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若言,句句属实?”
黄琬瞪得一双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显然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邹靖急忙抱拳道:
“大人,家妹素来品行善良,绝不可能胡编乱造。”
“恐怕这个陈少景,真的是想要奇袭洛阳城啊!”
“纵观此人行迹,处处出乎预料,胆大妄为。”
“那鲜卑王庭弹汗山都敢派兵奔袭,又有何不敢兵出洛阳?”
丁原也是附和道:
“所言不假!如今大人率兵驻守党,司隶布防空虚。”
“一旦被陈少景偷袭成功,恐怕是大祸临头啊!”
黄琬闻言顿时一个激灵。
完全可以想象,一旦洛阳被围,刘宏必然大发雷霆。
而他身为司隶校尉,却没有保护好司隶致使天子百官受到威胁。
估计他这个司隶校尉的官职也算是做到头了。
“不行!绝不能让陈远得逞!”
黄琬惊得霍然起身,拍案怒吼道:“立即派快马加鞭前往洛阳通报,下令四关将士严防死守。”
“也不知道陈少景的骑兵已经到了何处。”
“洛阳京师乃是重中之重,绝不能有半点损失。”
“本官即刻率领三万步骑大军前往箕关增援。”
“邹校尉留守大营以防不测!”
众人闻言连忙领命而去。
当天正午。
黄琬吩咐各部拔营起寨,即刻马不停蹄赶往箕关。
武猛校尉率领河内士兵一路随行。
只留下不到万人的骑都尉邹靖驻守在壶关外留守大营、
同一时间。
数匹快马通报洛阳。
夜幕深沉。
壶关关内。
“报!!!”
骑兵斥候匆匆而来。
小校抱拳疾声道:“敌军已然前往箕关而去,留守关外大营的仅有不到一万人马!”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黄琬老儿中计也!”
张辽的声音突然在校场响起。
本该出现在箕关下的张辽,此时却是出现在了壶关。
黑暗中,
陈远虎步而来,本该奇袭洛阳的陈远竟然也出现在了壶关内。
陈远讪笑道:
“早就知道这伙商人心怀不轨,如今却是正中本将下怀。”
“打开城门,今夜袭营!”
“诺!”
众人齐齐抱拳应诺。
打仗讲究的就是虚虚实实。
邹玉自以为是告密成功,却殊不知早就落到了陈远设计好的陷阱里。
此时朝廷大营设防空虚。
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拿下。
张辽一马当先率领骁骑营而出。
马蹄裹在棉布中,黑暗中一片肃穆。
其余将校纷纷从城门甬道鱼贯而出。
是夜。
邹靖正在帐中休息。
忽然间。
帐外响起声炸雷般的呐喊声。
从睡梦中惊醒的邹靖肝胆俱寒,连忙惊呼道:
“是谁在外面?”
然而。
帐外无人回应,而且火光大作。
冲天的火焰直冲云霄。
邹靖连忙起身冲至帐外。
只见四周全都是敌人,密密麻麻的犹如潮水一般将其笼罩其中。
逃无可逃!
“小妹,小妹何在!?”
邹靖连忙提剑冲向邹玉的营帐。
两人正欲趁乱逃走。
周围却是围满了并州将士。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一声大过一声。
越来越多的汉军将士跪地投降。
邹玉被吓得面色惨白,抖如筛糠。
邹靖则是完全懵了。
不是说敌军直奔箕关而去了吗?
怎么敌军主力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冲天的火光下。
只见一名身着玄甲的将军在众人簇拥下徐徐而来。
邹玉当场失声惊呼:“陈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远,陈少景?”
邹靖顿时目瞪如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对这两个一脸错愕的人。
陈远哑然失笑道:
“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嗬嗬~~”
......
洛阳大将军府。
何进被突然前来通报的属下给吓了一大跳。
“你说什么?”
何进难以置信道:“你再说一遍,陈远率兵前往箕关,直奔洛阳来了?”
小校十分笃定道:“回大将军,这是黄琬校尉派人送来的千里急报!”
“黄琬大人已经率领主力支援箕关去了!”
愣了好半晌。
何进一脸震惊道:“祸事祸事!天大的祸事!”
“洛阳布防空虚,若是让陈远奇袭得逞,那洛阳岂不是危在旦夕!”
“快,备马进宫面圣,进宫面圣!”
此时虽然是深夜。
但是何进依旧急匆匆地冲进了皇宫。
刘宏好不容易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出现在何进面前。
“大将军,到底是何事如此紧张啊?”
何进沉声道:
“启禀陛下,方才司隶校尉黄琬派人传来急报,并州叛军正从箕关奔袭洛阳而来。”
“实在是十万火急,否则臣也不敢打扰陛下休息!”
“什么!叛军朝洛阳来了?”
寝宫中。
还没等刘宏出声,昏昏沉沉的张让已经惊得脸色唰白。
刘宏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听错了。
“真是岂有此理!”
“大将军还不快召集各地兵马防守洛阳!”
何进作揖道:
“回陛下,如今洛阳无兵可用,臣想要调左将军皇甫嵩、还有前将军董卓、东郡太守桥瑁、骑都尉鲍信、王匡,一同前来洛阳护驾!”
“望陛下批准!”
张让闻言顿时愕然。
这何进一下子招揽这么多的外军前来洛阳。
到底是想要对付陈远。
还是要借此机会铲除他们十常侍?
十常侍与何进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
两方在朝堂争权夺势。
张让虽然怀疑何进招揽外军进京的目的不纯,但是又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果不其然。
刘宏一听叛军都要打到洛阳来了,哪里还敢犹豫。
当即疾声道:“速速招揽各地兵马入京,越快越好!”
何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诺!”
张让最是善于察言观色。
此时见何进这副表情,当即意识到了不妙。
恐怕此次对他们这些宦官来说。
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