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风握紧了手中的金丝大环刀,他在极速思考自己活下去的方法。
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
那便是一招定胜负。
一个九层大圆满的武灵,又是一名擅长幻术的杀手,想要秒杀自己这个六层武师,不止一种方法。
他有没有足以秒杀武灵的武技?
一名站在他面前的,状态全满,严阵以待的九层大圆满武灵。
聂长风只有一招。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那招,鬼影闪。
只有这一招,速度够快,出其不意,直接出手,一招定胜负。
如果一招解决不了对手,或者重创不了对手的话,接下来,聂长风要面对的,就是自己如何被虐的几十种死法。
“你是在想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吧?”
黑桃手上出现了一张镶着金边的红桃六:
“摧心6,这是我的宝贝。”
“出牌速度肯定不是你这个武师能够躲避的,武灵的躲避概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一牌即出,直穿心脏。”
“你身上那件初阶的灵宝防装,就算披上三层,也挡不住此牌的穿透。”
“刺穿心脏后会立刻爆炸,你绝无任何可能存活下来。”
黑桃诡笑着:
“你以为我会慢慢耗死你,让你体验到临死前的恐怖和痛苦,顺便让你抓到一点逃跑的机会什么的?”
“抱歉,你的人头费已经比你老师还高了,我还想快点得到后半部分钱,尤其是,我们牌组织,至今还保持着的百分之百的暗杀成功率,可不能砸我手里。所以不会给你半点活下来的机会的。”
黑桃慢慢竖起了手中的红桃6,轻轻点向了聂长风的方向:
“准备好上路了么?”
“呜呜呜”
一声凄厉幽长的鬼吼,宛若从地狱迸发出来。
聂长风的背后,突然显出了暗青色的影杀鬼真容。
黑桃神色骤变,想也不想,直接甩出了手中的摧心6。
摧心6的速度,超过了聂长风的反应速度。
正常情况下,他的心脏必然会被穿透,进而被炸烂。
但是鬼影闪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摧心6的速度。
一道刺眼的白色斜十字陡然出现。
将周围的夜景照得一片惨白!
聂长风的身躯出现在了白十字的另一端。
即,黑桃的身后。
黑桃本人,一动不动,宛如僵住。
包括那张刚刚出手的摧心6。
正处于黑桃和聂长风刚刚站立的位置,中间的位置。
悬浮,不动。
白色斜十字,存在了一秒钟。
它所划过的这一方空间,静止了一秒钟。
包括聂长风本人。
一秒钟后,聂长风转过了身。
黑桃一头栽倒在地。
红桃6继续往前飞,消失在了百米开外的夜色中。
聂长风脸上露出了惊悸之色。
鬼影闪,他只不过在飞梭上的训练室里试验过两次。
对着空气打的,当时的感觉,除了懵还是懵。
如今对着真人打,效果把他惊住了。
刚刚释放完一次鬼影闪的影杀鬼,给聂长风传达出了一个“爽”的情绪。
随即便是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鬼影一闪裂魄断魂
鬼影一闪,裂魄断魂!
这是一招可以直接斩断魂魄的恐怖鬼神武技!
聂长风慢慢走到了黑桃的身前,俯下身去,把手摁到了黑桃的心脏部位。
确定,毫无心跳。
黑桃,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聂长风往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口连通下水道的古力井。
他打开了井盖,将黑桃的尸体投放了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他没有取黑桃身上的任何东西。
因为他担心这些杀手组织,有什么可以定位同伴身上某件物品的方法。
聂长风绝对不想给自己惹上更大的杀身之祸。
起码暂时不想。
他不能让自己一直处在危险之中,运气不会总站在他这边。
只有先进入一所好大学,安全才能有保障。
在这个基础上,努力修行,实力越强,危险来临时的抵抗能力就越强。
聂长风盖上井盖,快步朝着来路走回。
路上,一件月光下反光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到看清楚的时候,聂长风神色变得很复杂。
红桃6。
摧心6。
鬼影闪之后,这张牌按照甩出来的惯性没入了黑夜当中。
没想到,终究还是出现在了聂长风的视野里。
聂长风驻足了数秒钟,选择将之收入到储物空间里。
找个合适的时机,给林妍看看。
现在合适么?
当然不合适,初冬已至,夜黑风寒,他要回去温暖的被窝。
此时此刻,聂长风所开的房间里,一条长长的漆黑的影子,慢慢游动当了青青的床边。
影子悄无声息地形变,成了一个身着绿袍的银发老者。
这老者与正常人相比,一个最大的不同,他的额头上,有两个小小的角。
老者伸手将青青额头上的扑克牌拿了起来,青青在手上一搓,扑克牌中的灵力全部消散掉,成了一张普通的扑克牌。
老者又慢慢将扑克牌放回了青青的额头上。
他轻轻抚了一下青青的头发,轻叹着:
“小姐,老奴不能再等下去了。”
“您的母亲叮嘱过老奴,让您永远过普通人的生活,永远都不要觉醒传承记忆。”
“可您的父亲,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要求老奴必须限期将您带回龙骨涧,否则”
“夫人就要被抽走龙筋了。”
“抱歉了小姐,老奴只给您最后一点时间吧!”
“等到您的心上人打完所有比赛,老奴就必须与您见面了。”
“到时候觉醒了传承记忆和强大力量的您,与您的人类情人,将再无交集了。”
外面走廊里,响起了聂长风的脚步声。
银发老者的身躯幽然形变,仿佛一条长蛇,又迅速缩小,比发丝还要细,游动到了青青额头上的扑克牌的边缘缝隙里。
聂长风进门看到睡得香甜的青青,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心疼之色。
他赶紧将其额头上的扑克牌小心翼翼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