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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你走慢点。”
这一早小草听秀儿说弯弯跟张大公子定情了,她这心里头也不知道怎的,只觉得不对劲儿,疾步跟秀儿就往客院奔。
到了北客院前,小草见院门开着,直接冲了进去,见着小厮问道:“弯弯呢?”
小厮赶忙放了扫把奔到了正房前,敲门道:“公子,有位姑娘来寻弯弯姑娘。”
片刻,屋里张云阳开了门踱步出来。
小草愣神一瞧,好一位翩翩贵公子,身姿挺拔,目中高傲清冷,周身气场全然不亚于南公子和池公子。但即便他气质出尘,自己掌柜的性子也不可能两日就突然跟他定情呀?
张云阳见小草愣神多时不言,先启口温和道:“姑娘是来找弯弯姑娘吗?她这两日身子不适,还在房中歇着呢!”
“身子不适?我去瞧瞧。”
小草急了,抬脚就往正房去,张云阳快些步前挡在了正房前。
“她刚睡下,姑娘还是请回吧!等她身子好了,定会自己去找姑娘你的。”
屋里的弯弯字字句句都听着,小草会找来自然是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自己不想编谎话骗她,但说真话,就怕南无歌去寻她,她那性子再说出去。
过了一会儿,院里没了动静,就听张云阳开门回了房里。
“那位就是你说的小草姑娘吧?”
弯弯躺在床上背身朝他“嗯”了一声。
张云阳凑前坐下,给她拉拉被子,道:“我一会儿出府一趟,我让萱意来房里陪你。”
“不用,我自己待着就好。”
欢心院里,顾青宁难得笑的如此欢。
红疏倒了茶,钱紫菱剥着橘子瞧她这般高兴,也跟着笑道:“说来这张公子可是你的贵人,若不是他动了心思,那南小爷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这张公子也是个怪人,竟然能瞧上个丫头?”
“不管怎么说,这丫头幸好是跟了张公子,若是真跟了南小爷,怕是抢了你正房娘子的风头。就说那满柜子花间佳人的衣裳,且不说银子多少,那可是真用了心了。”
顾青宁听着虽然心头还是一阵醋意,不过再如何,总算这根心头刺是拔了。
两人畅快说着,可那蔡婆却低眉在琢磨着什么。
南无歌哭够了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出了院门往北客院走。
“小爷,你这身子还不好,可别去折腾了。而且苗姑娘都已经跟张公子如今木已成舟,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呀!”
苍书见他这满无血色,生怕他再被气吐血,可是又说又挡了一路,皆是无用功,直到跟着进了客院里。
院中萱意春燕刚扫过院子,准备回厢房歇着,见他来了,上前客气道:“南小爷,我家公子出府了。”
“我来找弯弯。”
“弯弯姑娘在里面歇着,您不便进去!”
南无歌没有理她们,还是径自往里走,院中小厮也赶紧上前来拦。
“小爷,虽然我们身在南府,可是屋里姑娘是我家公子的心上人,您就如此闯进去,实在不合适,还是请回吧!”
苍书也不停劝说道:“小爷,我们回吧!”
“让开”南无歌气吼一声,推了挡在身前的小厮,就大步进了正房里。
房中的弯弯听见他的声音,缓缓坐起了身。
南无歌进门盯着她踱步还未到床前,就听弯弯冷冷道:“你还来作何?”
“给你送镯子。”冷声说着,南无歌床边一坐,掏出怀里软布包着的玉镯,抓过她的手就将镯子给她戴上了。
弯弯不敢瞧他,只低头又摘了扔在了一旁,别过脸去冷语道:“我已经情定张公子,往后还请南小爷不要再如此了。”
南无歌不接话,只继续冷声道:“还有这坠子。”
说着将怀里的坠子也掏出小心放在了镯子旁,瞧了她一眼,起身道:“这是送你的,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仓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外头回来的张云阳听守院小厮说南无歌闯进来了,急忙奔了进来。
进屋见南无歌正立在床边,嗔色道:“南公子此举,怕是不合适吧?”
南无歌慢慢回过神扫他一眼,一语未言,满脸淡漠踱步走了。
弯弯垂目瞧着那被上的镯子坠子,悄声抓着塞到了枕下。
“都拿进来吧!”
张云阳吩咐一句,小厮门外提着包袱进屋放在了桌上。
“我去给你买了几身衣裳,还有首饰。”
就见张云阳边说着边靠前来,从怀中拿出一只扁平长木盒递到了自己眼前,道:“最重要的是这个,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弯弯开盒子的手一顿,瞧着张云阳满目疑惑,“张公子我们”
“你先打开瞧瞧。”张云阳只笑笑接着道。
弯弯缓缓垂目,眉眼间为难片刻,轻手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支合欢结的细雕白玉簪。
弯弯沉思片刻,抬眸瞧他,道:“张公子,我们只是做戏,倒不用如此。”
张云阳床边坐下,柔声道:“你治好了我这十几年的手疾,我自当认真跟你做好这场戏,莫要被旁人寻出破绽。”
弯弯微扯扯嘴角,未再说话。
三日后,众人准备出发去往平山围场。
晨早,弯弯一身碧蓝绣缎袄裤,双髻发上别了一对同色珠花。
刚装扮好,外头已经搬到东厢房的张云阳敲门进来了,见弯弯穿着前两日自己给她挑的衣裳,戴了他买的发饰,一时嘴角难掩笑意,步前道:“若不是你非要在南府还用丫鬟的身份做事,我倒是想给你买几身平时穿的衣裳。”
“我如何也不能忘了我来南府要做的正事儿,若是扮成主子,去哪儿都有人盯着,那可不成。”
屋里两人用过早饭,外头南无歌来传话准备出发,两人带着萱意和小厮去了大门前。
顾青宁和蔡婆红疏早就来了门前,瞧着远处过来的弯弯和张云阳,顾青宁眉头一挑。
“蔡婆,你为何非要带那东西?这俩人看着极好,说不定早就躺一起了。”
这蔡婆眯眼瞧着俩人目中狡黠,道:“小夫人,老身方才不是说了嘛,之前我们都想差了,这丫头心气高,她要的是当这张公子这般的人物做正房娘子,所以即便这小爷中意她,接近他护着她,她也不会将身子给他委身做妾的。不过就怕这张公子跟她处上几日不中意了,身子还清白着,那小爷怕是又会缠上去。所以,不管他们这两日到底躺没躺过,我们也得成全他们一回,莫存侥幸才是。”
“说的在理,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