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擒贼先擒王(1 / 1)胡昂不是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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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疯了吗?不是让你在山下好好呆着吗?”

“陆三金是细作,把我们出卖了!”

两人汇合后,简单交流了下情报,便不再多言。仗着马匹优势,迅速下了山,当看到前方一路平川时,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驭马提速,想要快些逃出生天。

谁知,当先头部队踏过一片浅水滩时,胯下战马纷纷发狂起来,不停颠簸,有的甚至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在地,一下子就损失了十几人马。

铁藜子!

眼尖的老刀师父,看出了门道,大声吼道:“前方有铁藜子,转向,转向!”

铁藜子也叫“三角钉”,制作难度不高,战国时期便有了,自秦汉以后,铁蒺藜成为军队中常用的防御器材,除在道路、防御地带、城池四周布设外,部队驻营时,也有营区四周布设。

那看似平静的小水滩下,居然铺满了这些尖锐的三角铁藜子,现在的马都没穿马蹄铁,光着脚踩在上面,如何能不发狂。

可问题是,这里怎么会出现铁藜子的?

当看到陆三金带着几十个人从对面冲杀过来,众人便知道了答案。

原来陆三金逃走后,并没有回山寨,而是寻了在附近“营业”的黑山贼,听到山上的交战声,便早早的在此处守株待兔。

“该死的,居然被人玩了无间道!”张慎心中懊悔不已。

这突生的变故,极大的拖慢了队伍的速度,黑山军与张慎众人缩进了很大一段距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陆三金在大路上铺了铁藜子,众人慌不择路只能往小路上跑。

这时前方探路的萧十一狼,驾着马往回跑,朝张慎大声说道:“苟老大,前面三里是石门沟,只有一条两尺宽的索桥,马不过不去,怎么?”

眼看后面追兵越追越近,张慎果断下令道:“快速前进,到石门沟前再弃马,过桥!”

这时,老刀师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张慎说道:“三郎先走,我来断后!”

“老刀师父,那怎么行!”张慎眼中透着一丝不忍。

身边的风虎、云龙也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萧十一狼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狠厉之色,没等张慎在说话,便用刀背狠狠拍了张慎胯下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一下子便往前窜出了好远。

“三哥,五哥,苟老大就拜托你们了!”

风虎、云龙作为张慎的贴身保镖,保护张慎是他们唯一目标,此时虽然不舍,但还是咬着,拍着马追上了张慎。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萧十一狼松了一口气。

横刀立马挡在路中间,对着一众骑兵吼道:“迅速列阵,随我迎敌!”

一个骑兵不愿应战,刚想从侧面逃跑。

萧十一狼暴喝一声,一刀砍在马头上,战马的冲力撞上萧十一狼锋利的大刀,那战马瞬间身首分离,马上的骑兵,也被抛落下来,滚到一边,生死不知。

“王麻子!去年你老娘病重,是谁给你请的医工!还有你刘铁柱,你带着全家逃荒过来,又是谁给了你们吃的住的……”

萧十一狼一个个怒斥着那些逃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都说三郎是败家子,可如果三郎不败家,你们早就饿死了,如果三郎回不去,你看中山还有谁会收留你和你们的家眷!”

萧十一狼的话,多少有些携恩求报的意思,但是他说的没错,现在还是义字当先的时代,若是他们就这样背弃主将,那回到中山郡,绝对是会被所有人厌弃的。

而现在张慎逃回去了,就算自己战死,那张慎也绝对会善待自己的家人。

此时,剩下的几十骑兵,不再犹豫,全都爆发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

此时,黑山军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老刀并没有多少惧色,而是对萧十一狼说道:“老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彪,我就剩一把老骨头了,死不足惜,你还年轻,没必要栽在这里。”

“我啊,脑子笨,苟老大教的东西我学不会,他的脑子,眼睛都有人占了,我就只能成为他的刀了,现在有人要苟老大死,我这把刀说什么也要挡在最前面。”

“唉,三郎他是个好人,但好人在这个年代,是活不久的。”

老刀仿佛在喃喃自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酒壶,美美的灌了一口。

萧十一狼眼前一亮,毫不客气的抢了过来,也喝了一口,然后舒爽的呼了一口酒气,说道:“苟老大酿的二锅头就是够劲!师父,没想到你还留有这好东西!”

