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的人们在此刻闭嘴，焦灼的人们在此刻惊喜，但无一例外，皆是目瞪口呆，心脏狂跳。

眼前这一幕，充满了视觉震撼力，夺目的金辉照亮了整片天地，紫月与繁星的明光都被掩盖。

姜凡的神晶不灭体被打碎，浑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猩红的血液渗透每一个角落，他从高空中跌落，身上弥漫着残留的金色能量，像是还没有熄灭的火焰，在疯狂而无情地剥夺着他的生机。

“队，队长……”一名执法者颤抖着走到了聂紫燕跟前，声音都因为震惊而结巴，“装，装置又坏了……”

实在是方才凌宇爆发出的能量太过恐怖，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承受其压力。

“继，继续下去，民，民众会看到，他，他们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

聂紫燕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凌宇的目光已不自觉带上了一股敬畏，“那就换一种思维，让所有民众都昏迷过去。”

“明白了！”

“这是什么力量？”

姜凡浑身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艰难地站了起来，开启神晶不灭体后，巨大的实力提升让他的心性也更加沉稳，波澜不惊，前一刻还在霸道却淡然地让宋墨韵自尽，现在却满脸都是悚然惊骇之色，身形狼狈而残破。

“动用了些许能量，依旧没能让你死去，不得不说，你这一世的机缘不错，再加上前世记忆，踏上完美崛起之路。”凌宇御空而立，俯瞰姜凡，平静地说道：“如果没有遇到我，或许某一天能达到某个小巅峰。”

“别在自说自话了，你以为你是谁！”姜凡突然狂吼，震耳欲聋，“这一战，我会赢，不惜一切代价！”

说话之间，他的身形冲天而起，体表绽放出刺目光辉，满身的裂痕在飞速愈合，这就是神晶不灭体的逆天之处，说不死不灭有些夸张，但这等程度的自愈能力还是不在话下的。

凌宇瞳孔中金光流转，对付姜凡仅靠纯粹的肉身力量不够，但也不需要开启完全真身，那样太浪费能量。

轰！

空中发生大爆炸，滔天的火浪席卷，让夜空化作白昼，众人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一朵升腾而起的巨大蘑菇云。

姜凡的身躯从中倒飞出来，鲜血染红了他的全身，体表再度被细密的裂痕布满，但在盛烈的光辉之下又迅速愈合起来，将“不灭”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凌宇面不改色，淡淡的金光丝线一般缠绕在拳头之上，一步迈出，瞬息间出现在他的跟前。

“不要小看人啊！”

姜凡怒吼，双瞳中似乎有火焰燃起，再度射出两道炽烈的光束，然而在凌宇金色的拳头之下，却孱弱而无力，如同火遇到了岩浆，也只有被焚尽的份儿！

砰！

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一拳威力可撼动天地，姜凡胸前被贯穿，前后通透！

血如泉涌，神晶不灭体惊人的自愈能力再度发挥作用，但即便如此，姜凡依旧元气大伤，满头的黑发白了一半，目光变得暗淡。

这样下去，他的不灭体被打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姜凡深深意识到了这份危机，将神晶不灭体催动到了极致，周身氤氲弥漫，神圣而威严，整个人如同一轮小太阳绽放，突破层层音障，和凌宇硬撼。

血液不断地溅射而出，染红了姜凡疯狂的双眼，他拳头发光，蕴含可怕威力，如果轰向下方，整座皇极峰都会炸开，然而与凌宇的拳头对上，要么整个消失，要么如玻璃一般破碎。

这一次，他的自愈速度比受伤的速度还要快，在和凌宇的交锋之中似乎没了一开始那么大的劣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根基大损，今后的道路会无比艰难，就此止步也并非不可能。

他别无选择！

轰鸣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璀璨的光华不断闪耀，空中的激斗已无法用肉眼去捕捉。

众人震撼莫名，同时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无力感，仿佛自己就是沧海一粟，是那么的渺小。

凌宇也好，姜凡也罢，那两个人已远远突破了武圣的极限，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层次，堪称神明！

“咳咳！”姜凡咳血，又一次倒飞出来，引以为傲的神晶不灭体在那个男人面前似乎成了小孩子的玩具，被随意揉捏。

他喘着粗气，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特殊材质的衣物也残破不堪，犹如被人群殴完的流浪汉一般。

“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前世的仇还没有报！”

姜凡咆哮，身上飞出了六道光点，在虚空中盘旋，以着某种规律组合起来，密集的紫金色符号腾起，隐约间似有大道梵音在吟唱，空间如同水波一般荡漾起来。

一柄流淌着七彩神辉的巨刃伸了出来，像是被什么人从虚空中拔出。

三千青丝披散开来，一道巨大的虚影浮现，傲立天地间，散发出一股王者般的威严，神武俊朗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猛地握住了这把刀，恐怖的气势骤然从它身上升起。

“神晶不灭体衍生出的最强神通，斩仙！”

虚影随着姜凡动而动，神辉缭绕周身，长刀当空斩下，紫金色的符好在刀刃上流转，爆发出可怕的能量波动，仿佛这一刀连苍穹都能劈开，下方的大地都因为承受不了这股威势而开始崩裂！

这是他最后也是最强的底牌，成败在此一举！

凌宇站在远处，闭着眼睛，此刻缓缓睁开，深邃的瞳孔中爆出夺目的金辉，似乎蕴藏着宇宙星河，说不出的浩瀚与玄奥。

他手掌缓缓合起，做出握刀的动作，金光于他掌间凝聚，很快便形成了一柄约莫三尺的锋刃，和对方那十几丈的巨刀完全没有可比性。

然而，凌宇的表情始终都是风轻云淡，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足为惧，就最后一刻，他轻描淡写地一挥。

一抹金色的刀光贯穿虚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神武虚影的动作凝固，姜凡脸上还保持着上一瞬的狰狞表情，底下众人仰着头一动不动，眼中是定格的画面。

“死。”

凌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