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这是厉行舟第一次开口这么叫她。
苏寐恍惚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抬头,视线望着身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唇角冷冽的抿着。
就连一向在她面前自恋轻狂的眉眼都带着凉意。
让人心底里莫名有种被抓包的不安感觉。
“你怎么来了??”苏寐拧着眉,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
一个病人昨天刚昨晚手术,今天就敢四处乱跑。
到底该说厉行舟心大,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么想着,苏寐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也忘记了自己还约着人,站起身就斥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不能乱走,伤口裂了怎么办?”
小丫头紧张兮兮,站起身不理会自己先一股脑的斥责。
让厉行舟一路上不安恼怒的情绪瞬间像是被泼了盆凉水,消沉下去。
苏寐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厉行舟上前,拖着泛疼有些僵硬的身体向前一步,拉着苏寐温热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低沉着嗓音有些沙哑似呢喃:“你在这里干什么?”
明显降低无数个分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酸意。
像个撒娇的孩子。
二叔这是什么口气?
这只是被刀捅了,又不是高烧不退,这男人撒什么娇?
苏寐眉眼一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礼貌谦和的询问:“请问你是苏寐苏小姐吗?”
苏寐侧过厉行舟宽厚的肩头,探出个脑袋,看着清幽的餐厅终于等到这个早就和自己约好没了好感的人。
刚想回答‘不是你找错人了’的时候就听见身前厉行舟不痛不痒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你找我媳妇有什么事?”
苏寐:“.......”
男人“.......”
直到回到清华园里,苏寐还没从那一句‘媳妇’的称呼里回过神儿来。
这厉二叔是认真的吗?
三番四次的调侃撩她,真当自己是什么千年石像吗,无动于衷。
关上房门,苏寐按压着最近越来越快频率跳动的心脏,长而缓的舒着气。
“苏寐你要坚持住,你喜欢的可是小奶狗,不是大狼狗。”
此时楼下。
李想整理着厉行舟的衣服,一边询问:“厉总晚上想吃什么?”
厉行舟躺在卧室,看着忙前忙后的李想,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今天发错消息的事情而狠狠忏悔的弥补。
厉行舟也没有在意随口应了句:“一会儿问下我媳妇吃什么。”
在车里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李想彻底不淡定了。
这张口闭口的媳妇媳妇。
还是他那个高冷孤傲,孑然一身的厉总吗?
说好的没有女人缘呢?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简直沦为爱情的添狗。
李怕被狗粮虐死的更惨,选择闭口不言。
直到饭已经准备好了,李想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厉行舟已经示意了无数个眼神,这人就像一堵墙,没有眼力见。
“你怎么还不走?”非逼着自己说出来,厉行舟真是头疼。
以前可没有发现他这个助理这么不合格。
李想准备好的三副碗筷,看着满桌子香喷喷,忍不住流着口水,一边回着:“您这身体行动不方便,我留下来照顾你。”
厉行舟一个眼神扫过来,好像再说‘我有媳妇,需要你个光棍来照顾?’
这都这么明显了,再不走,李想自己都要给自己心里加戏无数都演不过来了。
只好弱弱的放下两副碗筷,带着自己的空碗,逃离似狂奔。
等苏寐下来的时候,大厅只剩下厉行舟一个人。
刚才忙前忙后的李想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饭厅很大。
能容纳近十人的餐桌摆了不少菜品,都是苏寐刚才随口说的。
本来也是敷衍,没想到李想真的就准备了。
心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一屁股坐在桌前,肚子很饿。
可看着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呀,苏寐随口问了句:“李想怎么不在?”
本着菜吃不完会浪费的想法就这么问了一句,谁知道厉行舟不乐意了,阴阳怪气:“一会不见就想了?”
苏寐夹了一口菜刚放进嘴里差点被呛到。
没好气的抬眼瞪着厉行舟:“你今天脑子受刺激了?”
原本还以为厉二叔很生气,谁知道他倒是抿着唇,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我的媳妇背着我和别人去相亲,是受刺激了。”
说好的冷傲霸道总裁人设呢?
你崩的真彻底。
苏寐前一刻没被呛这一次是真的被呛晕了。
“咳咳咳......”肺感觉都要咳出来了,连眼泪花儿都呛出来了。
这男人撒娇起来还真是要人命。
端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这才止住要死要活的咳嗽。
白净的小脸被憋得通红:“厉二叔每天都有新戏上演,还真是乐此不彼。”
摇头叹息:“你就这么回来,小心你的主治医生被你气死。”
反正苏寐感觉自己的寿命是越来越短了。
要是再在这里住下去,说不动哪天就嗝屁了。
还是早点找外公解释清楚。
这种不阴不阳的日子扛不住了。
“你要是陪着我,我可以重新住回医院。”
四目相对。
那突然被温柔掩盖的桃花眼,没了平日里的肃穆冷凝。
宠溺的就要滴出水来。
这灼热的视线,烫的人浑身不自在。
什么情况?
这男人怎么病一次就变得这么粘人?
苏寐脑仁里的神经不住的跳动。
口干舌燥,端着桌上的水杯又灌上一口、
感觉还没开始吃,她已经饱了、
男人撩的太过火,是个人也扛不住。
苏寐擦了擦嘴没好气的甩了句:“二叔这么有胃口自己慢慢吃吧!~”
几乎是仓皇而逃。
关上房门,苏寐躲在房间里百度搜索着。
【被人强撩后该怎么办?】
————
“人不见了?”
“那是死人吗还能不见?”
陆少修看着手里的报表,头也没抬,声色清凉。
站在身前的人颤颤巍巍的低着头:“我们去的时候,厉行舟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人走了。”
“啪——”手里的报表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陆少修拧着眉,脸色阴郁难看:“他不是刚做了手术,腹部的刀伤严重吗?”
“这他妈的都能出院,到底是你们手段不行,还是没查清楚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