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已经疼得快受不住了，派你们来的人也没让人来救你们，想必也是把你们放弃了，既然这样，你们又何必为他卖命？”苏烟看着他们道。

“就算、就算我们不为他卖命，也不会……告诉你！”

“话倒是说的硬气。”冯长老冷笑道。

说罢，冯长老手指微动，顷刻间一只黑色的虫子飞来，咬在那人的脖颈血管上。不一会儿，那人便直挺挺地不再动弹，苏烟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忽的抬头看向冯长老，眼中神色莫辨：“死了。”

“既然你也问不出什么，倒不如直接杀了。”冯长老不以为然道，声音苍老沉沉，“你很惊讶？说到底，大祭司还是将你教得仁慈了些。”

苏烟垂眸，目光盯着那个黑色的蛊虫。算是目睹了那只蛊虫如何将那人脖颈处的血管破开，又是如何将他的血吸尽，让那人失血过多而亡。他本就承受着先前那只半成品蛊虫的啃噬之痛，现在死了倒是解脱，苏烟看到他的面上更多的是放松。

苏烟虽然先前装的有多唬人，但那都是假的，如今却是真真切切见到干脆利落将人杀了的，苏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

这些人与他们既然是敌对关系，受命趁夜过来对他们下蛊，苏烟见了他们发作的症状，自然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

只是，对方前一刻还在自己面前叫嚣着，后一刻就被冯长老放出的那只蛊虫弄死了，很是突然，突然得让她有些心慌。

就像在无数次的梦中看到娘亲、爹爹，还有外婆离她而去一样的感觉。

苏烟眉头微微一皱，压下心底那点心慌，对冯长老道：“我只是见冯长老下手的蛊虫未免动作太快了些，我觉得，若我那时再问上几句，那人不说也得说了。”

闻言，冯长老神色微微一顿，认真打量起苏烟来，看苏烟的面上不见慌乱，甚至能直面他的目光任他打量。

许久，他道：“倒是老夫看走眼了，也难怪大祭司要你来继任圣女之位。”

话虽如此，苏烟却没有觉出任何夸赞，有的都是讽刺。

没有理会冯长老，苏烟对他们说：“派你们过来的，是六皇子吧？”

没人吭声，苏烟又道：“我今日刚见了六皇子说起平州帮忙的事，却不知六皇子这样意欲何为，深更半夜差人前来对我族人下蛊。我看你们如此害怕供出他，应该是你们若是真这么做了，得到的惩罚更是令人发醒。

可若我们把你们给六皇子送回去，他便知道，你们已经将他出卖。再加上，我们因着此事，不打算再与六皇子共事，坏了六皇子的计划，他会将气撒在谁的身上？

同样都是受折磨，倒不如你们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好让你们免受些皮肉之苦，也不会将你们送回去，给你们一个痛快，如何？”

冯长老眉心一动，眼珠转动了一下，看向苏烟的方向。

终是有人妥协：“回答你们的问题，可以。但，要……先让这蛊虫停下！”

“冯长老。”苏烟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