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看着从墙上弹回来的网球，梁薇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又发了一球。

看着那颗球弹向正前方的梁薇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躺了下去。

“我看你打球的时候用的是西式握拍法，发上旋发球的时候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可以用大陆式握拍试试。”顾琛将球拍递给梁薇。“我先示范一遍。”

梁薇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琛发球，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看懂了吗？”

梁薇很诚实地摇摇头，顾琛皱眉，郁闷地看着梁薇。就差没把“为什么没看懂”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梁薇没好气地呛了一句，“要是每个人都能看懂，满大街都是打上旋发球的了！”

“也是啊。”顾琛又转回去，“那我在示范一遍。”

“等一下。”梁薇及时打断顾琛，“你0.5倍速。”

“要求咋那么多呢？”顾琛抱怨了一下，但是还是放慢了速度。“怎么样？这次看懂了吗？”

“嗯…”梁薇捏着下巴沉思着，“看出一点点。你再示范一遍，0.25倍速的。”

顾琛睁大眼睛瞪着梁薇，0.25倍速？当他是播放器吗？“我给你一个摄像机好吧？你到时候慢放！”

“也行呢！但是现在你就在放慢一点呗！”梁薇嘟了嘟嘴，眨着双大眼睛看着顾琛，显得异常无辜可怜。

顾琛心颤了一下，面对这样的梁薇他一下子就没了抵抗力，只能认命的又把动作放慢了。

梁薇在后面模仿着顾琛的动作，做的倒是七七八八，但是十分不连贯，而且并不标准。

“这次呢？要不我在示范一遍？”看见梁薇拿球拍的手无处安放，顾琛这次就十分自觉的提出在示范一遍。

“嘿嘿！”梁薇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要不还是0.5倍速吧！”0.25倍速的发球实在是观感太差。

“呵呵！”顾琛也冲梁薇笑笑，随后笑意消失，“别0.5倍速了，我做一个动作你跟着做吧！”

她跟着顾琛做了不下十遍，又自己发了几十个球，总算是勉强出师了，能打出一半的上旋发球。

梁薇又坐了起来，幽幽地看着对面那堵墙和散落一地的网球，她打出三十个发球，才能有一个是上旋发球，还是勉强算的！这么长时间削球都快练得差不多了！梁薇有些失落，觉得自己十分不适合打上旋发球，都快连带着对网球没有信心了。

梁薇从地上爬起来，捡了个球，心道再发几个球，再发几次，实在不行就不练了！

梁薇抛了个球，正要挥拍发现球拍一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球拍。

“握拍要紧，还有你的身体不要侧那么狠，腰不要转那么狠。”

梁薇一怔，不敢回头看顾琛。就这么盯着手中的球拍，虽然两人只是一上一下地握住球拍，但是梁薇依然心跳加速，面色泛红。幸好这是晚上，头发又能遮挡一点，顾琛看不见梁薇此时的表情。

顾琛此时也十分尴尬，他出来跑步就看见梁薇一直在这里练球，看过了梁薇失落的一面，他却不想让梁薇放弃，然后鬼使神差地就这么干了。可…之后呢？松不松手？

幸好梁薇开口了，“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干嘛呢？”

“来抽查。”

“……”梁薇一听，委屈又涌上了心头，没好气的说：“不及格！”

“嗯，看到了。”顾琛表示自己了解，又害怕梁薇更难受了赶忙说：“但是可以练。”说着拉了下梁薇的上衣下摆，梁薇身体瞬间僵了，好不容易顺着顾琛的方向摆好了位置，却连动都不敢动。

“你不发球吗？”顾琛好奇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梁薇。

梁薇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抖说不清楚，“你，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形成肌肉记忆！”

“嗯，这确实是一种办法。”说着又握住了梁薇的球拍，站在梁薇身后说：“不好意思，我再握一下。”然后带着梁薇的手挥了几下拍。

顾琛站在梁薇身后，温热的气息从上往下喷向梁薇，梁薇只觉得右边的耳朵热的发烫。等梁薇反应过来，顾琛已经松手了。梁薇自己握着那个球拍不知所措，啥也没学到！又不能跟顾琛大眼瞪小眼，只能按着自己说的“肌肉记忆”挥了几次拍。

梁薇又发了几次球，回头就与顾琛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心虚，她刚才真是啥也没学到，顾琛还在这里看着，好丢人啊！

终于状态不接，接连两次发球失误的梁薇放弃了！对着球拍深吸了几口气，下定决心地说：“顾琛，你再教我一遍。”

“好。”顾琛走过来，正要指导姿势就被梁薇打断，“你握着我的球拍，再带着我挥几次拍。”

“啊？”这会轮到顾琛不知所措了，“你确定？”

“嗯。”梁薇坚定的点点头，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开小差，一定好好学。

顾琛又一次握住了梁薇的球拍，带着梁薇挥了几次拍，“可以了吗？”

“可以了。”梁薇比了个OK的手势。

顾琛把手松开后突然又说了句：“其实你刚才已经打得很标准了，肌肉记忆还是有用的。后面两次发球失误，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你要不先歇歇？”

梁薇一个酿跄，那你不早说？梁薇又不能说因为上一次自己在走神，所以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默默地发起球，她可不敢再歇了，再歇就真的没有肌肉记忆了。

顾琛被瞪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在旁边看梁薇一遍又一遍地发球，时不时说两句。

偌大的网球场上此时只有顾琛跟梁薇两个人，昏暗的路灯照射出梁薇来回穿梭时大时小和顾琛由远及近慢慢变短的影子，顾琛将两只手中的网球扔进框里，拦住还要抛球的梁薇，“回去睡觉吧，今天太晚了。”

梁薇甜甜的冲顾琛一笑，将手中的网球抛给顾琛，顾琛好脾气的接了过去。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梁薇小跑几步跟上顾琛，偷偷看了几眼顾琛，眉眼中藏着笑。“顾琛。”

“在。”

梁薇又笑了，“你能陪我练球吗？我想把守门人练好。”

“在我护照办好之前，随叫随到。”

梁薇短暂的一顿，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还有一段时间呢。