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何意?这里哪有美人?”
祝英台微微皱眉,冷言冷语。
瞧这人的打扮,不像是东晋学子。
“哈哈哈,兄台男人女相,举止柔美,不是美人是什么?”
男子爽朗大笑。
听闻此言,祝英台神色陡然一变。
遭了!
难道被人发现了?
“这位兄台,看你不似中原人士,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梁山伯站出来,准备替祝英台出头。
“在下拓跋焘,北魏人士。”
拓跋焘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阁下,无论男人女相,还是举止柔美,皆是男子,如此称呼,实为不妥。若阁下想学中原文化,首先要学会尊重二字。”
梁山伯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周围的东晋学子皆纷纷为他叫好点头。
祝英台也眼含感激。
“哈哈哈!大争之世,强者为尊。梁兄,想要赢得在下的尊重,不如比比看谁能达到顶峰。谁若第一个到达顶峰,无论是你们东晋学子,还是我们五胡学子,都必须要向他低头!”
“如何?”
拓跋焘仰天放笑。
“你!”
“梁兄,不必和他啰嗦,我们走。”
祝英台柳眉微皱,不愿与拓跋焘多啰嗦。
这种比试明显就是他占风。
“祝兄,放心,我一定替你还有咱们东晋学子争口气!”
梁山伯固执的摇摇头。
可事实。
他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梁山伯自幼便被他老娘当个宝贝疙瘩,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而拓跋焘则自幼习武,体力出众。
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好!是条汉子,那我们开始吧!”
拓跋焘摆开架势,面含微笑。
呵呵!
也太好骗了。
此次入学,必然是本王冠绝群生了!
“比就比!”
梁山伯一扬脖颈,站在了旁边。
周围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
这是一场关乎汉家和五胡尊严的比试。
谁……
都输不起!
拓跋焘看了一眼梁山伯的小身板,笑了。
我赢定了!
“快看,有人登山顶了!”
一道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嗯???
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懵了,纷纷抬头向山顶望去。
尼山山顶。
一道白裘似雪的身影出现在书院最后一段宽逾百米的石阶。
孑孓而行,拾阶而。
旭日东升。
金灿灿的光芒渐渐吞噬台阶的阴影。
随后。
万丈金光如挥洒而下的帷幔,披在了那道身影。
少年登天宫,敢笑群雄不丈夫!
虽距离甚远,可无论是谁,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身独特的气质。
如仙如画。
拓跋焘剑眉微皱,脸色冰冷。
他仰望着那道背影,心中很不舒服。
自出生以来,除了父皇之外,从未有人让他仰望过。
旁边。
祝英台捂着嘴巴,美眸微颤。
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她认出了那道身影。
曹娥碑渡口的冷夜里,江夏城外的官道。
那道如仙如画的背影已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
“他怎么……”
祝英台喃喃自语,话音切戛然而止。
难道!
这一切不是巧合?
他之所以出现在江夏,出现在尼山,是为了我吗?
或许……
这是他另外一种追求我的方式?
否则哪有那么巧。
我在哪里,他就出现在哪里?
会吗?
不会吗?
祝英台心中烦闷。
她微微摇头,试图将那道身影从思绪中甩出去。
此时。
尼山山顶。
马文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了最后一级台阶。
“哪个狗日的把学院建在山顶面?脑子被驴踢了吧?”
“要不是本公子练过十项全能,还真不一定一口气爬来。”
马文才喘了喘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耐力极强,体力极好。
这是马文才的特点之一。
而他并未察觉,不远处的山腰,出现了无数道如信徒般炙热的目光。
片刻后。
马文才调整好了呼吸,站在了尼山书院门前。
“这便是传说中的尼山书院吗?”
他缓缓抬眸,将眼前景致尽收眼底。
院门巍峨高耸,足有数米之高。
重檐尖顶,亭阁陡峭。
看起来气派十足。
再往里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外院广场。
而后。
一道雕刻精美的九曲拱桥连接着内院。
内院中。
摩天碍日的巨大建筑拔地而起。
那是尼山书院的主学楼。
学楼共五层,呈金字塔般分布。
每层皆有数米之高。
每一层都被宽逾数十米的露天走廊包围着。
朵朵白云萦绕在楼层之间,足以见证地势之高。
雕栏画栋,碧瓦朱檐。
与其说是这里书院,不如说更像是个宫殿。
处处金碧辉煌,气势宏大。
“这书院倒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收回目光,马文才也略感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
尼山书院不至于如此辉煌。
“或许,并不是我听说过的梁祝世界吧,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就更有意思了。”
马文才眼眸含笑,缓缓抬步,进入尼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