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徐先生暗道。

待陈家姐妹问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后，徐先生也与她们随意聊了聊，也算是兴味盎然。

等送走了陈家姐妹，徐先生还坐着。

苏烟诧异一瞬，旋即想着徐先生这时来说话，却是来的时机不巧，与陈家姐妹相撞，也难为她在这边坐了这许久。看了眼凌素双，她只好将凌素双她们都差了出去。

“先生有事要说？”

徐先生开门见山道：“你突然要去平州，是觉得王都的那些人有意试探？”

苏烟点头：“先生觉得呢？”

“是他们的作风。”徐先生嗤笑一声，语气中的轻蔑怎么也藏不住。

苏烟也没在意，只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一句话：“那先生是愿意配合我了？”

“我既已言明要去平州。”徐先生道，算是表明立场，“王都会暗中派个人到平州提前等候，不过那边的病情尚且不算明朗，若是迫不得已，那人应会出手。所以，他要么是宫里医术不错的太医，要么是蛊师。其他的，就看你这丫头如何把握了……”

“有劳先生了。”苏烟语气平平，却能感受到其中略带的一丝真挚，细听之下，应该也能感受到少女掩得不算太好的激动。

徐先生笑了笑，揶揄道：“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先生这内应走得也着实艰难了些。”苏烟却是无奈道，“您都说了这么多，我再傻也该才出来了。”

“你果真是猜出来了。”徐先生没多少意外，“我还道之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还得让你看起来好把控些？”

却是没问苏烟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巫启族出世，之前的耳目也会出来窥探上一番。”苏烟道，“这个，先生来做最是合适。”

“可惜，我却不是个擅长唱戏的，也懒得掺和其中。不过……”徐先生顿了顿，“你倒是在城主府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风头，回来时我可听到了，说如今巫启族的圣女承了先前大祭司和圣女的恩，竟能与族中男丁一块儿去前院议事……行事不卑不亢，礼数周全，在那城主府的婢女犯了错的时候还能全了城主府的颜面，还得了六皇子的青眼……你闹得这般，想让我如何配合？”

苏烟温软秀气的面容显出一丝不好意思，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竟是这般评价我的……”

“这下知道了？那就把性子再装的软些。”徐先生道，“你不是最擅讨巧卖乖？那样的就可以。”

苏烟沉思一会儿，抬起头，杏眸澄澈，面容温软许多：“这样？”

徐先生观察了她一会儿：“……倒是还可以，你这张脸倒是像极了你爹那绵软模样。”

苏烟微微笑了一下：“不如先生再与我说说，以前我的爹爹娘亲的事？”

“他们啊，感情自是极好。你娘性子比起你更为活泼些，也是你爹那样逆来顺受的性子受得了她。当初你娘走时，你爹却很是平静，那时的我得过你娘与大祭司的恩惠，自是看不过眼，还骂过他呢！”徐先生道，目光有些怀念柔和，“结果，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