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江一脸莫名,这笨小子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现在去安抚秦莳?怕是非要让那姑娘拿剑给劈出来不可。再者……好容易阿莳没再拿七夕来取笑他,他何苦要去她面前做那抬不起头来的王八。
陆盏辞恨铁不成钢,这叶兄瞧着精明,却也跟他半斤八两,还能勉强算做“知己”。
“师妹那般心软之人,叶兄还是善自珍重为好。”陆盏辞语重心长道。
叶景江:“……”他可算回过味来了。
果然是天星子养出来的好徒弟,整日絮絮叨叨便罢了,竟也没学到假道士们的半分正经来。
“陆兄,依我看,你不该这样早出山。”叶景江神色复杂,他这样的性子那假道士都能放心把人放出来,可当真是不容易。
不是都道他是算无遗策吗,难道还能没料到他这呆呆又笨笨的徒弟会容易被人打?
陆盏辞一脸疑惑,仿佛没听明白一样。
叶景江沉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陆盏辞也往里走了。看在阿莳的份上,他今日不与陆盏辞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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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叶公子来过了。”见望舒真人归来,七夕忙迎了上去。
合欢道的女修无一不是佳人,望舒自然也不例外。
“哦?可带了合适之人来?”
“奴瞧着那女修倒是极好,貌美心冷,只是……”
“只是什么?”望舒掸了掸衣袖,“叶景江不愿意?”
“倒也看不出叶公子是何意思来,只是叶公子道那女修乃是剑尊云臣的弟子。”七夕小心翼翼道,生怕那个名字会触怒望舒。
她服侍真人已有数十年,唯一一次见望舒失态,便是因着云臣剑尊而起。七夕并不清楚自家真人与那杀神一样的人有何纠葛,可合欢道女修与男子间又能是因着什么交恶?左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望舒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奇哉怪哉,叶景江曾妄言有着天星子在,天一宗的人他见一个便要打杀一双吗?今日倒是好心,还肯带人来婵娟洞里寻机缘。”
七夕答道:“奴不知旁人,可同行的另一位小郎君却是大有来头。”
“真人,叶公子还带了天星子的徒弟、梁朝的五殿下陆盏辞一起来。”
望舒一愣,“这叶景江莫不是特特将人给我送过来的?他哪里来的善心。”
“奴瞧着不像。”七夕敛眉道,“叶公子不光对那位姑娘很是纵容,对陆盏辞也十分的宽容。”
宽容到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七夕不是不明白,叶景江瞧着温和,又生了副好皮相,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医者仁心,可骨子里总是有几分疏离冷漠。
就好似这一回,她不过试探了一二,叶景江瞧她的眼神便冰凉一片,半分情面都不留。
“莫怪我没提醒过你,叶景江可不是好相与的。”望舒嗓音冷漠,眼底却划过了几分关心,“平日同他闹一闹便也罢了,你倘若过界了,我便是能保得住你又如何?”
不是不可心动,只是不可妄动,尤其是……对着这些从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过的人。
“真人放心,奴明白分寸。”七夕抿唇浅笑道。
望舒真人嘴硬心软,从不看将她的担心说得直白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