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克莱恩目前到底是一个还没有薅过几次大佬羊毛的好孩子，虽然他一直都会是好孩子，但现在的克莱恩显然还没有原著后期就薅羊毛薅成本能的厚脸皮，想了一会后就回过神，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愧的咳嗽了一声，道：

“那如果威尔昂赛汀的愿望和成伸有关怎么办？”

“你和那位命运天使不是朋友吗？难道我们要帮威尔成为序列0？”

克莱恩本身在这两条水银之蛇中自然是没有太多倾向的，但他知道林若是命运天使的朋友，虽然林若现在失忆了，但按理来说应该也不会帮威尔而不帮命运天使才对。

“祂们的竞争与我无关。”

林若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回答完的时候他自己愣了一下。

我在说什么？

林若眨了眨眼睛，他当然知道刚刚那句话出自他的本能，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脑海中在这一刻有模糊的声起，伴随着破损的画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失真，悲伤而不可置信：

“你看到了对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提醒祂？”

林若感受到了一股刻骨的悲伤，那是好似失去了半个世界的感觉，以及些许的愤怒。

而面前的人身上依旧套着简朴的亚麻长袍，祂面容秀美，五官柔和，银白色长发柔顺的像是绸缎。

正是天使之王，“吞尾者”乌洛琉斯。

乌洛琉斯似乎有点无措，又有点迷茫，祂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几秒后才道：

“命运告诉我，不该提醒祂。”

记忆里的林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句话激怒了，又感到十分的嘲讽，他眨了眨眼睛，有些酸涩，声音因为情绪的失控而嘶哑：

“命运？命运！”

“你总是说命运，你总是在遵从命运，乌洛琉斯，命运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它比你自身的意志更重要吗？”

“它比你在意的人更重要吗？”

林若听着自己的质问，看着表情越发无措的命运天使，很难说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又听到自己道：

“乌洛琉斯，回答我，如果有一天，命运告诉你，死亡是必须的结果，你会接受这个结局吗？”

乌洛琉斯愣住了，祂大概在思考，几秒钟之后，点了点头。

“我会遵从命运给我的安排。”

“哈！”视线略模糊了些，仿佛透着一层水雾，林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自己的笑声。

记忆里的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到哽咽。

他道：“乌洛琉斯，我后悔了。”

“我不该帮你成为天使之王的。”

“因为我没有提醒梅迪奇？”乌洛琉斯似乎完全没想到林若会怎么说，第一次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似乎有点难过。

林若感觉到了一种失望而悲伤的情绪，那来自记忆里的他。

“你果然不明白。”记忆中的林若失望的看着迷茫的命运天使，道：“我确实因为梅迪奇的死而感到悲伤和愤怒，也确实迁怒了你。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图铎，是阿蒙，是亚当，而你我则皆是帮凶。”

“但我后悔帮助你成为天使之王是因为因为这狗的命运！”

大概是没忍住，记忆里的他骂了句脏话，“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命运是力量、是工具，你用它来保护自己也好，利用它来实现自己的野心也罢，但它从来都不该超越你自身的意志。”

“乌洛琉斯，是你在驱使命运，而不该是命运驱使你，你明不明白？为了命运而活，你跟傀儡有什么区别！”

“当那狗p的命运违反你的意志的时候，就让它去死好了！”

乌洛琉斯再度愣住了，表情茫然又无措。

而看着这样乌洛琉斯，林若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多失望，又带着疲惫。

“算了，你不明白就算了。”

“我不会再帮你追踪威尔了，乌洛琉斯，或许你还是适合当一个序列2。”

“最起码，那时候的你，知道违抗命运。”

林若看到乌洛琉斯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命运天使依旧什么都没说。

一如既往。

而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林若略有些复杂的睁开眼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在对待两条水银之蛇的的态度上会那么奇怪。

明明知道自己和乌洛琉斯是朋友，明明知道两条水银之蛇是竞争关系，可依旧没有丝毫芥蒂的想要拉小蛇成为盟友，而完全没有考虑这样做会对乌洛琉斯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不完全是失忆带来的影响，也是他的本能，是他的情感倾向，所以林若从来都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而在恢复了刚刚那一段记忆后，林若已经明白了，他如今虽然对乌洛琉斯没有什么恶感，却显然不想再在两条水银之蛇的竞争中，去支持这条蠢蛇。

林若如今的态度，非常的微妙。

他不介意未来克莱恩去帮助威尔，也不介意真造、梅迪奇等人站在乌洛琉斯身后，至于最后到底是谁能够成为那个序列0，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甚至，林若觉得他本身的意志，或许更倾向于让人性充沛的威尔成为那个序列0，再想办法保住人性明显不够充足的乌洛琉斯，让祂当一条快乐的序列2蠢蛇。

“怎么有种累了，你们爱咋咋地的感觉？”林若捏住下巴，吐槽了一句，就把刚刚因为记忆浮现的种种情绪压下。

他继而看向克莱恩，道：“走吧，克莱恩，我们去艾伦医生的梦里看看，看看小蛇到底是什么态度。”

其实注意到了林若恢复记忆时表情变化，而有些担忧的克莱恩咽下了原本关切的话语，点点头，道：“好。”

他又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为什么要把威尔昂赛汀称为小蛇？祂的年纪很小吗？”

“不，据我所知威尔已经是活了好几千年的老菜帮子了。”林若面不改色的损了威尔一句，完全无视了自身也是个18岁零不知道多少个月的事实，又道：

“至于为什么称祂小蛇，当然是因为威尔这家伙，不仅仅喜欢装小孩，还喜欢吃冰淇淋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