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密集的强弩不断射击在坚硬的盾牌上发出一阵声响,而身后随着大营猛火弥漫现如今并州军虽气势如虹,但是若被困在这等环境下只需半个时辰不到,军心必乱。
“高顺退后组织大军,陷阵营听吾号令!”
一声怒喝后吕布直接翻身下马,接过亲卫兵手中的巨盾,一手持盾一手持戟冲到了最前沿。
“陷阵营,攻!”
攻!攻!攻!
随着吕布亲自统领陷阵营,瞬间两千余最前沿的陷阵营爆发出洪亮的大喝声。
轰轰轰
整齐的脚步踏在大地上,密集的大盾组成一个尖形的阵型开始前进,后方的陷阵营开始取出强弩上弦。
嗡嗡
强劲的箭矢划破长空,瞬间火海中前进的黑色洪流激射出一片黑压压密集的箭矢。
啊我的眼睛
到处都是哀嚎声,而陷阵营却气势如虹般齐声的怒吼不断推进脚步,一排排手持巨盾的士卒开始与敌军碰撞。
碰碰
沉重的大盾如野兽般狠狠的冲了过去,一时间人仰马翻,黑色的枪林不断从盾牌缝隙中透出,到处都是哀嚎惨叫声。
看到这一幕的颜良更是充满了愤怒,双手攥着大刀刚想要冲上去阻止敌军,一旁的许攸却拉死死拉住了他。
颜良愤怒的双眸死死瞪着许攸,而许攸却是脸色坚定的大吼道:“将军乃一军之帅,若亲身犯陷一旦有个闪失,赵国、巨鹿何人能守。”
愤恨的颜良猛然仰天大吼一声,“全军听令拼死抵挡住并州军。”
愤恨不甘狰狞的表情浮现在颜良脸上,可一旁的许攸却紧张死死攥住颜良胯下战马的缰绳。
吕布可以亲身犯陷,不是说人家是天下第一武将,而是此战事关吕布势力的未来,而他们却需要有一个能镇住场的主帅来抵挡住并州军的侵犯。
杀杀杀
漫天的杀声中,黑色尖刀的陷阵营踏着血淋淋的尸骸不断前进,为身后的大军打开了一个缺口。
而困在营寨内的高顺则冷漠的不断指挥大军随着缺口如潮水般涌出去,同时那大火燃烧的营寨栅栏上拴上了一根根粗壮的绳索。
接着在高顺冷漠的表情下,双手狠狠的一挥,被大火熏的满脸通红的士卒纷纷脸色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数百的士卒死死拉住那一根根早已绷直的绳索。
轰
一根根粗壮绳索的拉扯下,那燃烧的营寨栅栏开始倒塌,为并州军提供了缺口。
“杀!取颜良、许攸首级者皆赏千金。”
漫天的厮杀中,并州军源源不断的加入战场,而最前方的吕布则一脸的冷漠,一手持盾,一手持戟,与身旁的陷阵营士卒喘着粗重的呼吸,不断的刺出手中的兵器。
呼呼沉重的呼吸犹如节奏般,两千余陷阵营的冷漠的喘息更是散发着一股恐惧的气息。
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杀声,可唯独他们陷阵两千余士卒只散发着沉重的呼吸,不断的前进,刺出手中的兵器。
杀戮无情的杀戮,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是无尽的尸体,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他们是最强的尖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
而大营正门外,郝萌手掌擦拭下了脸颊上的血污,一副狰狞的面孔更是吓人。
“众将士杀!袁军主将以逃,眼前的不过是一群败军,杀!”
身为并州军的老牌校尉,更是浴血奋战十载的健将,或许武力不如高顺、张辽之辈,但统领几千人还是游刃有余的。
狰狞的望了眼战场,看到冲杀在最前方的典韦如疯虎般与敌军大将高览正在厮杀,郝萌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辕门处郭嘉浑身狼狈的屹立在哪里,嗓子早就吼的沙哑了,可那双赤红色的瞳孔不断盯着战场,同时口中不断嘶吼着令营内厮杀混乱一片的并州军不断冲出来。
此时他浑身乌黑狼狈的模样,沙哑的嘶吼声,哪还有曾经脑海幻想中坐镇军中指挥万千大军决胜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模样。
杂乱的发丝在热浪中飞舞,明亮的双眸中此时充满了深深的无力,今日敌军主将颜良与许攸镇定的气势已经刺激到他这个自认天子骄子的郭嘉。
大军数量相差大吗?敌军主将颜良能比他主公吕布吗?
在几乎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虽然并州军作为攻击的一方,可今日战场的经历让他终身难忘。
身为一个谋士他这次彻彻底底的没有存在感,反观敌军许攸坐镇中军,几次都险些翻盘。
而他呢?今日一战靠的是并州军骁勇,靠的是投石车建奇功,靠的是吕布人格魅力把握住了战机。
哪怕胜利在即,吕布都谨慎的下令郝萌率军列阵与大营外,这一点本应该身为谋士的他来说或者由他提出来的。
可他从未想到这点,若是吕布并未下令郝萌列阵与大营外,那么大营前后被堵,七万并州军半个时辰在大火弥漫的军营内,混乱中兵找不见将,将找不见兵,到时不说全军覆没,惨败都是幸运了。
失职!深深的愧疚感充斥在郭嘉心头,疯狂的表情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压抑,可冷静的头脑却不断的回忆着今日战场上的一幕幕。
此战不说胜负,单论军中谋士来说,许攸可谓是锋芒四射,而他郭嘉却没有任何出彩。
战场上谋士的风采他终于亲身经历过了,一言可在绝境中翻盘,一策可定百万大军生死。
厮杀声震天响,郝萌率军拼死下终于坚守住了阵地,典韦怒吼声连连与高览拼杀。
相比之下,并州军此时气势上依然占据着优势,可就算如此郭嘉依然一副焦急的模样。
袁军耗的起,可并州军却等不了,一旦时间流逝下去,并州军大部分已经陷在了敌军大营内,漫天的火营中军心必乱。
与其将希望放在吕布率军能打开局面上,不如先为大军做好退路,一旦前军被阻,眼前只有辕门这条路能拯救踩在钢丝线上的并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