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会同意嘛?”
韩当抱着怀疑的态度,世人皆知,刘璋只贪图享乐,根本没有争霸之心,这个时候,让他出兵帮助江东去攻打交州,似乎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周瑜意味深长道:“那要看我们开出的条件能不能吸引住他。”
闻言,韩当更是犯糊涂了,他还真想不出来什么条件能够让刘璋去铤而走险:“恕属下愚钝,敢问大都督到底是什么条件。”
“女人!”
“女人?”
“对,就是女人,一个足够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
周瑜眸子内闪烁着精芒,他似乎找到了能够灭掉的交州的良策。
“一个足够让刘璋神魂颠倒的女人。”韩当皱着眉头,反复念叨着,然后用着不确定的口气道:“天下间具有这样的条件女人似乎仅有貂蝉一人呀。”
周瑜笑而不语,似乎有着默认的意思。
韩当睁大双眼,震惊道:“大都督莫不是想把貂蝉赠送给刘璋?”
“有何不可呢?”
周瑜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没错,他就是想把貂蝉赠送给刘璋,这种红颜祸水足可以搅乱天下。
“大都督啊,你莫不是忘了,貂蝉是魏王曹操的女人,况且她是我们借来的,早晚都要还回去的。”韩当说道:“你把貂蝉赠送给刘璋,必定会让曹操大发雷霆,到时候江东又会树立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
周瑜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曹操会在乎这个女人嘛,实话告诉你,曹操更爱惜自己的羽毛,只要让他面子上过得去,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这么做,曹操面子根本过不去啊。”韩当沉声道。
“韩老将军可知曹操对这场大仗,是如何看待?”周瑜问道。
“从战略来讲,曹操更希望我们双方不胜不输,彼此消耗。”韩当回答道。
“继续说下去。”
“没了。”
“那好,我来接着说,当我们双方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他该出手的时候了。”
韩当点点头,表示不置可否。
“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我们又何必指望着曹操能高抬贵手呢,想要保住江东基业,唯有自强!”周瑜说道:“其实这个貂蝉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交,曹操是个奸雄,从他同意把貂蝉借给我们,他就没抱着能够要回来的打算。”
“没打算要回去?”韩当诧异道。
“借貂蝉已然是丢了颜面,曹操还会再丢一次嘛,依我看,他更希望貂蝉死在这里,一了百了。”周瑜猜测道。
“那我们?”
“我们自然是不会随着他的心愿走,他想让貂蝉死在这里,我就偏让她好好活下去。”周瑜笑道。
……
三日后,吕赐乔装打扮顺利的混入城内,他先是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随即才四处打探貂蝉的住所。
这座邻近洞庭湖畔的县城,有一大户,府邸气派奢华,仆人众多,守卫森严,此户家主便是老将韩当。
为了安全起见,貂蝉被安排到这里暂居,她的身份特殊,韩家上下没有人敢怠慢,一日三餐,锦衣玉食可谓是面面俱到。
最近战事平息下来,老将韩当告假返回家中小住了几日,说实话,他的压力非常大,就在昨天,主公孙权便是派人捎来口谕,下令尽快把貂蝉送回去。
可,大都督周瑜却是不肯接受命令,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周瑜屡次违反命令,会让孙权颜面扫地,一旦产生隔阂,江东必定大乱。
“老爷,貂夫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照这样下去,非得饿死不可。”一名侍女道。
韩当眉头紧锁:“不吃东西怎么行,你去重新准备一下可口的饭菜,稍后我亲自给她送过去。”
“遵命。”
半晌后,韩当端着饭菜,来到房间,只见貂蝉独自坐在梳妆台发呆,三天不吃东西,让她的容颜消退了不少,脸色苍白无力。
“夫人,你这是何苦呀?”韩当感慨道。
“你们身为男人顶天立地,为何要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将我骗来,我是不会帮助你们去害温侯的。”貂蝉淡淡道。
“要说骗,那也是魏王骗了你,我们把夫人请来无非是想平息战事,根本谈不上是害吕布,夫人所言似乎是言重了。”韩当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放了我,只要让我回到温侯身边,我一定会说服他休战的。”
“这……这恐怕不行。”
随着年龄大了,韩当的心肠也不像年轻时那般硬了,他倒觉得貂蝉是个可怜人,明明心有所属,却屡遭劫难。
就拿这回来说吧,大都督周瑜又在盘算着把她赠送给刘璋,一个女子犹如集市上的骡马随意贩卖,确实够悲惨的。
对于这个答案,貂蝉似乎早就料到,她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抽泣起来……
“你若不想吕布死,那就乖乖把饭吃了吧,你只有活下去,他才会有希望。”韩当劝道。
貂蝉知道韩当做不了主,所以也没有心生怨恨,或许他说的对,自己若是死了,温侯必然会发疯,不管不顾的,到时候自己就间接的害死了吕布。
想到这里,貂蝉转过身,摇摇晃晃走到桌子前,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见状,韩当松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貂蝉对吕布的感情倒是一往情深,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安顿好了貂蝉,韩当离开了房间,今日是他回去上任的日子,眼见时辰不早了,他重新披挂上甲胄,随即带着一众骑兵迅速出城。
就在他刚离开府邸的时候,对面街道角落中,一双目光紧紧注视着一切,连续蹲守了两天两夜,吕赐基本掌握了韩府里面的所有情况。
万幸,他们没有考虑到会有人营救貂蝉,所以韩府守卫并不是很多,可难就难在,出城这一关,要知道这里近邻洞庭湖,江东水师主力绝大部分都驻防在此县城。
倘若时间来得及,或许他们还有逃生的希望,但要晚上一步,惊动了当地驻军,那情况可就危险重重了。
吕赐回到客栈后,耐心等待着消息,义父告诉他,会有人与自己取得联系的。
转眼第二天傍晚,响起敲门声。
吕赐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门外是一张陌生脸庞,那个人三十岁左右,长得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是斯文。
“你是?”
“在下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