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放晴。
两人吃过早饭,便下楼跟阿香告别,屋里霓夏先奔出来,靠前扑在弯弯身道:“霓夏多谢姐姐。”
弯弯瞧着她这稚嫩的脸蛋,蹲下身来笑道:“清朗如风,温暖如阳的霓夏姑娘,往后也要多笑才好呀!”霓夏蜜笑点头,伸出小指道:“姐姐也是,我们拉钩。”
“好,拉钩。”
屋里阿香出来合了门,道:“走,我送你们去渡口。”
四人一路谁都没有提昨日的事儿,就好像那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一般。
……
了船,风平浪静。
船廖无几人,而且各个不是阖眼困顿,就是开了格子窗,远眺沉思。
南无歌倒也不用多生顾忌,抬手将一旁刚卸下心事的弯弯搂进了怀里,道:“你可是答应霓夏姑娘了,往后,你也要好好的。”
弯弯回头瞧着满眼是她的南无歌,不作多思,歪头就钻进了他怀里。
这难得的主动,惹得南无歌桃花眼中顾盼柔情。
……
下了船,南无歌寻了辆马车,颠簸到围场客栈。
下了马车的南无歌打量过院里,除了南府的马车,那张府的马车也在,看来张云阳没走。
眉目一垂,瞧着弯弯道:“张公子没走,还在这里。你打算如何跟他说?”
“还能如何说?当然……”
“弯弯……”
弯弯这话还未说完,客栈里张云阳正巧踱步出了门,疾奔到她跟前,难掩喜色道:“你可算回来了。”
弯弯瞧着张云阳的胳膊棉纱已拆,道:“嗯,云阳哥哥你胳膊这是养好了吗?”
“好了,你别挂心了,你这两日在岛没事吧?怎么瞧着清瘦了几分?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吩咐?”
南无歌见他多时没跟自己说句话,实在忍不住道:“张公子,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弯弯怕他乱说话,急道:“我自己说。”
张云阳愣神瞧过两人,只觉怕不是什么好事。
……
众人吃过午饭,三人揣着心思了张府的马车,往花州城方向去。
张云阳暗自乱猜了一通,怕是自己那日跟她说的话吓到她了,又怕是眼前这两人有什么。
待马车跑了一会儿,实在捱不住了,便柔目瞧着弯弯轻声问道:“弯弯,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话,啊……就是……”吞吐间弯弯瞧一眼对面坐的南无歌,见他正盯着自己,这本来就难出口的话,愣是卡在了嗓间。
张云阳微颦瞧着她,只等她说下去。
“我……我跟……”弯弯被两人如此一盯,手下紧张的捏着衣角,结巴了。
南无歌见她如此为难,干脆起身坐到了她身旁,抓了她的手跟张云阳字句铿锵道:“我们和好了,下月我便迎她入门。”
张云阳本还松散的身子,渐而直挺,瞧着弯弯半信半疑道:“他说的……是真的?”
弯弯微勾唇点点头。
张云阳随之垂目沉了一气。
再抬眸,语气冷静道:“你即便不答应跟我,也不要跟他。”说着面有愠色的瞧着南无歌:“能弃你于不顾的男子,不值得托付。”
说张云阳嫉妒也好,说他心疼弯弯也好,说他伤心也好,总而言之,他早不是之前喜怒不行无色的张云阳了,此时他只觉甚是不悦!
南无歌只手下紧紧攥着弯弯的手,无话。
张云阳见两人垂目不语,又接着道:“且不说别的,他那正房娘子顾青宁你如何应付?”
弯弯这才怯怯接话道:“云阳哥哥,我们不在南府过,我们单独置办宅子,见不到顾青宁几次的。”
“他可是府的大公子,搬出去便是家宅不和,他爹爹断不会答应的,你莫要信他。”
张云阳倒是直言。
方才一直任由他说的南无歌实在听不下去了。
干脆板脸道:“张兄,你这些日子跟弯弯做戏的事儿,还有你救她的事儿,我都记在心里了。回去,我好好请你喝一场。但是往后,这种让弯弯心里为难的话还请张兄莫要出口了。”
……
车两人各自脸气怒不再说话,弯弯在窒息的氛围中小心瞧着两人的脸色,三个时辰后熬到了夕南。
下了马车,天色已暮,寻了家客栈,几人了楼。
萱意瞧着南无歌拽着弯弯进了房间里,目中疑惑。这弯弯姑娘不是我家公子的心人吗?怎么跟南小爷如此亲近?
张云阳气怒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嘭……”一声合了门。
萱意和小厮愣神面面相觑,也各自回了屋里。
……
进了屋,合门,南无歌才松了弯弯的手。
弯弯瞧南无歌脸气怒未消,主动给他解下大氅,道:“云阳哥哥可能就是一时有些想不通,所以说话直白了些,但他人是特别好的。”
南无歌瞧着弯弯,蹙眉满脸醋意道:“苗弯弯,以前我叫你喊我声阿歌你为难的厉害,如今你喊他倒是喊的顺口。”
“我们不是为了做戏嘛,你屋里歇会儿,我去单独跟他说句话。”
话完弯弯就想要出门。
南无歌身前一拦,“不准去,这小子他现在还打着你的主意,不然他不会如此着急你的事儿的,万一你去了,他一哭二闹,你心软了,被他绕得云里雾里,再变了卦。”
“那万一云阳哥哥生气不跟我做戏了,我回府怎么办?不行,我得去过去说说,让他别气了。”
“我去。”
“你?你现在这般说话,过去他只会更气。”
“我过去跟他好好说,你老实呆着别动,不然看我晚怎么收拾你。”
……
南无歌回身压了压性子,出门找小二吩咐了晚饭,酒菜,就奔了张云阳房门前。
抬手瞧敲门两下,道:“张兄是我,我来跟你说会儿话。”
话完,听里面没有动静,继续敲门道:“你不开我便不走。”
“自己推门进来!”
张云阳里面一句,南无歌眉头一挑,推门进了屋。
桌前坐下,南无歌扫过他一眼道:“我已经点好酒菜了,我们俩今儿就将这事聊开了。”
张云阳也桌前坐下,瞧着他半分不怵道:“好,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