开始逐渐增多,直到覆盖他的全身。
徐苟抬起手,覆盖在眼睛的蓝色似乎对他没有影响,他仍然可以看清楚四周的一切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了。
他看着手臂的数据,感觉到了熟悉,明明他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东西。
它的使用方法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他的大脑,再加那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使他在短短一分钟以内对它了如指掌。
徐苟看向幕布,身体的数据开始涌动,然后像潮水一般退下,一套冒着寒光的外骨骼装甲出现在场地里。
徐苟侧过头朝刘郁点点头,小心拍了拍她抱在胸口的一只手。
刘郁抬起头,看着这副装甲,嘴角下意识的扬起一些弧度,然后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小……我……”
“嗯。”
刘郁将握紧的一只手放下,轻轻抚摸了一下装甲,退后一步,让徐苟有施展空间。
这里的情况自然被幕布看在眼里了,但是它没有办法,如冷枫所说,它并不能自由控制这个场景,只能依靠一些规则行动。
这时,站在幕布下方一直没动两个怪物开始扭动起来,似乎是在舒展僵硬的身体。
“睡得好舒服,嘶,我手这是什么鬼?”
两只怪物看着自己被贯穿的肢体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直接扯断,过了一会断裂地方重新长出了几只,它们满不在意地甩了几下新长出来的几只肢体。
然后,两只怪物看向台,当他们看到了穿着装甲的徐苟和被关在血红色罩子里的冷枫时,不知道多少对眼睛对视,有些懵。
“人类有这么强的家伙么?”
长着触手的怪物扭动一下,让地出现一些漂浮着不知名腐烂肉块的粘液。
“你傻么?我们也是人类,算了,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两个看起来应该是正常人类,一个能够触发保护措施,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等等,那家伙走过来。”
下体长着节肢,身体满是脓包和粘液的怪物退后几步,警惕地盯着朝他们走来的徐苟。
这边,徐苟扭了扭手臂,适应了狭窄的过道,一步步朝幕布走去,虽然恐惧感越来越大,但为了保护刘郁。
“等等,为什么我要保护……算了,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也就只有我能保护一下了,虽然是多管闲事。”
徐苟自动无视了自己为什么在意刘郁这件事,走到了台下,看着两只怪物。
他扭了扭脖子,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幕布,与此同时幕布的眼睛也全都盯着徐苟,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
徐苟在装甲里露出一个贱贱的的笑容。
“朋友,你这规则是不是有点不对?我家,额,我的房客有些不太会说话,你这语音输入是不是有点针对她了?”
徐苟指着幕布,身后喷出一阵白雾,一副想要干架的阵势。
“这是规则,无法改变。”
幕布出现血红的文字,而底下的两只怪物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台的刘郁,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而此时被罩住的冷枫有点疑惑,他透过刚才偷偷戳的洞看着外面,没有发现之前那个别人看不见的家伙,他砸吧砸吧嘴,转头看向刘郁,叹了口气,又看着刚好被罩住的几张椅子,想到刚刚踹开发现里面也是血肉和某种物质,咽了一口口水。
不过因为清玲还在旁边,所以他放弃了咬一口这个血肉座椅的想法,要是吓到他的糖果库就不好了。
“冷枫,我怎么感觉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啊。”
冷枫听到清玲的声音挠了挠头,将手放进包里,然后在空间里拿出两包鸡腿,递了一包给清玲。
“咳咳,没事,我就是饿了,你要来点不?”
“好啊好啊,来一点,话说这个地方好恶心,算了不看了,干饭重要。”
清玲抱着鸡腿啃,丝毫没有想为什么冷枫可以从包里拿出这么大两包鸡腿。
冷枫点点头,从小洞里看到幕布的注意力此时没有放在他面,于是他几圈在罩子打出一个大洞,顺便拍了拍清玲的肩膀。
“别怪顾着吃,看戏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