老刀笑了笑没说话,这酒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张慎送给他的。

“当时张慎说要请老汉当教头,老汉拒绝了他几次,他也没有生气,甚至愿意陪自己坐下来喝酒打屁,听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絮絮叨叨军营里的那些破事,说是就算老汉不愿意当这个教头,也会常来陪老汉喝酒,哈哈……”

“喝了几顿酒,师父你就给苟老大卖命,不值当,要不你先走,我一个人断后就行。”

“呸,你个没脸没皮的杀才,把酒还我!”老刀啐了萧十一狼一口,一把夺过了酒壶,说道:“老汉见过太多人了,他们要么就是趾高气昂,一副给你事做是看得起你的样子,要么就是一脸施舍,端的是晦气。”

老刀不懂什么叫“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但他知道什么叫做“吃了狗饭就得当狗”。

当狗是要趴着的,他是大汉的兵,趴不下!

“来吧,狗娘养的,看看你们的骨头有没匈奴人的硬!”老刀举起了大刀,朝着迎面而来的黑山军第一个杀了过去。

此刻,他就像一个将军。

萧十一狼也不甘人后,对着剩下的骑兵大喊道:“弟兄们,杀啊!”

张慎回头看着那惨烈的场面,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原来在绝对实力面前,小聪明什么的一文不值!

“苟老大,胜败乃兵家常事,走吧。”

风虎早已下了马,拉着张慎快走。

“走!”张慎狠狠的咬着嘴唇,咸甜的血腥流进嘴巴,也洗刷不了他心中的无力感,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上了索桥。

这时,佛爷已经骑着马,率领大约一百亲兵,追到了离索桥只有几百米处,眼看就要追上了。

这点时间,恐怕不够他们通过索桥。

此时苏谨拉过二当家孙轻,厉声问道:“带头那人是谁?”

“那就是黑山军的大当家佛爷。”孙轻唯唯诺诺的说道。

“好,来得好!”

苏谨此时也不想跑了,提起白银枪,跨上战马。

“你要干什么!”张慎喝道。

“擒贼先擒王!”苏谨一脸的战意盎然的说道。

“你评书听多了吧你!那都是传说!”张慎正待阻止,苏谨却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你回来!”张慎着急的说道。

然而苏谨却头也不回,手中白银枪上下翻飞,如虎入羊群一般,前面的黑山贼竟然无一合之敌。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苏谨很快就要杀到佛爷跟前。

“腊巴子的!全都给洒家闪开!”

先是搞了个大乌龙,用三千人马来打这一百人,再是又被张慎用火攻戏耍,接着刚才那几十个骑兵又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佛爷此时已经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面对单枪匹马而来的苏谨,脸上露出一抹狠厉。

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宽背大刀,在他手里被舞得虎虎生风。

“一刀开膛——!”

只见佛爷纵马一跃,跳起了丈余高,宽背长刀,如同从天而降,朝着苏谨当头劈下。

“锵——”的一声,刀锋擦着白银枪,顿时溅起了一路火花。

苏谨没有选择硬接,而是用了卸力之法,用枪杆引导刀锋滑落。

然而,这刀开膛式,力大势沉,刚猛无比,苏谨虽然已经卸掉了不少力道,但刀力的余波也震得苏谨虎口发麻。

胯下的战马也吃不住这力道,顿时声嘶力竭的哮鸣起来,前蹄高高扬起,似是要将苏谨抖落下来。

好在苏谨骑术娴熟,一手拉着缰绳,身体竟接着马力,弹飞而起,如同一只灵活的飞鸟一般,趁着佛爷还未收刀之际,凌空一脚朝着佛爷脑门踢去。

“哼,找死!”佛爷怡然不惧,他的第一刀虽然是向下劈的,但似乎没有用完全力,只见他腰间一拧,一股恐怖的怪力用在宽背大刀上,大刀忽然停住了下坠之势,由下而上,画了个半圆。

