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奕抬眼注意到了沈时身旁的女生。
又高又瘦。
一双腿又长又直。
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冷而深邃,神情漠然的盯着自己竟然有些勾人。
想不到怯懦又烦人的沈时还有这样的姐妹呀。
“你……”
秦弛奕刚刚开口,就被人一脚给踢到了墙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的抱住了疼痛剧烈的腹部。
沈晚往后退了一步,停在了沈时的面前。
想了想还是说着,“你别管。”
她把手里的手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沈时没有动,整个人似乎呆愣在了原地。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眼底深深的震撼。
还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出头。
沈晚又脱下了一件外套,里面是昨天就穿着的白色衬衣,她松松垮垮的卷起衣袖,露出骨感白皙的手腕。
纤细干净的手指慢慢握成了拳,在阳光下白皙的肌肤泛着光泽,美得像是行为艺术。
沈时站在原地看她的动作。
放衣服的时候,她似乎偏头,看了沈时一眼。
短暂在仿佛是错觉的对视,沈时大概只能看到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冷然瞬间凝滞,狠厉染红也眼眸,匪气毫不遮掩。
沈晚生气了。
一瞬间,沈时只想到了这个。
亲弛奕身旁的男生也看到了沈晚的动作,伸手想去抓沈晚的手臂。
沈晚顺势往后一退,猛地一抬脚,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踹到了那个男生的肚子上。
反身又是一脚,直接踢到另一个男生的小腿。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又狠又快。
第一个男生后退了好几步,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他疼得弯下腰,嘴里不停地痛呼。
另一个男生用力的摔在了地上,手掌按到了破碎的茶壶碎片,颤颤巍巍的举着手臂,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秦弛奕爬起来,想要先抓住沈晚。
沈晚微微侧身,一只手悠闲的收到身后,看着对方似乎没反应过来她的躲闪,直接上前一步。
身体偏转,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身体换了一个角度,直接贴身将人摔了过去。
沈时恰到好处的往后撤了一小步。
省的殃及池鱼。
秦弛奕被过肩摔在了地上,后背狠狠的扎进了碎瓷片,痛苦的尖叫起来。
楼下听到了动静,高跟鞋的响声乱糟糟的从楼梯上传来。
沈时有些头疼的按压了眉心。
好了,三百只鸭子来了。
“和你没关系,我自己会承担的。”沈晚犹豫了一瞬,冷冷的说着。
或许是因为动手,几根零星的头发散落了下来,让原本看起来匪气十足,霸道桀骜的脸庞多了一些……萌。
沈时伸手将沈晚的碎发理到了一旁,也不去看沈晚惊讶的眼神,和死死压制住的手腕。
清了清嗓子,声音小小的说着,“谢谢了。”
谢谢你愿意……护着我。
“我就是看不下去了,你……”
“啊!!!弛奕,你怎么了,谁干的!!!”秦尤皖一声尖锐的叫声直穿沈时的天灵盖。
眉头紧锁,微眯着一只眼睛,沈时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沈晚的怀里。
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微微有些许尴尬。
沈晚后退一步,将手背到身后,散漫的开口,“我干的,怎么了?”
“你……你……你是谁?”秦尤皖气的胸口发闷,却又实在认不出对方是谁。
沈晚耸耸肩,冲着沈晨薇抬了抬手,“她女儿沈晚。”
“我姐姐。”沈时说道,“穿上外套,别感冒了。”
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和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沈时手里。
接过来外套,沈晚点了点头,对秦尤皖说着,“自己的儿子不好好教,就只能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微微耸肩,沈晚又帅又野。
“沈晚你闭嘴。”沈晨薇气了拍着胸口。
手指颤抖的指着沈晚,声音带着怒气的沙哑,“你真是和你那个爹一样,一样……”
是个流氓,土匪。
“妈妈,我手烫伤了。”
沈时打断了沈晨薇的谩骂,给了沈晚一个轻举妄动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说着,“秦弛奕把我的手烫伤了,你看都没办法弹琴了。”
戳痛点沈时还是很会的。
尤其是沈晨薇的痛点。
刚烫伤的手腕看起来最恐怖了。
红通通的一大片,覆盖着一层密集的小水泡,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沈晨薇吓了一跳,又不敢伸手去碰,焦急的询问着,“刚才弛奕……哥哥,没拿住茶壶洒在我身上了。”
“哎呦,这哪是茶水的温度够的,这得是刚烧开的水才行的吧。”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太太开口说着。
沈家自从和秦家说定了亲事,两家就好啦的和一家的似的,本来在定城两家就是两个产业的头头,现在更是不给别人活路。
如果今天关系能坏了,自然是好的。
沈晨薇怒气冲冲的看向秦弛奕,喘了两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是真的吗?”
“我没有,是……是……”
“多亏姐姐拽了我一下,不然就烫到脸了。”沈时眼眶泛起了涟漪,剔透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哭的带有几分凄美。
“母亲,弛奕哥哥不是故意的,你看他不就跑的太快自己摔下来了。”
“呵,自己能摔成这样?”拱火的太太捂嘴笑着,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就是,母亲,她自己都说了是她打我的。”秦弛奕喊叫着,让秦尤皖给沈晚一个教训。
“说了吗?”沈时泪眼汪汪的看向秦尤皖,“秦阿姨,爷爷还说好久没见到秦叔叔了,问您什么时候去坐坐,现在看来秦叔叔肯定不愿意去沈家了。”
秦尤皖身体微微一顿,看向沈时的目光带着冷意,怒气染上了美人的眉眼,秦尤皖死死的抿着嘴角。
半响,咬牙切齿的说着,“是,我觉得也是自己摔得,大家刚才听错了吧。”
沈晚微微挑眉,将视线从沈时身上转向了秦尤皖有些诧异。
很快轻轻摇头,重新露出了浅笑。
沈时还真挺厉害的呀。
“我也觉得是听错了。”沈时可怜兮兮的点头。
“不过走路不稳可不是好事,我得好好教教秦弛奕。”秦尤皖威胁的看着沈晚,冷声说着。
沈时不着痕迹的挡在沈晚面前,“那是阿姨的家事,沈时不懂,沈时手很痛想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