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都比较理智,城墙上弓箭手并没有搭弓拉弦,萧略众人也没有莽撞的踏入射程范围内,不过这也要看双方首领彼此的态度。
萧略回呛一句,让臧霸脸色很是难看,但又挑不出毛病来,毕竟人家所言都是事实,虽说他不待见吕布,但不能不承认吕布的地位。
“汝此次代表温候前来开阳,有何目的?”臧霸问道。
“宣战!”萧略淡笑道。
“宣战?”
臧霸大惊失色,吕布从西凉带来的铁骑骁勇善战,就连曹操都要避让三分,更何况兵力不足一万的自己,倘若在开阔地带撞见吕布,必然一个冲锋就会全军溃败,这也是他为何不敢图谋徐州诸郡的真正原因。
萧略见他心生畏惧,顿时心中大喜,看来吕布的威名果然霸道,尤其是针对武将更有意想不到的震慑效果,主将尚且如此,士兵更是士气大跌,失去斗志。
“我家主公无敌天下,不想偷袭于汝,所以派吾特意前来通报一声,十日后,主公便会引军抵达城下,到时候将军就准备净首待割吧。”萧略继续刺激道。
“我占据琅邪郡不假,但我从未开罪过温候,更没有非分之想,温候放着曹操,袁术不去打,为何偏偏要杀我?”
臧霸此话无疑是暴露了心中惶恐不安,吕布恶名远播,何人不惧,若是真引军来此,他的项上人头定然不保。
“将军真是大智若愚,我家主公心爱之物,岂容别人窥探,琅邪好比貂蝉,董卓落得个什么下场,将军不会不知吧。”
萧略所言绝对能诛心,董卓厉害吧,结果还不是被吕布戳死了,更何况是你臧霸。
闻言,臧霸打了个哆嗦,他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没错,吕布心胸狭窄,且又贪婪,自己占据徐州一郡不服管束,吕布岂能不怀恨在心,再加上陈宫在身边扇风点火,这才下定决心要铲除自己。
想到这里,臧霸苦涩道:“先生可有办法让开阳城免于战火?”
此时萧略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抬头看了看天,淡笑道:“莫非汝想让我顶着炎炎烈日,与你开诚布公?”
臧霸闻听此言,便知此事有缓和的余地,顿时心中大喜,随即便欲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准备亲自出城迎接。
“主公试想,袁术,曹操都在伺机而动,吕布岂敢倾巢而出来讨伐我们,我观此人油头粉面,尖嘴滑舌必然是在恐吓于你,主公万不可轻信啊。”身边副将提醒道。
臧霸微微一怔,在心中揣摩真假,片刻后,沉声问道:“倘若吕布真的引军来了,汝可有把握击退吕布?”
“没没有。”那名副将惭愧道。
“既然没有,为何拦吾,还不赶快随我一同出城相迎。”
话毕,臧霸将手中大刀递给士卒,然后从上到下整理遍铠甲,随即带着几名心腹爱将下了城墙,出城迎接。
见城门打开,孙勇嘿嘿笑道:“我本以为会有一场凶杀恶斗,没想到竟被先生几句话就把臧霸吓得屁滚尿流,亲自出城迎接。”
萧略撇嘴,得意道:“我都说了,臧霸就是个匹夫而已,是世人把他给神话了。”
“哎,真是可惜了!”
典韦没能好好打上一架,心中甭提多不痛快了,一个人喃喃自语发起了牢骚。
时间不长,臧霸率领众将来到近前,然后自降身份,躬身施礼道:“末将臧霸恭迎先生进城,方才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将军言过了,请!”
“先生请!”
两人开怀一笑,并肩携手,缓步走进城内。
臧霸以最高礼遇接待了萧略,奢华大厅内,大摆宴宴,鼓乐齐鸣,歌舞升平,推杯换盏。
萧略对汉代的美酒颇为喜爱,甘甜微辣,满口留香,如此精湛的酿酒工艺就算拿到现代也绝对是堪称一流。
再加上眼前晃来晃去的绝美舞妓,萧略眼神渐渐有些迷离,气血上涌,一股股欲火蒸腾而上,男性荷尔蒙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臧霸放下酒樽,黑里透红的脸颊掀起一抹卑微的笑容,和颜悦色道:“先生,温候引军来犯开阳城,你看如何处理才能妥当?”
萧略收回了停留在舞妓身上火热的目光,清咳了咳,正色道:“你可知温候为何要来攻打开阳城?”
臧霸微微皱眉,思索片刻,不太确定道:“莫非温候认为我暗藏祸心,企图染指徐州诸郡,于是这才引军来征讨于我?”
萧略淡笑道:“温候脑袋又不愚钝,况且还有陈宫辅佐,岂会惧怕于你。”
“那是为何?”