“二刀破肚式——”

只见苏谨在空中已无借力之法,却硬生生的身体弯成了一个夸张的弓形,而原本可以将佛爷的脑袋一脚踢爆的力道,随之一减,竟只是擦着佛爷的头顶而过。

饶是这样,佛爷的脑瓜子也嗡嗡的,帽子也被踢落在地。

苏谨也不好受,那招破肚式虽然没造成致命伤,但刀锋还是滑破了软甲,在她的腹部上,划拉了一道约半寸深的血痕。

两人初一交手,互有胜负,却也都激起了双方的血气。

两人又缠斗了十几回合,虽然佛爷天生巨力,但胯下马匹却是凡品,载着他那巨塔一般的身体,已然很吃力,再加上那把沉重的宽背大刀,早已经不堪重负。

而苏谨凭借着百鸟朝凤枪的灵巧优势,不再用搏命的方法与他硬碰硬,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击即退,竟隐隐的占据了上风。

又过了几回合,佛爷终究还是放弃了“武德”,朝着一众黑山贼喝道:“腊巴子的,愣着干嘛,给洒家上,把这小白脸给洒家剁成肉酱!”

苏谨此时面如寒霜,她知道如果佛爷只有一个人,再过十个回合,定能把他挑落马下,可现在她搦战许久,体力也开始渐渐不支,这些黑山贼小兵虽然武力不行,但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最可气的是,当她与佛爷分开后,黑山军中的弓兵便没了顾忌,纷纷拉弓射箭,丝毫不怕误伤他们的自己士卒。

苏谨知道,此时的“擒王”战略目标已是不可能完成,且战且退,竟渐渐的杀出了包围圈。

佛爷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肯善罢甘休,又骑着马追了上去,不过这回他也学乖了,并不全力进攻,而是用了“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疲敌之计。

苏谨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更糟糕的是,此前腹部的刀伤,似乎牵动了她体内的体寒之症,只觉得一股股寒意从丹田处扩散开来。

好在,石门沟的索桥就近在眼前。而张慎似乎是为了等她,也没有果断的砍断索桥,这让她看到了一丝生机。

于是不顾一切的,驾着马往索桥上冲。

然而,当她就快冲到索桥上时,好死不死的之前都是“描边大师”的黑山贼弓兵,竟然有一支羽箭射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吃痛狂奔,苏谨控制不及,竟纵马重重的跃上索桥。

可索桥上的木板,经过风吹雨打,已是腐朽不堪,哪里经得起如此重击。有一边的铁索连着的木桩更是被连根拔起,整座索桥已被毁大半。

苏谨连人带马,卡在了索桥上,进退不得,若不是她反应及时,抓住了另一根铁索,现在估计已经掉下石门沟,摔得粉身碎骨了。

佛爷哈哈直笑,命手下的黑山军前去将苏谨给绑了。

可就在这时,索桥对面,却射来了如蝗虫般的箭雨,逼退了前去抓拿苏谨的黑山军士兵。

“腊巴子的,这又是哪来的人!”

佛爷定睛一看,只见石门沟对面,站着几排,大概五六十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他们身上都没见带着弓,而是他们都没有的弩。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张慎的蓑衣客

苏谨有些着急,虽然没收到信号,但是那里火光冲天,必是出了什么变故

后路被堵,张慎带的乡勇,瞬间慌了神

若不是老刀师父横刀立马,堵在身后

对着擅自撤退的人,一刀劈下,马首落地

啐道:“谁敢擅自掉队,这就是下场”

二五仔,陆三金

你一直都是这么多心眼吗?真怕哪天就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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