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厉鬼的身影被撕开，痛得发出了小孩一样的大哭。

就这样，它一时还死不了，依旧如两团云雾在不断扭曲变幻。

罗岩双手一合，先短暂地松开擒龙手再重新施放，换了一个角度吸住这两团“云雾”，然后再次双手张开……

“嗤～”

鬼影再次裂开，这回被撕成了四片！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只见罗岩双手不断合拢、张开、合拢、张开，就像一个顽童在撕扯着一大团棉花，手中的厉鬼被他撕得片片碎裂，极其悲惨。

站在旁边的绿衣少女，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个小和尚，好生凶残啊！

好喜欢啊！

绿衣少女对人善良，对妖魔鬼怪却是嫉恶如仇，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圣母心发作。

她全身冒出鸡皮疙瘩，纯粹是……爽的！

看着动作缓慢的罗岩，少女心中充满了向往：“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手撕厉鬼啊？”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再怀疑，罗岩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不论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是用武功杀死岷江水妖，在见识到他手撕厉鬼的壮举之后，都已经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既然小和尚这么说，那些事情肯定都是真的！

终于，在罗岩擒龙手的撕扯下，那些厉鬼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眼前的景象，也悄然发生改变。

那些暗淡扭曲如虚影的景物，重新焕发色彩变得生动鲜明，罗岩和绿衣少女又站在了绿草茵茵的山林之中。

随着厉鬼被罗岩撕碎，它铺开的鬼域自然也消散了。

不过，绿衣少女看着周围，还是对罗岩说道：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消灭鬼类，这只厉鬼可能并没有彻底死亡，说不定在哪里还留着一丝残魂。”

罗岩是把厉鬼撕碎掉了，但鬼类的生存方式非常诡异。

说不定中途有某块“碎片”掉落，然后厉鬼的真灵就逃脱出去了呢？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罗岩点了点头。

不过厉鬼受此重创，哪怕真灵逃脱估计也变得极为虚弱，至少相当长时间内是很难作恶了。

罗岩也无法追查，只能暂时不去管它。

不管厉鬼有没有被灭，它已经无法再对罗岩他们造成威胁。

接下来，罗岩仍是由绿衣少女带着，御器奔行往他的江边别院赶去。

……

半个时辰之后，江边别院会客厅。

罗岩和绿衣少女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一个打开的小箱子，旁边一个麻布软垫上摆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晶莹圆珠。

圆珠内部一团云气萦绕，不断散发着湿润、清凉的气息。

绿衣少女仍戴着纱巾，没有露出真实的面目。

不过罗岩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许凝竹”。

她刚才已经仔细检查过，桌上的圆珠确实是一枚水元妖丹。

至此，岷江水妖是小和尚所杀，已经毋庸置疑。

“水元妖丹，可比我的雷符贵重得多，神僧你还想要什么？”许凝竹问道。

不知不觉间，她对罗岩的称呼也从“小和尚”，变成了“神僧”。

一枚雷符，作价大约一千五百两银子，而水元妖丹能值三万两，一枚妖丹可以换二十枚雷符了。

许凝竹对这枚妖丹很感兴趣，但也不会平白占罗岩的便宜。

正好作为宗门修士，她还有不少好东西可以用来交换。

“小僧对炼神之术颇为向往，不知施主可否教我？”罗岩热切地问道。

“炼神功法？”

许凝竹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哦！师门绝学严禁外传，而且本门炼神采用的是观想法，我也不可能拿出观想图给你看。”

任何一副观想图，都是一个宗门或者家族的至宝。

以许凝竹真传弟子的身份，也只能在师尊的带领下前往观摩，连碰都不能碰一下的。

罗岩当然知道，对方不可能传授师门绝学。

而且，他的兴趣也不是这个。

“偏门的功法秘笈有吗？垃圾坑爹的也可以。”罗岩问道。

自从练了方神秀的擒龙手，他就对各种奇奇怪怪的功法很感兴趣。

那些功法在别人手里或许是鸡肋，但凭借他一百多万年功力却可能产生奇效。

可惜这段时间以来，罗岩翻阅了司静收集的大量书籍，还“骚扰”了几次沉睡中的瘟鬼道人，也没有得到类似擒龙手这样的秘笈。

现在遇到一位炼神修士，当然要好好询问一下。

你们的师门绝学不能外传，把一些“垃圾”传授给我总没有问题吧？

听到罗岩这种要求，许凝竹想了一下说：“偏门的功法……嗯，我倒是知道有一门，不过……算了，教了你也没用的。”

“为什么？因为它坑爹？”罗岩问。

“很坑爹！”许凝竹点头。

“可否说来听听？就当让小僧长点见识。”

许凝竹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有点无奈地说：“好吧，你知道香火愿力成神吗？”

“就是外面人们祭拜的山神、土地、城隍这些‘神’？”罗岩说。

“没错！”

许凝竹点了点头，语气转为缅怀地说，“传闻上古之时，人神混居，修士自由行走于世间。

“那时候，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真神存在，依靠收集信众的香火愿力修炼自身，又能显化神迹回馈信众。

“民人受神灵庇护，生活多有安乐。”

罗岩听她的语气，就意识到后面的意思：“这是上古时的情况，所以现在那些真神都没有了？”

“不说完全没有，只能说极其稀少吧。”许凝竹答道。

如今俗世之中，人们依旧会祭拜山神、土地、城隍。

但大多数拜的不过是泥塑木雕，各种所谓显灵的传说也不过是牵强附会。

与上古时人神混居，神灵可以显化神迹、降下神谕、甚至开堂办公的情景比起来，现在堪称无神时代。

“为什么？中间发生了什么？”罗岩问道。

而在说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心里其实就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果然，许凝竹回答道：“三千多年前外魔降临，以‘天道’诱人，便有了饲养魔物的魔道修士。

“炼神修士的神魂，以及吸收香火愿力的神灵，都是魔的极佳资粮。

“我等炼神修士，尚可以隐匿行迹默默修行。

“但那些神灵依赖信众香火供养，却怎么也逃不过被魔物吞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