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萧略禁不住的问道:“杜航,你说我是不是变得优柔寡断了?”
杜航难得出来一次,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山水景色之上,闻听此言,他先是本能的愣了下,随即狐疑道:“主公何出此言?”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心里面多些东西似的,让我无法割舍。”萧略很认真道。
杜航虽然不清楚主公与窦红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能够感觉出来,二人关系绝对不一般,在自私心作祟下,他为姐姐杜玲感到有些不值。
毕竟姐姐为主公也付出很多,他可怎么就没看见过主公产生过现在这般情绪呢。
“唉,也不知道我姐姐怎么过得怎么样了。”
杜航这句话看似无心,但却是在刻意提醒着主公。
萧略瞬间反应过来,然后用着古怪目光瞅了瞅他,见状,杜航心虚紧忙把头脑扭到一边去。
南海郡。
刚刚上任的太守王明得知主公亲自赶来,于是提前动身跑到三十里之外相迎。
马队到了近前,王明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做足了奴才该做的一切,卑躬屈膝:“属下拜见主公。”
萧略跨坐在马背之上,低头打量着他,虽说王明穿着得当,可毕竟少了一条胳膊,左袖子随风甩来甩去,总有透着那么一丝可怜之状。
“挺起身板。”萧略沉声道。
闻言,王明打了个哆嗦,紧忙照做,脸庞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再挺一些。”萧略又道。
这回,王明更加尴尬,搞不懂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仰起脑袋,又挺了挺胸膛。
见状,萧略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翻身下马,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这才是太守应该有的气势,记住,机会是你自己把握的,你不欠我什么。”
王明眼眶顿时湿润起来:“属下铭记于心。”
萧略扭头看向一同前来迎接各县县令,以及在职官员:“尔等无务必要辅佐王太守治理好南海郡,我不希望听见些诋毁王太守名誉的消息,都懂了嘛?”
“遵命。”
众人齐声道,正像萧略所猜测的那样,王明刚刚上任,并非一帆风顺,这些县令从心底压根就瞧不起草莽出身的王明,认为他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不过,萧略的当头棒喝却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你们可以不尊重王明,但不要忽略我的警告。
主公是什么性格,这些人都很清楚,许靖俩兄弟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半晌后,众人呼呼啦啦进入城中,萧略本想着直接去虎鲸军团大本营,可是转念一想,王明新官上任,肯定会遇到很多坎坷,故此心中放心不下,于是这才留了下来视察一番,当然他也是变相再给王明打气。
这些县令,官员都不是傻子,他们看得出来主公似乎是很器重王明,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搞不好就得掉脑袋。
即便如此,萧略依旧是鸡蛋里挑骨头,革职拿办了两名县令,亲自扶着王明坐稳了太守之位。
王明心知肚明主公很不待见自己,但这次的事情却是让他感动万分,本以为这个太守之位只是用来暂时保命的,哪成想,主公居然真的用心在扶持他,这份恩情堪比天高。
“关于江域沉船之事,你是如何看待的?”萧略询问道。
王明眨巴几下眼睛:“我听外面传言,最近这两年交州与江东大战死了不少人,哪些冤魂不甘心,于是跑到河神面前去告状,河神一怒之下,这才兴风作浪,目的就是在警告着我们,当然……这些只是谣言绝对不可信。”
“信与不信先放到一边,但是江底下确实存在着不明物体袭击了战船,这是不争的事实。”自从萧略亲眼目睹了长颈龙尸骨,神经早就变得大条,见怪不怪:“能把战船撞翻,足见这个家伙体积巨大,我们得想办法把它捕捉到,不然的话,它没完没了的跑出来搞事。”
“之前军团长也是这么想的,并且用渔网也进行过捕捉,不过都被那个家伙挣脱开了。”王明苦涩道。
“哦,那他们看清楚它是个什么东西了嘛?”萧略追问道。
王明摇摇头:“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大了,每次现身都只露出一小部分,据军团长描述,似乎很像一只大龟。”
大王八!
萧略表示很诧异,能轻而易举拱翻一艘几丈长战船的大龟那得有多大的一只呀。
据他所知,这天底下乌龟就属海龟体积最大,江里面怎么会长出这么大一只来呢。
“甘宁不会看错吧?”萧略狐疑道。
“军团长也不太确定,他只是从那个家伙的背部判断出来的。”王明回答道。
闻言,萧略沉默不语,心想真要是只王八的话,这绝对能晃瞎天下人眼球,他奶奶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难不成是孙策变成了大王八跑出来与自己作对。
“现如今虎鲸师团还例行巡逻任务嘛?”萧略问道。
“嗯,还在执行呢,不过次数减少了。”王明如实回答道。
“减少也会遇到危险,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干掉它,如此才会永绝后患。”萧略说道:“这样……你尽快组织百姓编制出结实的大渔网,越大越好,另外多做些锋利的鱼叉,以及长柄斧头,以备不时之需。”
“这家伙在江底下力大无穷,即使能网到它,恐怕也拽不动,以属下之见,莫不如等它再次出现以后,在它活动的范围内投毒药死。”
王明曾经可是青罗教坛主,下三滥的手段自然是样样精通。
萧略脸色一沉:“放屁,你可知晓长江沿岸数百里住着多少人,他们喝的都是这里面的水,万一把百姓们都毒死了,你下辈子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王明打了个颤栗:“属下光顾着对付那个家伙了,倒是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
萧略若有所思:“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对付它不一定非要用强,只要找到它的致命弱点,同样也可以收拾它。”
“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又如何知晓它的致命弱点?”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甘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