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垣领着他们二人往里走,也将此刻的境况说了些,愁眉苦脸道:“二位还是莫要在此处运转灵力,以免也沾染那狂暴之力。”
“你可有法子?”秦莳悄悄地在叶景江耳边问道。
叶景江又幽幽地瞧了她一眼,阿莳也只有在这等用得上他的时候才会对他关怀备至,对那宁家的小丫头却全然不是如此。
不光秦莳等着答案,宁安垣也支起了耳朵来,只怕这年轻的医修束手无策。
叶景江也没卖关子,他吸收了一丝灵力,眉目间罕见的浮上了几分凝重,半晌才摇了摇头,“若是根除,只怕是难了些。”
“便是能够压制一二,叶公子也是对宁府有大恩大德!”宁安垣深吸了一口气。
叶景江哼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宁家主怕是误会了。我方才的意思,根除的代价只怕宁家主现下是出不起。”
宁安垣一愣,这老狐狸眉心微皱,“还请叶公子细说。”
“你所言那狂暴之力,只怕是魔气。”叶景江郑重道,“谷内藏书曾记载,上古天魔之引,性狂暴,初聚灵,后滞阻迷心智。此次药王谷弟子四散出山,也是因着此事。”
秦莳被唬得一怔一怔的,一时间却是先信了几分。叶景江这人……总还不至于拿这样的要紧事儿来胡言乱语。
可此事若当真,为何她没有收到过分毫的消息?
叶景江大约也清楚自己说了什么,神色淡然的从储物戒里取了一道令牌来,那令牌甫一出现,便化作了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之人的虚影。
“其内有谷主的灵魂印记,宁家主若不识得,大可请族内长辈来认一认。”
宁安垣自不会在这般事关重大的要紧事上同叶景江客气什么,他略一点头,直直捏碎了传讯玉牌,也不知是请了谁来。
秦莳侧目瞧他,“叶公子在药王谷内只怕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吧?”
可此人到当真是个出身药王谷的医修。
叶景江一脸无辜:“阿莳可没问过。”
如此,可不能算做是他骗了阿莳。
秦莳眼底划过了几分笑意,若是叶景江的身份无甚问题,她倒也不必那般防着他了。
药王谷地位特殊。虽说此刻的小伤小痛全凭灵力便可自愈,可那些有着各种特殊能力的丹方,却大多掌握在药王谷的手中。
且药王谷医修研习功法皆为长生经一类的温和功法,灵力运转间仿佛带着勃勃生机一般,若是替人疗伤,自然更是事半功倍了。
叶景江人精似的,哪里还看不出秦莳的态度有所不同了。他先前便疑心,阿莳是否一直都不曾信过他,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
虽说一个姑娘家行走在外,多留些心眼无所厚非,在阿莳眼里,只怕与他是萍水相逢,自是不可托付信任,叶景江心底却还是划过了几分无力。
真真是亏得他对那小姑娘那般好。
秦莳被他那眼神瞧得浑身发毛,正蹙着眉想问个清楚,宁安垣寻来的族内长辈却是正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