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春海丢回院子的人是谁,叶回还不能猜测出。
但她知道将徐春海的衣服送回来的人,一定是当初劫走他的那些人。
毕竟,只有他们才有徐春海失踪时穿的那套衣服。
只是他们为什么非要将那套衣服再给他穿上,还要洗干净?
叶回心中涌起一道道疑问,就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喂,你不能离开驻地,队长交代你不可以出去。”
男女有别,如果叶回是个男人,吴大壮肯定就动粗了,可叶回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他不敢做别的就只能一直挡在叶回面前。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叶回也许还会跟他商量一下。
但她这一天一夜里受到的太多,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所以根本不愿意去听吴大壮的话,吴大壮挡不住她,她就直接冲了出去。
驻地和那个院子是在榕城的对角线上,想要过去不可能依靠步行,不然天黑都走不到。
驻地一直有军车进出,以为陆建军的原因,叶回从前也算来过几次。
她从前做脑残时光辉形象简直深入人心,驻地里兵龄稍微长一点的军兵都认识她。
所以想拦一辆军车,让人送她到城西并不算难。
吴大壮就看着叶回上了一辆军车扬长而去,他被丢在大门口,焦急的去联系纪凡。
“叶回出了驻地,去的方向是城西,她应该要去那个院子。”
陆明磊收到消息时正同纪凡第二次碰头,他们分开行动找了两个地方全都是无人居住。
看里面的痕迹也已经闲置许久。
纪凡眉头立马拧起:“她去那里做什么,是有什么发现?”
“吴大壮交代,她离开前检验科送了春海衣物的检测报告,她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所以等不及想要去查看。”
“简直是胡闹。”
纪凡说话间已经反身上了吉普车奔着城西而去。
叶回靠着刷脸成功的让人将她带到了那处院子的附近,她开门下车后还没来得及道谢,开车的军兵就像逃兵一般飞快的将车开走,只留给她一串尾气。
叶回深吸口气,一步步的向着那处院子走去。
如果换做平时,这种孤身前来的事她是一定不会做的。
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徐春海躺在病床上的身影,灰败的脸上再没有一丝从前的憨笑。
微微蹙起的眉心还带着惶恐和惊惧。
她只要想到那样的画面,心就拧紧一般的疼。
院子里空荡荡,一整个冬天的积雪无人清扫,还在白飒飒的铺在地上。
凌乱的脚印可以看出几分之前的场景,叶回看着通往地道的那个厢房,那边的脚印已经被处理。
她深吸了口气,吱嘎一声推开房门。
一只脚已经迈进柜子,叶回突然又退了出来。
她进到冯楚辉之前的书房,找了好一会才翻出一根铅笔,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了柜子上。
她坐军车离开,吴大壮虽然有些傻不懂变通。
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通知纪凡和陆明磊。
那两人如果派人前来,她之前的发现正好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他们。
叶回做好这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那里已经开始不规律的狂跳,地道的尽头会有什么在等她,她并不清楚。
但她心中隐隐有道声音让她一定要任性一次,不然一定会错过什么。
叶回深吸口气,纵身跃入地道。
纪凡的车子开得很快,他车上带着三名队员,在中途就将人全部放了下去。
那处地道中间经过三处院子做中转,他要求他们一定要守在地道口,一旦遇到叶回就一定要将人带回去。
不论叶回在报告上发现什么,那些人都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诱他们前往。
明知道是圈套又为什么要进去。
他一直因为叶回为人清冷,对待亲情也不会有多浓烈。
结果他还是看错了。
地道弯弯曲曲,带着泥土特有的味道。
北方的冬天空气清新凛冽,只风吹不进来,走出一段路地道里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叶回身上带着从军车上顺来的手电,她借着手电筒昏黄的光线弯着腰一步步向前走着。
分岔路口,其中一条路的痕迹明显有些新。
叶回站在路口,心中已经开始犹疑。
新的这条路明显是最近才挖出来,路的尽头不是她曾经到过的那处院子。
这条新路一切都是未知,她从这里走出去不知会遇到什么。
她真的要赌吗?
如果不能给徐春海报仇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
她心中两道声音拉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还是赌了!
就拿她大年夜里把把的运气去赌。
叶回从衣服上扯下一枚扣子,丢在她要走进去的新路的路口。
“头儿,你说等一下会有人来吗?”
“会,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已经出检查结果了,他们只要发现衣服上的异常就一定会来探这条地道。”
冯楚辉这近一年来拜纪凡和陆明磊所赐,一直在东躲西藏。
他心头那口恶气早就已经压不住想要扳回一局。
“可是他们来人要是太多怎么办?咱们估计干不过啊。”
手下看着地道口格外犹豫,这近一年的逃亡已经让他们迫切的渴望过安稳的日子。
冯楚辉轻声嗤笑:“怕什么,咱们这次准备的就是大象来了都能撂倒。”
只要将纪凡和陆明磊撂倒,这两个人他一定免费送到实验室去给他们开肠破肚。
一定要一刀一刀的让他们看着自己身上的零件被割下来,把他们好好的折磨一通才让他们死。
就因为他们两个,组织在夏国的所有部署都遭到破坏。
他之前收到消息,安置在西北科研基地的钉子竟然全部被拔除了。
这件事一旦被国外发现,他们所有人在这新的一年里都不会好过。
拿不到解药,让他如何熬过那十天。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熬到第四天就撞墙身亡。
地道里远远的传来手电筒的些微光亮,守在地道口的人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头儿,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