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水游。
只见这里竟然不知何时筑成了一道河坝。
由于河水积累的太多。
临时修建的堤坝已经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可能会决堤而出。
就在这时候。
身材已经有几分壮实的阎柔,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不断撞击堤坝的河水。
“大人,敌军已经在渡河了,是不是可以掘堤了?”
副将前问道。
只见游驻防的将士,各个摩拳擦掌。
显然早就等不及要掘开沁水的堤坝了。
阎柔却是深吸了口气,十分镇定道:
“不要慌!再等等!!”
这几个月下来的军旅生涯磨炼。
已经让阎柔从当初的奴隶,逐渐变成了可独当一面的人物。
众人虽然心急。
但是都静静地等待着阎柔发号施令。
又过了好半晌。
这时候。
阎柔的一双鹰眼徒然爆发出骇人的杀意。
“掘堤!”
森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早就蓄势待发的士兵,旋即冲向两岸的堤坝。
大量的泥土砂石被掘开。
咔嚓一声巨响。
不堪重负的堤坝轰然倒塌。
积攒了好几日的河水,就像是洪荒猛兽一般,倾泻而出。
大量砂石被卷人咆哮的河水中。
下游的沁水几乎是在一瞬间陡然暴涨。
回到沁水的下游。
平原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
正在渡河的士卒纷纷回头望向北方。
只见一道比人还要高的水墙席卷而来,骇人的高度和冲击力,压得众人几欲窒息。
然而。
水火无情。
从游滚滚而来的洪水,速度极快,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
直接将正在渡河的士兵给卷入其中。
河水肆虐。
大量的士兵被河水卷入其中,直接连人影都消失不见。
在一片惨叫声中。
东西两岸侥幸存活下来的将校,纷纷隔岸相望!
面面相觑!
就在黄琬、丁原等人皆是目眦欲裂的时刻。
一杆血色大旗长东岸的山坡后破土而出。
伴随这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一杆、两杆、三杆......
无数的大旗紧随其后,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血色大旗。
斗大的“陈”字迎风招展。
嘶嘶~~
东岸的朝廷将士不禁倒吸凉气,一片哗然
漫山遍野、无穷无尽。
映入眼前的全都是黑色甲士。
刀剑枪戟耸立如林,摩肩接踵的盾牌宛如城墙一般缓缓推进。
突然出现的敌军似乎并不着急。
不断地从三面靠拢而来,将这数万的士兵完全挤压在了东岸的岸边。
前有狼后有虎。
退无可退!
咣当!!!
巨型盾牌齐刷刷地砸在地面。
似乎连整个大地都颤抖了几分。
正中间的枪盾大阵徒然波分浪裂。
陈远在众多亲卫和将校的簇拥下催马出阵。
场中一片肃穆。
只有河水不断咆哮的声音。
陈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次。
自己凭借这连环计中计,几乎是没有浪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化解了刘宏的攻势。
要不是看在同是汉人的份。
陈远早就下令将这些敌军乱箭射死了。
陈远在万众瞩目下,策马前。
继而引吭长嚎道:
“本将乃是度辽将军!”
“陛下妄听佞臣谗言,竟然视本将为反贼。饶是如此,本将依旧一心向着汉人子民。”
“吾等皆是同胞,北军将校从不杀投降的同胞,北军将校只会把刀剑对准侵略我等土地的异族之人!”
“只要尔等缴械投降,本将定会既往不咎。”
“绝不伤害同胞的任何一人性命!”
陈远的声音在河水两岸来回激荡
众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
朝廷士兵旋即陷入了热烈的议论中。
陈远现状,赶紧趁热打铁
“谁若是执迷不悟,这身后的沁水,就是他的葬身之处!!”
说罢。
陈远挥舞手臂朝前方狠狠一引。
数万的将士纷纷拍打刀剑发出山呼海啸版的怒吼。
“吼!”
“吼!”
“吼!”
方才还左右摇摆的朝廷士兵,在见到并州士兵如此军威之后。
哪里还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毕竟逃无可逃,身后就是地狱啊!
“吾等愿降,愿降!”
第一名士兵将兵器掷于地。
紧接着。
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
越来越多的将校跪倒在地,纷纷缴械投降。
黑压压一片。
将近三万多人,全都成了陈远的战俘。
于此同时。
在对岸的丁原、黄琬等人,早就是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黄琬。
整个人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显然是被对岸的场景给怼得哑口无言。
身为司隶校尉,三军主帅
不仅被陈远耍得团团转来回狂奔,而且还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部下接二连三缴械投降。
这种打击。
不亚于将黄琬的尊严踩在地公然碾压。
不过好在读书人有读书人应对尴尬的办法。
众目睽睽之下。
只见黄琬眼前一黑,直直地躺了下去。
好家伙。
直接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陈远在对岸振臂一呼,朗声道:
“回去告诉阉人张让,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