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旭日东升。
虞县宽道的街道,人来人往。
贩夫走卒渐渐喧嚣,热闹起来。
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路的行人三五成群,有的结伴同游,有的高谈阔论。
不知什么时候。
一个劲爆的消息渐渐传开。
“听说了没有?昨日祝家大婚,闹了一个大笑话。祝家那位大小姐祝英台,帮助她的嫂子,黄良玉黄大小姐逃婚了,她自己假扮成新娘,在拜天地的时候被人家当场戳穿。”
“啊?就是那个把马公子迷的神魂颠倒的祝英台吗?”
“是她!我早就看出来这个祝大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唉,就是可惜了马公子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怎么就瞎了眼看她了呢?”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啊?人家马公子早就已经和祝家断绝关系了!”
“什么!?此话可当真?”
“当然了!昨日我也去参加祝家的婚宴了,当然了,我只不过是打打下手。可马公子的确态度冷淡了很多,甚至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怒斥了祝英台呢!”
“老天爷啊,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
不到一个午的时辰。
昨日在祝家发生的闹剧,在整个虞县传的沸沸扬扬。
当人们知道马文才昨日在祝家的所作所为之后,很多人都大家赞赏。
马公子终于不再鬼迷心窍了。
甚至还有很多富家千金喜极而泣。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机会。
……
……
马府正厅。
一夫妇坐于正堂之。
其中那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便是马氏家族的家主马俊升。
旁边坐着的美妇人,乃是马俊升的发妻李氏。
他们是马文才的父母。
夫妇二人的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他是马文才的兄长,马文杰。
“爹,娘,前两日京城来信,曲阿县的曹家大少爷曹子恒在今年的秋闱试举中一举夺魁,成为士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听说连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都对他青睐有加,这对咱们马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马文杰手中拿着一封信,脸色有些忧虑。
他口中的曹家,乃是曲阿县最有名望的世家大族,势力与他们马家不相下。
曲阿县与虞县都是会稽郡最看重的势力范围。
马家与曹家明争暗斗也有许多年了。
两家在朝廷中都有一些势力。
斗了那么多年,谁也动摇不了谁。
于是。
两家不约而同的将目标转移到了下一代。
谁若是最先培养出下一代的人才,谁的势力便会凌驾于另外一家之。
如今。
曹家的下一代最先出了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这对于作为竞争对手的马家来说,可谓是一个晴天霹雳。
若是无法在马家子弟里选出一个青年才俊与曹子恒竞争的话,可以想象,过不了几年,会稽郡便会彻底成为曹家的天下。
到那时。
马家将会彻底被曹家压死!
“唉!老夫曾经见过那个曹子恒,天资聪颖,的确不俗。说实在的,在咱们马家当中,也就只有文才的天分勉强能与之相比。可如今……”
提起自己的小儿子,马俊升便连连摇头叹气。
李氏和马文杰也都愁眉不展。
自从被祝英台迷之后,马文才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魂不守舍,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追求祝英台。
“老爷,要不再让我去劝劝文才?”
略微沉思片刻,李氏迟疑道。
她曾经多次劝说马文才放弃祝英台,却不见任何成效,反而更加坚定了马文才的心。
再怎么劝说,估计也没有意义。
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娘,二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我看啊,劝了也是白劝。”
马文杰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这个臭小子,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非要吊死在祝家这一棵树。
马俊升:“……”
李氏:“……”
正厅内一片寂静。
气氛也有些压抑。
难啊!
就算马家势力再庞大,若是后继无人,也会有落幕的一天。
“老爷,夫人,出事了。”
福里的管家马二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
马俊升虎眉一皱。
他已经够烦的了,不想再听到什么烦心事。
“启禀老爷,咱们马府门口被一大群媒婆给围住了,说是要给咱们家的二少爷说媒。”
“有赵府的,有钱府的,还有周府的,个个都是咱们虞县的名门大族,这是那些媒婆送来的帖子。”
马二欢天喜地的将帖子送到马俊升面前。
可马俊升连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了旁边的桌子。
“哼,说媒提亲有什么用?他们难道不知道文才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吗?”
马俊升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