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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戌时。
北客院的西厢房里弯弯都准备歇着了,外面小厮来敲门说有人找。
弯弯出门一瞧,院子门外是红疏。
走到跟前,怯怯问:“可是小夫人又找我?”
红疏冷淡点点头,萱意正从房里出来泼水,见弯弯低头要出院门,搭话问道:“弯弯这么晚了去哪儿?”
“我去趟小夫人那儿,你们先睡。”
一路弯弯艰难踱步,昨儿打的那脸现在都还疼呢,不知道这小夫人又找自己做什么。
到了欢心院入了正房,顾青宁和曾雨竹桌前端坐,红疏和蔡婆各立两旁,春归,秋景两个小丫头门里站着。
“夫人好,小夫人好。”
曾雨竹一见她来了,暗暗嚼齿压着性子跟身旁蔡婆道:“蔡婆,这就是这位姑娘。”
弯弯就见这蔡婆,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跟前,冷语道:“衣裳脱了。”
弯弯眼中一怔,蹙眉道:“为”
还不等她问出,那老妇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只更冷了几分,道:“来人,将她的袄衣和下裤都脱了。”
脱衣裳?弯弯心想不好,转身就想跑,被那老妇后面一把将她拽倒在了地上,还未回过神,屋里门旁立着的春归和秋景涌上前就扒她的衣裳。
“你们别动我别动”弯弯死命按着衣裳,急喊着,眼中见那蔡婆面目狰狞,边拉扯她的衣裳边还不停地耳边羞辱道:“勾引小爷的时候怎么脱得那么快?**之时一丝不挂现在倒是害臊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清清白白处子之身,你们放手”
“小贱人还嘴硬”
拉扯,羞辱一番。
弯弯发髻凌乱,坐在地上狼狈的只剩贴身的白衫白裤,那蔡婆拿着她的衣裳哼声道:“你这身子可是真不值钱,就换件衣裳。”话完扔了地上,脚踩在上面来回边捻着边道:“你不离这南府不就是想留在小爷身边吗?那你便留下,不光璞玉院,以后欢心院也会常请你来的。”
话完走到弯弯跟前,指指门外道:“去房门外跪着吧!”
跪着?弯弯眼中泪都没有干,抬头目中惊恐。
顾青宁目中隐着怒气,悠悠道:“以往小爷不是也罚你跪夜了吗?怎么他能罚?我就不能罚?不跪也行,现在就收拾包袱滚出南府。”
弯弯倒想快点离了这南府,可捱了这么久了,再被人欺负走,还要赔银子,简直窝囊。
如此想过,抹抹眼泪就去了外面。
曾雨竹见弯弯拗的厉害,瞧着蔡婆低声道:“蔡婆,这小贱人是不是不好对付?”
蔡婆靠前来道:“我以往待过的主子家里,这些招数没有一人能挺过三日的,您别急,我们慢慢来。”
曾雨竹瞧瞧自己从朋友家借过来的这蔡婆,只心想着可一定要快些治走这丫头才是。
一旁顾青宁琢磨片刻,道:“这外面冻着,不会冻出人命吧?”
“小夫人,您要这般的心慈手软,以后如何在南府这高门大户里当稳这正房娘子?就算冻死,那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们可是让她走了,她不走,那便怨不得我们了。”
顾青宁这才宽了心,点点头道:“那倒也是,是她自己非要赖在这儿。”
话完,曾雨竹几人出了屋,见门外跪着的弯弯,哼笑道:“你自己不滚,若是冻死了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做鬼可别怨道我们头上。”
那蔡婆随在曾雨竹一旁,扫过弯弯一眼道:“贱人果然皮厚。”
耳房里的孟风听见众人出了门定是要歇着了,便开门出来放门闩。
瞧一眼跪着的弯弯,也不敢多言,快回屋躲了。
屋外灯笼下。
弯弯手下捏着腿根强撑着,一阵风来就觉如针穿衣扎在了身上,刺骨冰冷。膝盖下面已经冻木,心中却还喃喃自语,忍忍忍忍,很快的,一夜很快的,天一亮就好了。
月上西墙,弯弯只觉得脑中越来越木
北客院正房里,养剑入迷忘了时辰的张云阳听外面小厮脚下疾步过来了。
“公子,时辰将近子时,这弯弯还迟迟未归,这院门我们是关是不关?”
张云阳心觉不对,起身推门出来道:“她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
“去那西厢房中问问。”
片刻,春燕穿好衣裳快奔到了跟前,道:“回小爷,弯弯是被小夫人的人唤走了。”
“小夫人?”张云阳正疑惑着。
萱意满脸心思的凑上前道:“公子,今儿去浣衣院洗衣裳听这府上人说了件事儿。府上丫头传,这弯弯跟南府小爷好上了,惹了小夫人气的回了娘家,今儿才回来,我猜着八成弯弯是被叫去训话了。”
张云阳目中微惊,她得罪了小夫人?这些高门大户里的主子的手段多是毒辣,她怕是出事了。遂快语急道:“去小夫人院。”
小厮前面提着花夜灯三人疾步到了欢心院前,小厮照着匾额瞧了瞧道:“欢心院,公子是这里了。但是公子,这毕竟是南小爷夫人的院子,我们如此冒昧前来会不会太过失礼?”
“敲门。”
张云阳铿锵两字,那小厮再未多言,上前快去拍门,“啪啪啪啪啪啪啪”
耳房里的孟风听到动静,披着衣裳奔到了门前问道:“何人敲门?”
“深夜叨扰,我家张大公子有急事想要找小夫人问几句,还请传话。”
孟风一听是府上的贵客,赶紧到了正房前,跟里面的顾青宁递了话。
西厢房的屋里曾雨竹和蔡婆闻声披了衣裳出了门,见红疏已经奔进了正房。
“主儿,外头敲门的那位是正行镖局的张公子,那弯弯姑娘昨儿被大夫人送去他院子里伺候了,想来可能是为她来的。”
“他个高门大户礼数周全的大公子怎会为了个丫头深夜寻来?”顾青宁自是不解。
出了门,曾雨竹靠前问道:“这张大公子是何人?”
红疏身边跟她说着,顾青宁已经吩咐孟风开门了。
院门一开,张云阳就瞧见了正房窗下那已经晕倒在地的弯弯。
张云阳耐着性子,步前谦身和气道:“小夫人,在下张云阳,深夜冒昧惊扰,只为寻我院中这位弯弯姑娘。”
顾青宁瞧着眼前的张云阳,萧萧肃肃,朗若清风,抬袖间谈吐儒雅,落手见眼目幽寒。不愧是张家嫡出大公子,眉宇间比南小爷还多了几分高冷。
“张公子,你虽为府上贵客,可这丫头毕竟是南府的人,我们南府的事儿您插手怕是不合适,还是请回吧!”
“在下自是不屑插手这等闲事,但是大夫人将这丫头送到我的院子里,便是我院子里的人,若出了事,恐无法交代。当然,小夫人若执意如此,在下也不难为,现在便去跟大夫人知会一声。”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顾青宁怎么听不出。
再言南府镖局之事还要依仗于他,若是自己将他得罪了,怕是会成了南家的罪人。
不容多思,顾青宁斜目瞧了一眼地上的弯弯,淡淡道:“那公子将人带走吧,也不是我留的她,只是她惹了事儿为了哄主子开心非要如此的。”
曾雨竹一旁撇嘴不敢插言。
只能眼瞧着张云阳上前抱起弯弯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