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没有死,还跑到你这里来了,说要见我?”
张天师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丫头明明不是烧死了吗?为什么点名还要找他,而且最奇怪的是,一个孤女,能说动里正为她说情倒是有些蹊跷在身上。
里正点了点头,“她说她一定要见你,说你明天早上就知道了,如果不见她,你就会身败名裂。”
张天师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这丫头,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他冷哼一声,他倒是想看看这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里正其实也不知道这白姣姣娃搞得什么葫芦,但是能在白家老大手上把地契夺回来也算是一个本事了,白家老大,那是十足的守财奴,也挺为难这娃了。
今天日头过分的毒辣,太阳明晃晃的照射着大地,随手一抹就是一把汗,今天白姣姣回来后就没有出门了,反正吃的也有。
今天心情好,她顺便还用泥巴活着水给几个孩子做了几个小玩意儿,另外还用棕榈叶给几个孩子编了几个蚱蜢,给两个女孩儿编了两个风车。
大家在院子里都玩得很开心,你追追我,我追追你,白姣姣终于也轻松了一点,坐在屋檐下,眼含笑意的看着每个人。
只有小和尚,呆呆的望着天空。
白姣姣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知道这孩子心里苦,虽然白墨他们几个也苦,但是至少有她这个姐姐,小栓子虽然也没父母但是他还有个奶奶。
只有小和尚,失去了师傅就什么都没了。’
“小和尚,想开点儿,想想你师傅临终对你说的话。"
小和尚嘟起嘴,“我有名字的,我叫僧皎然。”白姣姣乐了,这小家伙还挺有脾气的,“好吧,好吧,以后该怎么叫你呢?僧皎然,小僧,不还是小和尚吗?”
“那你可以叫我皎然呀,为什么非要叫小僧,师傅说了,跟着你就不让我做小和尚了,我还俗了。”
她点了点头,一脸正经的喊了声,“知道了,小皎然。好了吧。”
小和尚咬着嘴唇,“皎然就是皎然,不要叫小皎然。”
白姣姣虽然觉得这小孩有点有趣儿,但是还是尊重他的想法,但是她觉得还不如狗蛋二娃来的好听。
要是按照她的想法,非的给这小子取个白二娃的名字,多接地气呀,白姣姣想着。
夜色慢慢降临,今天晚上白姣姣没有把红薯直接水煮,而是生了一堆火,等到已经没有明火了,她才一个一个的把小巧的红薯放进高热的木炭周五,随后用草木灰掩盖起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炭火已经熄灭,只是微微还有些余热,她从厨房拿出烧火棍,把小红薯一个一个的夹了出来。
因着没有用明火,红薯表皮完好,只是两天略微有点烧焦了,带了一点点火星子,其它的都让白姣姣很满意。
几个孩子闻到红薯的香味儿都围在白姣姣身边,白姣姣不伸手,他们绝对不伸手。
她等红薯稍微凉一点可以入口了,她才拿给每个孩子,鲜甜软糯的红薯用炭火烤出来的比水煮的香了几倍。
在这样的饥饿下,其实吃烤红薯是最好不过了。飘香的红薯味道,剥去焦黄的外皮,露出红瓤瓤的薯肉,咬一口甜甜糯糯的,绵软软的,甜丝丝的,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儿。
其实烤红薯应该冬天吃才是最好的,虽然这已经是去年冬天的红薯了,可是放到现在,依然不干瘪,汁水饱满。
等大家惬意的吃完了手中的红薯,天色已经黯淡了,白姣姣招呼着几个孩子差不多就该睡觉了。
等他们都睡着了以后,白姣姣又独自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走到屋檐下,没想到,小和尚也在屋檐下,痴痴的看着后山的方位。
她知道,这孩子是想他师傅了。
她唯有一声叹息,也没有去打扰这个孩子,
月色正朦胧,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了,
她忽然一阵困意袭来,感觉上下眼皮都已经开始打架了,再看了看这孩子,她真担心这孩子伤心过度,想了想,她还是把小和尚拉了进去。
小和尚虽然不乐意,可是还是被她拉了进去。
第二天,张天师如约而至又到了里正家里,他随意找了一个板凳,翘着二郎腿,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
她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自己孤身一人又来到了里正家,但是和昨天不同的是,她带了柳大娘陪嫁的铜镜。
进到屋里,她把里正支开了,待客厅只留下她和张天师。
她一改在其他人面前时常稚嫩的表情,而是切换了一副大人的模样,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张天师。
“张天师,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要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您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呢,要不是我命贱,我还就从哪来回哪去了,您说是不是。”
张天师看着眼前的小女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要是一般的小女娃,看见他吓都要吓死了,这小女娃不仅不害怕他,反而声讨他。
“小姑娘,这可怪不得我,这是你家奶奶把你献祭出来的,可不是本天师指你的名,点你的姓。你大难不死,要找也该找她。”
张天师第一次遇见这么波澜不惊的小女娃,他倒是无所谓,本来这事和他关系就不大。
“行,就算人选不是你定的,那既然本姑娘回来了,你少不得得帮我找一个回来的场子吧,要不然,你这江湖骗子的名头往哪搁呢。”
白姣姣也不和他绕圈子了,直接说明来意。
张天师听到江湖骗子这话就是戳中了他的痛点,瞬间青筋暴涨恼羞成怒,“小姑娘,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谁是江湖骗子呢。”
张天师伸出手掌使劲捏着白姣姣的手,几乎差点把她的手掌捏碎。
她咬着牙,“你放开手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捏死我,吃亏的可是你。”
听到这话,张天师才冷哼一声放开她的手。
白姣姣虽然很生气,但是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面对敌人,她一向没有任何表情。
“跟我来。“
白姣姣拿着铜镜,走到太阳下面,又转身去拿了一堆稻草,一面对着稻草,一面对着铜镜,通过光的折射,不多时稻草就已经开始冒起了白烟,温度一达到热点,稻草哗的一声便开始燃烧。
“天师,有意思不?好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