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句实话。
论文采。
祝英台能在虞县排在前三位。
有句俗语说的好。
“若没有真才实学,哪个敢登尼山石阶?”
马文才耸了耸肩,不再言语,抬脚向院内走来。
此时。
隔壁的女帝与花木兰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这边的“好戏”。
“啪!”
马文才拍了个巴掌。
“萧公子,好戏已经结束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帝。
嫣红的眼眸轻晃,女帝芳心有一丝难得的慌张。
花木兰的反应则更加明显。
“马公子!”
她竖起了大拇指,表情也颇有崇拜之意。
马文才挑了挑眉,给花木兰回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无聊!”
芬芳的鼻息轻呼,女帝朱唇微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銮阁。
“哎,公子,等等我!”
与马文才打了个招呼后,花木兰也赶忙跟了去。
……
……
尼山书院的外广场。
人山人海。
除了近万名新入学的学子外,还有很多在此处求学许久的老学子。
尼山书院实行求学三年制。
一般来说。
学子需在书院内求学三年以,才能达到出师的要求。
当然。
由于丁老夫子不拘一格。
三年求学制度也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换句话说。
学子可以在任意时间内离开书院,并没有固定的时间界限。
反过来。
若是学子希望一直留在书院求学,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相对来说。
尼山书院的规则更加的轻松自由。
学子们可以在入学一年之后便参加秋闱试举,也可以入学三年之后参加。
还有那些志不在庙堂的人。
他们自然也可追求想要的生活。
毕竟。
在东晋这样一个时代。
所谓的世外高人,桃花仙境,可谓是比比皆是。
人们并不是一味的追求出将入相。
更多的选择,更多的生活方式,也造就了这个时代精彩纷呈的一面。
此时。
几乎所有的学子全部都围在广场的九孔桥前。
只因此处竖立的一块告示栏。
高约两丈,宽逾五米!
告示栏张贴了一张硕大的红榜。
这是一张名单。
总共有将近五百人。
他们全部都是此次被尼山书院录取的学子。
从近万人中仅仅选拔出五百人。
可想而知。
尼山书院入学的条件苛刻程度!
要知道。
这近万名学生几乎都是当地的天才少年。
而录取的这些学子。
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红榜前。
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有人欢喜有人愁。
“哈哈哈,快看啊,有我的名字!我被录取了,我被尼山书院入学了!”
“呜呜呜……我落榜了!”
“唉!尼山书院果然名不虚传,想要在此处求学,果然是难如登天啊。”
“……”
被录取的学子们个个欣喜若狂,相拥而泣。
而那些落榜的学子们则垂头丧气,暗自抹泪。
没办法!
这便是时代的残!
强者,便可享受最好的优待。
弱者,便只能灰溜溜地弃城而逃。
“咦,快看啊!红榜旁边还有一篇文章呢!”
“还真是,这是谁写的文章啊?”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
这时,有些学子注意到了红榜旁边还张贴着一篇文章。
字大如斗,笔走龙蛇。
文章的题目只有两个字。
师说!
极等:马文才!
几个明晃晃的烫金大字,瞬间让周围鸦雀无声。
尤其是“极等”二字,像是在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光彩夺目!
很快。
人群中便有了质疑的声音。
“极等!?开玩笑吧?连续两年出了两个极等?尼山书院的极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
“据说,如今的战神白袍将军陈庆之和兰陵王高长恭,当年都是被评为极等的学子,真没想到,今年竟出了这种级别的学子。”
“哼!我不服气!凭什么他是极等?”
“……”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
学子们的眼中都带着复杂的情绪。
嫉妒、羡慕、幽怨等等。
带着满心的怀疑,广场的学子纷纷朗读起这篇文章。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嘶!开篇倒是不俗啊!”
“确实不俗,就是不知是不是虎头蛇尾了。”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
声音越来越少,越来越近。
直至最后。
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学子皆愕然的看着那篇《师说》,甚至已经到达了忘我的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些学子终于反应了过来。
“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呵呵!这一生能写出这样一篇千古奇文,死亦何憾?”
“若这样的文章还不能被评为极等,那我等是不是都是蠢猪笨狗之辈了?”
“看来还是我们大意了。能与此等才华的人物同处一个书院求学,是何等的荣幸啊!”
“是啊,是啊。”
学子们终于心悦诚服了。
这篇《师说》,字字珠玑。
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包含着对师者这两个字无与伦比的理解力。
随便挑出一段,便是流传千古的绝句。
无论是文采还是立意,都已远远超过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和高度。
总之。
就一个字。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