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敏儿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可是四哥的反应让她完全捉摸不透,骂她一顿、关禁闭、送回苍邑她都觉得正常,可是这么冷静怎么都不正常啊。
“没什么,就是给你算了一下账。既然你已经能独立在外面了,在陶家你知道独立意味着什么。”陶泽启一本正经的说。
陶敏儿立马慌了:“可是我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陶泽启看着陶敏儿的反应有点儿失望,虽然妹妹一直有些任性,而且肆意妄为的,他也觉得可爱。
可是这才遇到需要解决的事情的时候,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让陶泽启十分失望,开始想是不是一直把她给宠坏了,也许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导一下。
“陶家女子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子,就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是吗?”
陶敏儿心里十分紧张:“四哥,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知道错了怎么办呢?你倒是给我说个我满意的惩罚啊。”陶泽启看着陶敏儿。
陶敏儿十分为难:“我只是在外面而已,香主也在,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那你告诉我你想发生什么事儿?”
陶敏儿有些颓然,她觉得她哥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呢。
“按照规矩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可以出门历练一年了,若回来时银两不到五百就是淘汰。”陶泽启直接把包袱给陶敏儿。
“不,我又不是男子。”陶敏儿不接那包袱:“再说这件事也只有咱爹能决定。”
“我会和爹说,我也会负责。”陶泽启十分坚定:“自己走出去,不会太难看。”
陶敏儿没想到自己四哥竟然会这样,她知道陶家的处事圆滑和严苛冰冷,但凡涉及到原则的事情是绝不姑息的。
“不。”陶敏儿纠结了一会儿转身就跑。
“拦住小姐。”陶泽启冰冷的吩咐。
堂屋两侧里面出现了两个护院拦住了陶敏儿,陶敏儿回头看着自己四哥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了,自己走出去不会太难看,你做那样的事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是什么后果。”陶泽启把包袱递到陶敏儿面前。
“不,我要回苍邑,我要见爹。”陶敏儿觉得那包袱就是烧红的炭块,怎么都不愿意碰。
“我让你回苍邑的时候你不回,现在你可以拿了这个包袱自己回,至于陶家的大门会不会为你开就看你的运气了。”陶泽启强硬的拉过陶敏儿的手臂把包袱塞到她怀里:“送陶姑娘出去。”
陶敏儿看着陶泽启眼泪一直掉,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小姐,请吧,不要让小的为难。”护院十分为难的说。
陶泽启也看着陶敏儿,她的傲气呢?她那种什么都不屑的神情呢?怎么突然之间她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倒是真想陶敏儿能说出一句狠话,哪怕只是赌气说说而已,最起码她敢说出那样一句话,可是她除了哀求和退缩什么都没有。
“哥,我以后不敢了。”陶敏儿直接跪在地上。
“如果我要你以后再也不见孟峥呢。”陶泽启丝毫不为所动。
陶敏儿直接愣了,这才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啊,可是她不能不见孟峥,她觉得那样自己会死的。
陶泽启看着跪在地上陶敏儿:“你觉得他会喜欢这样的你吗?”
陶敏儿有些茫然,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真的被陶家给剥离,那么她应该怎么生活?
“送她出去。”陶泽启毫不犹豫的说。
陶敏儿被丢出陶家的时候还是没有想明白,她到底会不会因为陶家放弃孟峥,或者孟峥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她。
也许澹台子鱼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最适合用在陶敏儿身上,因为她的经济基础完全不由自己,一旦彻底抽取了,她的世界就会全部溃塌。
陶泽启看着回来的陆安:“怎么样?”
“小姐还坐在门口。”陆安小心的说。
“让她坐着吧。”陶泽启转身去准备笔墨给家里写信。
原本他只是想按照表姐的方法试一下的,可是却发现敏儿竟然如此不堪,若是不趁早给板一下性子,让她醒悟,以后说不定还真会出大祸患来。
澹台子鱼讲了故事就回紫辰殿睡觉了,醒来的时候见到姬渊坐在一边看书,她看了一下窗外已经挂上灯笼了,窗外还有呼呼的风声。
“什么时候了?”澹台子鱼翻身下床。
“差两刻戌时。”姬渊放下手里的书。
“哦。”澹台子鱼想六点半就这么黑了,看来是变天了:“你没吃饭吗?”
“等着你呢。”姬渊看了澹台子鱼一眼:“陶泽启把陶敏儿赶出家门了。”
澹台子鱼一听也不怎么意外:“陶家的家规还是很严的,估计陶敏儿这件事其实一直都是陶泽启帮忙兜着。”
“恩,边关物资过几天也可以出发了,也算是了了一件事。”
“对了,今天带回来那两个女子怎么样了?”澹台子鱼突然想到。
“已经让太医给她们看了,现在都睡着呢。”
“哦。”澹台子鱼点了点头:“我从明天开始上午都要出宫。”
“你要出去干嘛?”姬渊觉得澹台子鱼很忙。
澹台子鱼得意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陶敏儿抱着包袱在接头漫无目的走着,她觉得她四哥肯定会派人跟着她,见到她这么可怜肯定会把她给接回去的。
然而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连晚饭都没有吃,却还是没人来看她一眼,她心想不会真的让她去赚钱吧。
酒楼虽然用了厚厚的布帘子,但是里面酒菜的香味还是飘了出来,陶敏儿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咕的叫了起来,她摸了摸包袱里面还真有银子,于是向着酒楼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醉汉撞了下,她正要生气却被那醉汉抢了包袱就跑,哪里还有一点醉意。
“来人啊,抢东西了。”陶敏儿吃惊的大叫了起来。
然而夜黑风高,路上又行人稀少,那人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了,路边的人却没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