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月底这段时间下午最后一节课都是劳动课。虽说是劳动课,其实就是大扫除。
最后一节课前,劳动委员就在念下午负责搞卫生的人员名单。
别人都在低着头祈祷别念到自己名字,不敢对上劳动委员的目光。
李唐他们却在私底下讨论着待会这段时间去哪消遣,丝毫不慌会点到自己的名字。
“要不我们去清吧?还是UFO?这两个地方我们很久都没去了吧。”
李沆稍作思索,说道:“现在白天去UFO,人太少了,不热闹,没气氛。”
李唐没听一会,就打断了他。
“算了,问你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问煜哥。”
李沆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哎,煜哥,温煜。”
李唐用气声喊着,可温煜没听见,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
李唐只好戳了戳云聘的手臂,指了指温煜,示意她帮忙叫一下。
正在发呆的云聘思绪回笼,她食指干脆地扣了扣温煜的桌子。
“他找你。”
温煜看向一脸傻气的李唐。
“去皇城。”
“欸?原来你都听到了。”
“云聘,擦窗。”
劳动委员念完了人员名单,没被安排到的同学都松了一口气,逃过一劫。
被安排的云聘只好认命了。
大扫除开始了,其余的同学陆续离校,他们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她上讲台领取劳动委员分配的水盆和毛巾,端去洗手间装水。
水装得差不多了,她再小心翼翼地搬回教室。
由于走廊这时人很多,不太方便擦窗户,于是云聘决定先把教室里面另一边的窗户给解决了。
教室后门有很多人在进进出出,有的是回家的,有的拿着工具要打扫的,窄窄的小道非常拥挤。
云聘还扛着一盆水,被推搡地寸步难行,盆里的水晃来晃去。
爆燥的她已经有点想罢工了。
这时不知道谁用力地撞了她一把,云聘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倒下,手中的盆重重地撞在前面的人身上。
哗啦一声,水全劈头盖脸地向面前的人泼去。
他下意识往后躲,可已经来不及了,云聘连人带盆扑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
等到众人回过神,就看到这难以言喻的一幕。
温煜被云聘压在身下。
不,准确来说,他们中间还夹了一个盆……
“肉夹馍?”
李唐说完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后悔这一时嘴快。
温煜黑着脸,声音低沉得像恶魔的低咛。
“起开。”
云聘扶着方才被撞的地方,一手撑着湿漉漉的地板,想要站起来。
但是被类似于手肘的东西撞了的地方却使不上力气,还隐隐作痛。
再加上地面瓷砖上有水,云聘手一滑,又跌了下去,砸在了盆上。
水盆的边缘本就硌得温煜的身体难受了,经这么一压,温煜感觉自己肋骨都要断了。
他拧着眉毛,才忍着没叫出声。
云聘虽然没有感情,但这一幕绝对能载入史诗了。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最尴尬的场面。
如果可以,她想逃离地球。
“你……你是想压死我吗……”
温煜咬着牙,艰难地说。
云聘连忙连滚带爬地从温煜身上起来,就连形象也来不及顾及了。
温煜被李唐扶着起来,把湿发往上一撩,重新恢复视线。
而他明明痛得要死,但却忍着不表现出来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很酷,但在云聘眼里,却有一些滑稽。
但她却笑不出来,自从她来到这里,好像一直都会撞到腰?
云聘阴沉着脸,扭头,想找出那个搞小动作的人。
温煜理所当然的就把云聘这一举动理解成逃避责任,他火气上头,一把抓住了云聘的领子。
这一下子,云聘不但没看到罪魁祸首,还突然被扯了回来,脖子被勒得难受得很。
云聘踮着脚,仰视着温煜。
她憋的通红的脸和紧皱的眉头在别人看来似乎有点服软的意味。
就连李唐也开口说道:“云聘大妹子啊,要不你就道个歉吧……”
云聘双手紧紧抠着温煜的手,想把他手掰开,可却纹丝不动。
突然,她低着头,不动了。
就在所有人都看她笑话时。
云聘说话了。
“***”
“你说什么?”温煜不耐烦地问。
“我说***”
“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搁着装什么呢?”
云聘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温煜。
“wm”(问候父母)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静了静。
李唐生怕出什么事,跟个兢兢战战的老妈子一样,说:
“哎哎哎,有,有事好好好说嘛……”
两人并不把李唐的话放耳礼。
“挑衅我?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那你动啊,别憋着,来,朝你爹这挥一拳。”
温煜看云聘这欠样儿,他的道德和底线在打着架。
谁知云聘比他先出拳,砸在了温煜肚子上。
“嘶”
周围这群看戏的人都直接震惊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拳云聘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温煜吃痛的弯了弯腰,这下好了,他的底线战胜了道德,两人立即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李唐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云聘居然这么猛。
“卧槽卧槽,快快快拉开啊啊。”
他失态地喊了起来,把围观的男生喊醒了,几个人分成两拨,硬生生地把温煜和云聘两个人分开。
何况赶到,他头疼地看着这一片狼藉,生气地说:
“都怎么回事啊!啊?有什么事非嘚动手?”
他指着温煜和云聘,
“你们两个!给我去办公室等着!”
云聘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委屈了,明明是别人推的她,凭什么都不分青红皂白,把责任全推她一个人身上?
她挣脱开众人拽着的手,理了理领子和乱糟糟的头发,一言不发地先去了办公室。
全程没再给温煜一个眼神。
“放手”
温煜也离开了。
何况抱着手臂,视线扫过在场的人一圈,最后锁定在李沆身上。
“你比较明事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沆突然被点,有些左右为难。
一边是女生,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这要他怎么说?
“老师,我看见了。”
一个女生笃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