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班人都惊了。
接着是一阵猛烈的笑声。
“怎么这么勇?!”
“不行我要笑死了,时家果然觊觎我以后要继承的百亿家产了哈哈哈哈哈。”
“我以为他们关系挺好的,时慕林刚开始还愿意一起坐,但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
沈老师却还能稳住,得体地笑道:“时慕林同学真会开玩笑。时念然同学刚刚是问问题吧,等下下课直接来找老师问吧。”
然宝到这个班之后基本上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她压根没想到她只是戳了戳他腰部的衣服,连肉都没碰到就被这样污蔑了。
但然宝才不会辩解,她只觉得可能是时慕林不喜欢别人碰他,她可以理解。而且准确说起来,他说的也没错。
只是她没有摸,碰到的更不是腰……
哎,算了,就算是让着他吧,他好像永远看起来都不开心一样,一直臭着张脸。
一个开心的人才不会和一个不开心的人置气。
铃声伴着墙上的挂钟响起,老师收了话题,让同学们安静,开始上英语课。
高二已经要上完,英语课这堂课刚好就是最后一节课本上的课,接下来一点时间和高三一年基本上都是在复习。
毕业考试难度极高,而且英语的知识点和知识体系极其庞大复杂,老师基本不可能完全讲到过。
学这些知识感觉上不考,其实学习本就是为了找到其中最本质精髓,感受文化的熏陶。
可然宝不知怎么的,就是只感受到了沈老师身上散发出来的淑女气质和女性魅力,其他的关于英语的魅力,她不好意思,没有接收到那种熏陶的感觉。
整堂课下来依旧是懵懵的。
又过了节数学课,就是语文课了,老师是个男老师,姓青,老师又将诗词集会海选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问道:“有没有人愿意为我们班语文的尊严一战的?!”
“哈哈哈青青又来搞笑了。”
这时杨芝优雅地举起了手。
杨芝不仅有小才女的称号,还是这个班的班花,长得也很漂亮,不像大家闺秀那么恬静宁淡了,倒像个勾人的妖精:
“老师,我可以。”
在这个班谈恋爱有一点好,就是不用担心门当户对的问题,甚至根本不用特意打听哪些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就把那姓氏摆台面上,那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不管在哪个领域,都不会说没有帮助或者说帮助不大。
所以有暗恋她的男生分分起哄:“芝芝才女马上就要上线了吧?!”
“诗词向来是杨芝的擅长领域啊,听说三岁就把三字经千字文那些背完了。七岁将各大IP名著读完。还涉猎国风画,甚至连穿衣打扮都是国风,看来是死下心要坐实这个‘小才女’的称号了。”
时慕林连头都不偏一下,直接“切”了一声。
无他,杨家曾经说他俩有娃娃亲,时慕林当然死不承认,还好最后不了了之,倒是这个杨芝喜欢缠着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虽然很正常,但时慕林本身就不太正常,不喜欢和人接触,在学校也很少看见和人来往,所以不能不带有色眼镜看人。
时慕林想到什么,突然转过身对然宝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诗词集会海选是什么吗?”
然宝凑过去听到:“我看你不是挺喜欢语文吗?就是诗与词,大概就是问你一些关于诗词的问题,然后让你回答,回答对的多,速度快,口齿清晰,不慌乱,台风好,有临场能力之类的,你大概就能被选上了。”
时慕林鲜少对一个对于他来说的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只不过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且他确实对杨芝没什么好感。
当然他也不想寄希望于然宝,只不过看她上语文课时那有些……感觉无聊的眼神令他感觉:
时念然是真的觉得语文课没有挑战,尤其是古代文学的地方。
然宝大概了解之后,也马上举手:“老师,我也想参加!”
语文老师给了她一个大拇指,笑道:“咱们班终于有第二个愿意的人了,我记得去年的软笔书法大赛,也是只有杨芝一个人参加呢。”
全班同学都有些愕然,就有种,被一个外来生物打破了生态平衡的感觉。
尤其是他们还不知道她的底细的情况下。
很多人看向了杨芝,杨芝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抬起涂了丹蔻的纤纤细手,一身沉静又张扬的气质,带头为然宝鼓起了掌:
“终于有人能和我一起去参加比赛了。”
同学们不明所以,但他们家里好歹是带出去见过大场面的,知道怎么应和人,于是都跟着鼓起掌来。
“我们班终于要突破文化类活动不是零就是一的参与人数了。”
“争取以后破二哈哈哈。”
然宝开心地冲杨芝笑:“谢谢!”
杨芝旁边那个姐妹对杨芝悄悄说道:“那个丫头这样笑起来挺乖的啊。”
杨芝也轻声说道:“是啊,挺可爱的。”
中午放了学后,然宝拿着叶白给她的饭卡,挂着的校牌没有取下来,跟着人群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食堂也有好多层啊……真大……然宝抬头望望。
看简介上说一楼是比较经济实惠的,面积也最大,菜品最多。
然宝当即决定在一楼吃饭。
她不挑食,于是随便排了一个窗口,快要到一半时凭着超好的视力看清楚了每道菜的菜价。
怎么最便宜的也要二十多块……
看到好多人都那样拿卡在上面滴滴滴一下就好了。
然宝突然担心自己的饭卡里面的钱不够,毕竟二十块都对她来说是巨款了,山上的集市也就几毛钱几毛钱地买而已。
眼看着离窗口越来越近,然宝情急之下从裤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唯一存进去的号码。
很快就被接通。
然宝在电话这头焦急地问道:“小叔,为什么学校里面的饭那么贵啊?”
那头穿着白大褂本来在和护士交接工作的时以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脸上鲜少地柔和下来,声音也似带上了笑,似乎被电话那头的说法给逗笑了:
“怎么了?有多贵?”
然宝:“最便宜的要二十多块……我没一次性用过那么多钱……”
时以诚轻笑了一声:“你把它想象成一个数字就好。”
然宝有些疑惑:“真的吗?真的只是个数字?”
时以诚:“嗯。你可以想象成换成了学校通用的货币。”
然宝又问:“要是饭卡里面不够怎么办?那我怎么吃饭啊?”
时以诚觉得要让她放下心来,于是用他那安抚病人家属的那种心理作用极强的语气说:
“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