臧霸茫然不解。
“将军好糊涂啊,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温候心怀天下之志嘛。”萧略顿了顿,把事先准备好台词,缓缓讲了出来:“徐州近邻中原,曹操乃是一代奸雄,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如今更是带甲几十万,温候岂能以卵击石去做那等傻事,可坐以待毙,徐州早晚还会必失,故此温候不得不往长远打算,如今淮南袁术称帝,已是犯了天下大忌,各路诸侯都在调兵遣将剿灭于他,表面看起来都是为了大汉尽忠,实则是为了想去分一杯羹,扩充自己地盘与实力,温候岂会无动于衷,让别人占尽先机,而你恰恰就是一把尖刀插在温候心脏上,你若不除,温候怎能安心南下征讨袁术。”
“原来如此!”
臧霸感觉自己很委屈,就算吕布离开下邳城南下征讨袁术,他也不敢惦记着徐州诸郡,可最要命的是吕布偏偏要这样去想。
“将军想要自保也不是不可能,但要看将军的诚意能不能打动主公。”
萧略抛出了一个诱饵,淡定自若的等待着鱼儿主动上钩。
“吾当然有诚意,还请先生教我。”臧霸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面露激动的道。
萧略点点头,试探道:“将军可有子嗣?”
“有,三儿一女。”臧霸如实回答道。
“将军只需将长子送到下邳居住,并且奉上数十车粮饷辎重,以表忠心,温候必然深受感动,开阳自然无虑也,而将军依旧还是割据一方的豪强。”萧略淡笑道。
“这”
臧霸眉头紧锁,把长子送到下邳居住,岂不就是变成了人质,自己稍有不从,吕布便会拿来开刀泄愤。
见臧霸犹豫不决,萧略又添了把火,沉声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将军不这么做,温候岂会放心,当然这也是暂时的,等到温候凯旋而归,我在帮你美言几句,大公子必然会很快回到将军身边的。”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解决了臧霸后顾之忧,于是咬了咬牙,抱拳道:“一切就全仰仗先生了。”
“我与将军一见如故,不必客气。”
萧略见大功告成,顿时心中大石落了下来,心想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都不知道逃哪去了,还仰仗个屁啊!
这个时候,臧霸忽然想起来什么,身体一僵,错愕的看向萧略,试探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先生在城外称自己是萧略吧?”
“是啊,如假包换。”萧略酒劲涌了上来,想都没想,开口笑道。
臧霸倒吸口冷气,急忙起身,躬身施礼道:“原来先生就是天下闻名的萧略,方才吾一时糊涂,没有记起,失敬失敬!”
闻言,萧略满脸黑线,他就不愿意听别人提起此事,可是偏偏世人皆是盲目崇拜,殊不知自己心里是个啥滋味。
“咳咳,将军快请坐,我们还是继续饮酒吧。”萧略尴尬道。
“世间传言先生乃是国贼曹操的克星,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难怪温候敢染指天下,原来是得了先生辅佐。”臧霸奉承道。
萧略强颜欢笑,心道自己要真是克星,救世主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臧霸一时兴起,命人重新安排宴席,非要与萧略不醉不归,以表仰慕之情,同时也有着攀关系的打算。
在臧霸看来,世间传闻,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吕布虽勇,但也做不到在曹操府邸神出鬼没,来去自如,足见萧略还是有着过人之处,并非空穴来风,倘若自己能抱上大腿,今后何人还敢来犯他。
两人各揣心事的笑谈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此时的萧略已经酩酊大醉,满身酒气,东倒西歪,见状臧霸命人搀扶萧略回房休息。
房间中,萧略不知被何人脱下了衣服,又被何人抱进水桶中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又被何人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总之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灯火摇曳,香烟袅袅,一道曼妙的身影走进房间中,站在床榻边注视了萧略片刻后,伸出白皙娇手缓缓解开了纱衣,顿时春光乍泄,美不胜收。
萧略微眯着眼睛,叠影重重,他虽看不清楚,但属于男人的欲火与贪婪却是不受控制的不断燃烧起来,以至于连嗓子都感觉到干涩无比。
“你是谁?”萧略无意识的问道。
赤子没有回答,直径上了床榻,随即将脑袋轻轻枕在了萧略胸膛上,一切那么自然,那么轻柔。
萧略闭着眼睛抚摸着那柔软无骨般的肌肤,脑海中浮现前女友绝情时的脸庞,不由得嘴角掀起一抹苦涩。
如果是我的错,那就继续错下吧,我不会改,更不会认错,因为我就是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这一夜注定是疯狂的,床榻摇曳的“咯吱吱”声,仿佛成为了夜色中最美妙的音乐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